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識 第五章偽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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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是正午了,接下來是藥靈之間的比拚。

    與劍閣不同,藥靈弟子要想得到聖地的承認,必須找到屬於自己的丹藥。

    藥靈弟子靠感知與自己氣息相近的配方,煉出丹藥。更為神奇的是,在去往聖地的途中,屬於自己的丹藥一定會派上用場。

    凝影兒正欲離開天壇,一個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本來素淨的蠶絲袍,被這人塗滿了草藥汁。一雙桃花眼配上亂糟糟的頭發,胸前是毒派獨有的標識。如果沒記錯,這就是阿姐的好友,儲憶。

    “阿姐,你不看我比賽了。你下山之前就說一定回來看我,可你一次都沒來。是不是心裏隻有你那愛闖禍的小影兒了?”

    凝影兒朝後退了一步,“儲憶,你先去乖乖比賽好不好?”

    “儲憶?你不是阿姐!”

    凝影兒握佳骨扇,“我就是白雨靈啊!”

    “你不是!你之前都是叫我小憶兒!”儲憶背過身,不再理凝影兒。

    “你都長大了,怎麽還能叫小憶兒?”

    “阿姐!”

    未等儲憶理論,比試場上有個藥靈弟子走了過來,他恭敬的向凝影兒行禮。

    “望城主諒解,儲憶師兄沒下過山,冒犯之處,望您諒解!”說著拽過儲憶朝比試場走去。

    “我不走!阿姐!”

    那名藥靈弟子推開儲憶,道“別裝了。試探的怎麽樣?”

    儲憶撤了撤嘴,一臉嚴肅,“不是師姐,師姐怕是出事了!師尊如今閉關,我們不能聲張。且看這個冒牌貨想幹什麽!”

    凝影兒快速走去城主府,語氣,妝容都不會有差錯,究竟是什麽讓儲憶起疑了?

    迎麵而來的馬車打斷了凝影兒的思路,石城百姓大都集中在天壇。這個時候,怎麽會有馬車?而且是去石城邊界。

    難道和那些消失的貨物有關?

    自從繼任城主以來,凝影兒翻閱了很多賬本,就是沒有那天邊界進出貨物的賬本。事後等她再回去,當時與她交談的侍衛也消失了,貨物像是從未出現過。

    馬車上下來一個人,他身穿金邊紫衣,環顧了下四周,輕輕敲了下窗口。

    “主上,按照你的吩咐,我們的人都已抵達。”

    凝影兒想要上前一步看清楚,一枚形狀似月牙的暗器,直衝她的麵門。千鉤一發之際,透明的劍身擋住了暗器。

    惠星辰握住青色的劍柄,飛身而起,本該刺向車內的劍刺到了金邊紫衣侍從的手上。馬受到車裏人的指令,衝向惠星辰。

    凝影兒拉過惠星辰,“別過去,你不是他的對手。”說完,凝影兒暈倒在地。

    惠星辰急忙扶起她,讓人在意的是,她左手血流不止,血液中隱約能看到青雷!

    剛才刺中的不是那個金邊紫衣的侍從嗎?

    這下遭了,被青雷琉璃劍刺中,傷口無法愈合,直到流血身亡。

    惠星辰撕開自己的紗衣遮住凝影兒的臉,“你到底是誰?為什麽易容成白雨靈?”

    “阿姐,我好疼,小影兒好疼。”

    惠星辰抱起她禦劍飛行,立馬前往城主府。而另一邊藥靈弟子結束了比試,儲憶拿起事先準備的小玉瓶,三顆圓潤的藥丸滾進玉瓶。

    “又是儲憶奪了頭籌!”

    鄰近他的女修瞄了一眼小玉瓶,向他探了探身子。“師兄既是修毒術,想必這救人的藥丸派不上用場,可以送我一顆嗎?”

    說來奇怪,儲憶引以為豪的是他的毒術,可這次悟出的是救人的藥方。煉藥應以一顆為最佳,可最後有三顆,每顆都是極品仙丹。

    聖地是想傳達什麽呢?比試到最後,藍姨急匆匆離開。是誰出什麽事了嗎?會是師姐嗎?

    他撥開就要挨上來的女修,“誰是你師兄!胭脂塗那麽厚,堵到我鼻子了!”

    美人在骨不在皮,這天底下,又有誰可以和師姐的美相提並論?她一笑,不敢說傾城傾國,毒翻你全家絕對沒問題。

    儲憶調動靈力,集中在腳掌,攀附著牆壁,來到城主房間的屋頂。掀開一張瓦片,映入眼簾的是麵無血色的臉。

    藍姨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陶公子,你快去看看她。”

    子堯看著凝影兒不停流血的左手,正欲點穴封住心脈。

    惠星辰持劍擋住了他的手,“還以為大名鼎鼎的召喚師有什麽辦法,你且看看她的傷口。封住心脈,無疑是在催死。”

    子堯冷靜下來,仔細看著左手的傷口,“是你傷了她!”

    “原來藍姨去找的高人是你啊!救人沒什麽本事,自己做的事還推脫的幹淨!人人皆知,陶子堯幻術登峰造極,可以蠱惑人心!我傷了人,沒什麽家產,要了我這命,我也要救回她。可你呢?你是她最信任的人,你做了什麽,你不清楚嗎!”

    “自然是愛她護她!絕不傷她!”

    兩人正要動手,凝影兒虛弱的說:“別吵了,都出去!”

    惠星辰拉起子堯,“出去說。”

    凝影兒等了一會又說,“藍姨,不必擔心,你也出去吧!”

    藍姨順著凝影兒的目光,明白了她想做什麽,也離開了。

    凝影兒看向還在觀望的儲憶,“下來吧,沒人了。”

    儲憶順著窗戶進到房間,拿出一個小玉瓶。

    “我能救你,也能殺你。你最好乖乖交代你把師姐藏哪兒了。”

    儲憶扶起凝影兒,給她服下煉成的仙丹。

    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臉色也開始紅潤。像蛇蛻皮一樣,她的皮膚由裏到外長出新的一層。

    “以你的觀察力,想必猜到我是誰了。”

    凝影兒苦笑著繼續說道:“阿姐救了魅族的王魅時,沒想到,魅時恩將仇報殺害了白叔叔,抓走了阿姐。”

    儲憶背過身,抹了抹眼睛。抓緊衣襟,細細數了數自己煉成的毒藥。

    “小影兒,你照顧好自己。我一定會找回師姐的,我這就趕回藥靈穀,請示師尊。”

    隨著子堯輕聲推門而入,儲憶的離開顯得無足輕重了些。

    “看到他來救你,我還是不放心。”

    “不必,畢竟家係有別。陶公子盡快離開城主府吧!順便問一句,公子平日裏帶著的那個侍從呢?”

    “小影兒,不要疏遠我。是我不好,不分青紅皂白就怪罪了惠星辰,這件事我一定查清楚,給你個交待。”

    子堯凝視著她,說不出來侍從去了哪裏,微微低下頭,也不知如何是好,漲紅了臉。

    “是嗎?我累了,我想休息一會。”

    “好。”

    再待下去也不合適了,他想說的話太多,那個隨風飄散的回答每每到了嘴邊,又咽回去。他想給下承諾,支離破碎的陰謀卻壓的他不能言語。

    若是變強,給了她想要的庇護,此刻是否會有所不同?

    凝影兒看著子堯離開的身影,摸了摸骨扇。劍刺傷時,意識是零散的,像極了當初遇見子堯的時候。

    如果不是幻術,是誰在背後安排這一切呢?

    烏雲密布,雷聲四起,怕是要下ー場大雨了。

    子堯撐起傘走進雨中,遠處一所普通的老宅自行打開了門。子堯收起傘,走進老宅。庭院中,熟悉的身影負手而立。

    “父親,你為什麽還在此處?”

    陶聽南一邊把玩手中的玄石一邊說:“你來了多日,都忘了自己的地位了。你可沒有資格過問我的事。”

    “別對孩子太嚴厲了。”不知何時出現的阮家家主,手持一柄骨扇來到陶聽南旁邊。

    陶聽南轉了下扳指,“明天過後,立馬回到陶家和你表妹完婚。聖地遠征,不要參加了。”

    子堯上前走了一步,“父親,你替我做決定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你一出生就害死了你的母親,你有考慮我的感受嗎?”

    “我的母親?是你的表妹還是粒粒?”

    陶聽南靠近子堯,“你沒資格問我!”

    子堯轉過身走出老宅,雨滴打在他的身上,他渾然不知。

    “陶家主還真是專情,人都死了那麽多年了,還忘不了啊!”

    “阮正平,我不是你。我搞得清自己的孩子。你呢?你確定你領回來的是你的種?”

    突然一團黑影籠罩住整個庭院,黑氣彌漫,隱約間有個人影。

    “礦源找到了嗎?”

    陶聽南和阮正平雙雙跪下,“白飛昂死的太過蹊蹺,現在這個白雨靈不好對付,目前還未找到。”

    黑色的氣像把利劍插進血脈,人影瞬間移到他們麵前。

    “白飛昂是我殺的,霸占著我的東西也該給他懲罰。至於礦源,明天按計劃行事。事後,我就知道它在哪兒了。”

    陶聽南抬起頭,“那什麽時候實現我的願望?”

    “別急,到了聖地,答應你們的都會實現。至於不聽話的,就比如這老東西!”說著,黑影中鮮明的蠶絲袍似是十分痛苦,黑氣不斷地蠶食那人的身體。

    阮正平不停開始哆嗦,“阮家上上下下願為您效力!”

    “哈哈!哈哈!”猖狂的笑聲消失在恐懼中。

    陶聽南立馬接住跌落下來的柳藥靈,將自己的靈力注入進他的身體。

    阮正平拍了拍衣袍,“沒用的,混沌入體,必死無疑。隻要我們還有用,就不會有這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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