第二十四章 養豬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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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老者話語一頓,然後有些意味深長的繼續說道“如此一來,季軍師所想到的方法就剩一個了,那便是他自己找個有靈根的凡人,然後培養到凝氣期一層頂峰,到時就可隨便由自己吸取其體力靈力了。說白了,就如同農家圈養的一頭豬,待得豬肥膘滿,就可烹宰且為樂了。”
李言望著老者,不由的滿臉苦笑,老者說了如此之多,他此時當然已是明白自己和那位早亡師兄的境遇了,灰衫老者的話卻也不假,自己和那師兄不就是二頭被圈養的豬嗎?繼續一深想,卻隻感到後背陣陣發涼,森森寒意遍及全身,想來自己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隻是那名師兄如何死亡的呢?
心念電轉間,已是有所猜想,月餘的時間,應該是在第四十九天時煉化體內藥力衝擊凝氣期一層時出了問題,那時這名師兄斷然不可能修煉到凝氣期一層頂峰法力的,所以根本談不上被吸取靈力,那他又是何原因衝擊凝氣期一層就爆體而亡的呢?又想到自己現在的情況,也不知道到底是衝擊凝氣期一層成功了,還是說仍在引氣階段?
灰衫老者看著李言如此神態,知道他已是猜到了一部分,便微笑說道“你不用再費心細想了,我與你說明便可了。你應該猜到在你之前被他尋來之人,死亡是和修煉有關的,但是原因如何,還是有些出入的。
季軍師既然定下了計劃,那下一步便是如何找尋具有靈根之人了,他自己體內火毒可是壓製不了幾年了,所以必須盡快找到合適的人選。但到哪裏去尋找有靈根的凡人呢,他沒有築基期以上的法力,無法用強大的神識大麵積的掃描凡人是否具有靈根,同時他也沒有仙家的‘測靈石’或‘測靈柱’的,能在一定範圍內感應或稍微觸碰人體情況下測試靈根;他隻有最低級的銀針測試靈根之法,這還是那名築基期修士看他可憐哀求的樣子,順手給了他的一種最低級最原始的方法,隻是這種方法必須實實在在接觸別人身體才可,通過銀針入穴,再注入法力,以銀針為導進行測試靈根存在與否。
這樣情況下卻是難了,有誰會讓一陌生人拿銀針在自己身上亂試,而且被施針之後,要麽毫無反應,要麽伴有極大的痛苦,即使你說你是仙人招徒,別人也得相信才是,不被群毆才怪,雖然以他現在的法力對凡人已是無所畏懼,但這可不是什麽好方法。
他於是費了一番心思,終於想到了軍營這一所在,軍中兒郎個個體格健壯,且數量充足,隻要他能入得軍中,且能身居高位,然後再展現自己的武功,樹立自己至高威望,最後說明招收弟子,那還不是隨便讓自己挑選,這應該是可行的一個計劃。
於是他就偽裝了成了一名江湖人,來到了元帥府,用他以前在‘尋仙一脈’裏所習的武功,再配合法力使出來,那可不是俗世裏武功能夠相比的,那怕是普通招式用法力使出來,那也是有些仙家之威的,冒充一絕世武林高手綽綽有餘,除了同樣是修仙之人可以看出個中奧秘,普通凡人如何能識破其中玄妙。
然後他再半夜施展身法到得敵營探聽敵情,回來告知洪林英,以他的法力,這些不過是舉手之勞,這樣二、三次後,消息真假自是清楚,他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進入軍營謀得一職;最後找個敵方大兵壓境之機,他卻故意不把此消息通知洪林英等,自己借故離開,然後在最危難之時,又恰好趕到,大展神威救出洪林英和所屬下眾,便在這邊陲之地一舉奠定了無上之威,後麵再招收弟子已是更加容易,不要說自己去找尋了,隻要他往哪裏一去,那裏早有無數的人渴望讓他測試,希望能夠拜入門下。就這樣,經過幾年時間他終於在幾十萬大軍裏找到了第一個倒黴之人。”
李言聽到這,也是明白了季軍師這官職的由來和自己當初測試時為什麽那般痛苦了,心道“我的這位老師還真是心機深沉,計謀連連,原來的死局讓他生生的在幾年中尋得了一絲生機;隻是自己當初在測試靈根時吃那番痛苦卻是無妄之災了,恰巧碰見這樣一位法力與神識都不高的修士,讓自己著實吃了一番痛苦。但眼前這位灰衫老者便隻是一縷神識就可探測方圓百裏範圍,主神念更是可以探測數千裏之廣,強大的令人恐怖。”想到這,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說出來。
灰衫老者雖然隻是一股神念,可也是存在了二百多萬年的,看了他的表情,立即明白了李言的想法,便開口道“你可是想說,我既然那麽厲害,為什麽不救了那第一個有靈根之人?”
李言心道,這當真是老怪物,他如何知道我的想法的,不過他的確是如此之想,他畢竟隻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如何見得一無辜之人就這般輕易死去。便點頭回道“是,您老有那般神通,救了我那位師兄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何故讓一無辜之人就這般做了那枉死之鬼?”
灰衫老者歎了聲說道“雖說我隻是本體中分離出來的一股神念,若是在百萬年前,那時也許一時看不順眼便會出手殺你這位老師,那也隻不過是一個念頭便可殺了這般低端垃圾的修士,但是經過二百萬年的消耗,這股神念幾乎已是消耗殆盡了,如果那時動用了法力殺了他,不消幾年,我便會煙消雲散了,更何談尋找門人了。
何況近幾十萬年以來,我在外的隻是一縷神識,主神念早已陷入沉睡,現在每次那縷神識叫醒我已是越來越難了,每叫醒一次,都大約需要二個月之久。並且每醒來一次都要再次增加消耗法力的速度,我隻能在迅速的接收那縷神識這麽多年經曆的事情後,然後再次分出一縷神識,立即繼續沉睡。
另外,你這性格,日後定需更改才是,修仙修仙,就是逆天而行,其間種種險惡非你現在所能知道,一個不小心,便是身死。修仙界沒有什麽好人,也沒有什麽壞人,隻有自己或是至親之人才對你有幫助,若是你濫用所謂的好心腸,最終隻會早早隕落,哪裏還談得上修仙,更談不上去找尋那長生大道。”
李言聽了這些,隻是點了點頭,心中卻道“我何時答應要去修仙了,若是找個機會能離開這青山隘之城,便尋個時機偷偷回去帶了爹娘、哥姐找個地方落腳便是了,天下之大,難無有我容身之處?到時與家人一起何似勝過神仙”。
灰衫老者知道讓一普通少年在短時間內突然變的果斷、凶狠卻是做不到的。李言雖然點頭表示知道,但心裏未必是認同的這些話的,但目前也隻能如此了,但他哪裏知道李言這少年之心,少年總覺得青春時光無限,根本不理解生老病死的悲苦,隻覺得守得父母家人便是自己的幸福,壓根沒去想那長生之道。
“你這位師兄他的資質其實是不錯的,乃是地靈根,是三屬性靈根,他體內三屬性中也有木屬性,隻不過不是他的最強屬性,但修煉起來也算快的,按理應該一年多些時候,是可以修煉到凝氣期一層頂峰的。但隻是這次那二味很重要的調和藥力的草藥,季軍師尋了一段時間卻是一無所獲,雖然這二味草藥對於修仙門派來說隻是低級草藥,但是在這俗世還是很難尋的,上次他能那得了其中的一味也是機緣巧合罷了,關鍵是他也沒更多時間再去四處尋找這二味具有調和之力的草藥了,估計不待他尋得,便已火毒發作而死了,那剩下的路就是拚一拚了,那就是用這更加殘缺的藥液來強行修煉,至於結果嗎,可想而知了,你的老師少了一味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何況這次一下少了二味調和的藥力。其結果一是吸收過程中痛苦加劇數倍;二是在第四十九天衝擊凝氣期第一層時,基本是九死一生”說道這裏,灰衫老者收了話語,再次看向李言。
李言何等聰明,隻覺得嘴裏發苦,想來自己和那位師兄就是四十九天時衝擊凝氣一層時,身體因無法抵抗這越發少了更多調和的藥力,最後落得個慘死,那麽自己現在究竟如何了呢?
灰衫老者看著李言繼續說道“你的那位師兄死後,這季軍師更是心急,更加瘋狂尋找有靈根之人,不想到他可謂機緣好的有些過頭了,僅僅一年多時間又找到了你。
我的那縷在外遊離的神識隻能感應方圓百裏的範圍,所以直到你那天進入青山隘百裏內後,他才有了感應,前來喚醒沉睡中的我,隻是我現在太虛弱了,喚醒需要二月左右的時間,而你又無巧不巧的來到了軍營參加應征,被季軍師發現了你的存在。
你應該看見了他手裏拿著的那本怪書吧,其實就是他用法力把玉簡和幻化的玉書簡單的黏合在一起,方便攜帶,並且他自得到這本幻化玉書後,就一直想弄清這裏的秘密,但他那點法力卻是萬萬打不開的,但越是打不開,就越覺得此書的不凡,幻想著裏麵可能有更高深的仙法,說不定就能解決他身上的火毒,所以日夜琢磨,嗬嗬”說到這,老者輕蔑的一笑,顯然為季軍師那自不量力的行為感到可笑。
“我的那縷神識本來就是遊離在幻化玉書中的,見你拜入季軍師門下後不久就開始修煉那以毒入道之法,自是著急萬分,卻偏偏當初我為了減少消耗,給他的能力隻是掃描靈根體質,並無其他神通能力。而我這神念主體也遲遲未醒來,所以隻能每次當季軍師和你在一起時,這縷神識就擾亂周圍的靈氣,加大你的修煉難度,使你進展不暢,好拖延到我的醒來。”
李言心中也是一醒,他想起來了,每次隻要季軍師一來到他身旁,他就會感覺渾身氣息不暢,原本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這位師父功力太過深厚,身上自然而然帶了壓迫的氣息所致,卻無論如何也想之不到,是有人在阻止他修煉的了。
此時的老者身影已開始飄渺虛幻起來,所以也不給李言問話時間了,繼續的說道“但未想到,以你這種雜靈根體質,即使加上那縷神識的幹擾,竟然還是完成了這七七四十九天的修煉任務,但最終的結果和你前麵那位師兄並沒有什麽二樣,少了那二味調和的藥力的中和,再加上今日這最後加倍的藥力,你的體內經脈如何承受得了,即使那季軍師稍後也把你從水潭裏拉了出來,但他也是無任何能力讓你複活過來的,這時我的那縷神識已經感應到你的死亡到來,便立即把他所有的記憶都灌輸給主體神念後,強行自爆了本體,把我直接從沉睡中震醒過來,但這樣做的結果就是雖然讓我立即醒轉過來,但也同時也震傷了神念本體,使得原本就虛弱的我更加虛弱了。
待我醒來時,發現你已經是五髒六腑具損,氣血開始逆流,離身死也就是幾息之間,於是隻能施展最後的法力,把你體內所有經脈進行梳理、修複,但在修複差不多時,你卻受季軍師法力入體的刺激,暫時清醒了一下,卻還要在那時想坐起繼續修煉,所以隻得震喝一聲,讓你暈厥過去,才得繼續完成你身體的修複。但可惜今時今日我所剩法力已是太弱了,雖然把你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但你體內之毒卻已無法逼出體外了,隻能施法將它壓製在丹田一角之處,隻要你不再繼續修煉這門仙法,暫時便不會引動它們爆發了,但如果你再次修煉此門仙法,以你目前的情況來看,在沒有特殊機緣之下,那是必死無疑了。”說到這裏,灰衫老者身影已是開始透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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