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遠來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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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山放下筷子,用手背抹了下嘴上的油漬,有些疑惑的道“言哥,你現在又不缺銀兩,這個也帶給昌伯啊?”
李玉也小聲的附合“是啊,言哥你現在可威風了,要有地位有地位,要富貴有富貴的,還這般節儉。”
另一桌的陳安、李引二人隨著李言的起身,也注意到這邊的事情,現在也是有些疑惑的望著李言,他們可是知道這位爺的敗家,今天怎麽卻會把用過的腰帶也要帶回去了。
李言展言一笑“你們懂個什麽,這可是師傅他老人家賜給我的腰帶,把這個帶回去讓爹娘也見識見識。”
李玉聽了這話,恍然說道“我明白了,這就是說書人常說的像什麽尚方寶劍之類的東西吧,這樣以後村裏若是出了什麽問題的,我們也能拿這個來擋些事情,對不?”
李山聽了,也頻頻的點頭,陳安、李引聽後也是明白了這由頭,這種事情官場上可是多了去了,經常一些官員的老家宅子裏就有當朝皇帝或一些大官賜的馬褂、簪子、扇子,甚至寶劍之類的,季大人可是這一片的要員,給的東西放在老家宅子裏,比一些文書還管用。
李言這也是臨時起意,畢竟這條腰帶他也是帶了幾個月的,後來雖然也是又買了幾條,但這條他用時間最長,把這條腰帶給了爹娘,就當留個念想吧,這也是有些衝動之舉了,待看得陳安、李引二人有些疑惑時,就有些後悔了,好在心思轉的快,並且李玉當真也是接的好,無意間倒是省了解釋了。
“就你知道的多,嗬嗬”他笑著用手拍了拍李玉的肩膀,然後看向外麵的日頭,心中一歎,終於要開始了,也許今日就他命喪之日吧,無論如何那就拚了吧。
此時,離青山隘數萬裏之外的大青山空中,正自西而東遠遠的有道光華飛掠而來,這道光華中正有一梭形之物,其上有三名青年正在交談。
“吳師兄,執法隊的師兄確定了那‘尋仙一脈’之人就在皇朝境內的麽?”說話之人,是一名身材微胖,圓臉大眼的青年,而他所問之人卻是一身形精瘦,臉似馬麵之人,皮膚泛黑,麵色陰沉,其旁邊還有一名青年,約莫二十上下年齡,麵白無須,表情溫和,三人服裝皆是一身墨綠色長袍。
隻是被喚做‘吳師兄’之人手臂的長袍袖口,不時有幾條蜈蚣從其間遊走而出,就在其身上交叉上下遊走一番後,又鑽入其長袍袖口之中,不一會,則會再次鑽出遊走一圈,繼而再次鑽入袍口之內,端得是讓人頭皮發麻,但這梭形之上的其他二人卻晃若未見一般。
“是的,我等奉命而來,就是得了執法師兄之令的,他們令中有言,此人就在皇朝境內青山隘這座城中,是當地守軍的軍師,我等這次去後,隻待再次確認後,就可斬殺。可是執法師兄表明,執法堂主卻要活的,擒回去後去飼養那纏魂絲蟲了。”
“啊,纏魂絲蟲?”那名圓臉大眼青年聽了後,不由驚呼出聲,那可是歹毒之極的刑罰,想想就讓他渾身發冷,麵色發青。而另一名麵白無須的青年,此刻溫和的表情也是一滯,開口道“吳師兄,是否搞錯了,動用這種東西,可是有違天和的。”
“哼,我如何能弄的錯了,這是我反複確認的,當初我接到命令時也是不低於如今你二人這般反應的,也不知道執法堂這些瘋子是如何想的?”
“噓,不要議論執法堂之事,我們這幾峰,除了魏師祖的那峰不設執法堂外,其餘哪一峰執法堂不都是狠辣之人,但這卻不是我們這凝氣期弟子可議論的,否則,如果被他們知曉了,我們下場也好不到哪去。”那名溫和青年臉變了變後,開口向另二人說道。
那二人聽了這話,同樣也是臉色一變,也不再繼續此話題,那名“吳師兄”又說道“本來這事就不是我們來做的,可是本次門內五年大比,本峰那幾名在外的執法堂師兄、師伯都要回去的,現在就隻有把這事交給我們做了,不過好在那‘尋仙一脈’之人修為不是很高,可能就在凝氣二、三層,甚至是一層左右境界,以我們幾個實力,哪怕是一人也是可以完成這任務的,隻不過他們想擒活的,便差了我們三人同行。”
那二人聽後點了點頭,他們對執法堂師兄、師伯的手段還是佩服的,向來情況是很準的,倒不曾有什麽多疑,既然說了那人的境界,想來最高也不會超過凝氣期三層了,以他三人中,二個凝氣期九層,一個凝氣十層來說,何止是高看那人了,簡直就是有些勞師動眾的感覺了。
“不過,還有一事,執法堂師兄說,有位師伯近期才發現,那位‘尋仙一脈’之人可能還收了弟子,但這名弟子卻不是‘尋仙一脈’之人,隻是此人在凡界找的一名具有靈根的凡人,那麽他這位弟子也是要擒回去的。”吳師兄又開口說道。
“噢?還有一名弟子?”溫和青年問道。
“是的,到時一起擒了便是。”吳師兄目光陰陰的道。
“那這人倒是可憐了,擒回去後,也不知做何處理了?若是連坐了,倒真是冤死的鬼了。”圓臉青年有些同情的表情。
說話間,此道光華已向東急馳而去,其間的話語聲也是越來越遠了。
青山隘城內軍營中,劉成勇在自己營舍之內走來走去,不時看向外麵,他今日本是當值的,卻接到大帥密令,讓他換崗,在軍中等待李言,到時按令行事,這時已過了午時,那李言卻還是未來。
元帥府中,季軍師正坐在大堂中與洪元帥商談。
“大帥,今日為何不在軍中議事?”季文禾看了一眼洪林英淡淡的問道。
“哦,因為今日之事是孟國前哨中密探剛回的,我覺得此事尚不宜太多人知道,故而我倆先行商議後,再與諸將共訂。”洪林英喝了口茶,麵色嚴肅的說道。
“噢?那孟國前哨中的密探又有發現了什麽?”季文禾聽罷也是坐直了身形,畢竟他還是要在其位謀其職的。
“今日上午,那邊傳來信息,近日孟國將會從其他幾處調撥大軍”
李言看了看窗外日頭,已是午時過了約莫半刻鍾的樣子,站起身來便對李山、李玉一笑“我要回去了,近日修煉越發的緊了,可能後麵一些時光也是無法相見了。”
李山、李玉聽了也不為意,他們乃至全村人都知道李言拜了季軍師為師,正在刻苦修煉武功,便也起身“言哥,我們知曉了,也會把你的情況和村裏來的阿叔們說的。”
“嗯,那我回了。”說罷,隨後丟了一錠銀兩於桌上,轉身向外走去,陳安、李引二人也是趕緊跟上。
他們三人出得酒肆後,便在樹下解了馬匹,上馬向北城門外奔去,不大一會便來到了北城門口處,那些軍卒看是他們三人,便行了一禮,移了攔路的阻物讓他們出門揚長而去,現在北門這幾小隊守值軍卒可沒有幾人不識得李言這號人物了。
路上十分順暢,李言擔心季軍師或因有事耽誤而出來了晚,怕與自己謀劃的時間相撞,迎頭遇見可就不好辦了,這也是午時後,又在城內耽擱了半刻鍾原因,但好在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一路無事,他們三人很快便回到了軍師府中。
李言下得馬後,扔了馬韁便向穀內緩步而去,陳安、李引二人自是料理幾匹馬去了,並且今日他們也甚是寬心,今日入城除了吃喝了一頓,這位爺並沒有犯病,也沒再去采買任何東西,哦,要說采買也就是采買了條腰帶罷了,還在這位爺腰上紮著呢。
李言入得穀後,第一時間便提起了精神,然而他並未發覺有神識探出,這倒讓他心中先放寬了些許,接下來他並沒有猶豫,徑直向第一間石屋走去,石屋門沒有關閉,他來到門前躬身一禮“老師,弟子求見。”停了停後,屋內並無反應,他於是向屋內走了進去,待進屋後,他環顧其內四周,並無一人,他長長的籲了口氣,然後轉身快速向自己房內走去。
入屋後,他迅速拿出筆墨紙張,屏息凝神後,定定了心,便在其上寫了起來,不大一會後,他放下了筆,拿起紙張反複的觀看起來,繼而“嘩”的撕了,又重寫起來,就這樣反複寫了約有三、四次後,他頭上的汗也是越來越多,當第四次寫完後,他又仔細的看了看,此時頭上汗水已是密密麻麻。終於,他長呼了一口氣,把這張紙放在桌上涼了起來,轉身後便把剛才撕的幾張紙點燃,然後細細細的把這些黑灰裝在一個小布袋裏揣入懷中,站起身去了水潭邊上,再抬頭看看四下確是無人,低身把這些黑灰散入了水潭四周的花圃中,並順手翻了幾下土。
在水潭裏洗了把臉,便迅速轉身返回了石屋,回來後紙上墨跡已基本幹澀,他拿了起來,再看看屋內,又看看自己周身上下,確定沒有什麽東西可帶後,就轉身快速向外走去,他可不確定洪林英能拖季文禾多久。
當他來到穀口處時,便呼喝起陳安來,陳安正在午睡,剛才喝了些酒有些暈乎乎的,正想美美的睡上一覺,剛進入夢鄉,忽聽一聲熟悉的聲音響起,他條件反射的彈起,抓起衣服往身上一套便竄了出去,直至他出得門來才反應這是李言在喊他,不由的心中不安起來,這才回來,怎得又叫上了,難道又發病了?
待他來到山穀前,李引早已站在李言麵前,正在看著手上的一張紙,他幾步走到李言麵前“公子,有何事?”
李言敝了他一眼“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陳安依言看向李引,李引也不說話,把手上紙張遞給了陳安。陳安疑惑的接過來,然後看去,上麵草草的寫了幾個字,想來是寫信之人心急有事時所書“徒兒,見信速到城中軍營,為師在營中等你。”
陳安一看這乃季大人的筆跡,隻是匆匆寫來,有些潦草罷了,他抬頭看向李言“公子,這是季大人的留信”
“廢話,我當然知道這是老師的留信,想來是我們出去後,老師有事去了軍中,可能有些事也要我同行罷了。”說到這,他也閉口不言了。
陳安、李引互望一眼,陳安說道“可是,我們在城中,如果季大人有事,也定當差人尋我們啊。”
“那我便不知了,你倒是操心操的挺寬啊?”李言開始語氣不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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