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出荒獸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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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兩個小時的時間,張恒才將那土墳徹底扒開,露出一具已經腐朽到隻剩下枯骨的屍骸。

    張恒感覺心裏膈應,沒去碰,而曹大德則是百無禁忌,一手就將那具屍骸給扒拉了上來,便翻找邊解說“你看啊,這個人死的時候肯定是個弱雞,看這裏才死了幾十年的時間,肉身都沒了,而且骨頭都黑了,生前實力不咋地,”

    隨後又指了指屍骸腹部說道“你早看,這裏骨骼有裂紋,生前肯定也是受傷,可能是從上麵掉下來的,傷勢好不了就嗝屁了。”

    張恒心裏膈應,這不是在說他們自己嗎?他們也是受傷了隨後掉落懸崖,如果按照這具屍骸的的發展來看,豈不是他們也得最後給埋在這裏。

    可是另一邊的曹大德還在喋喋不休的扒拉,看著那嫻熟的動作,很難讓人相信,這是一個三歲的孩子。

    最後曹大德總結出了兩個字,一個是窮逼,一個是弱雞,配合著之前的話語,的確讓人無言以對,但凡不是弱雞的話,也不會受傷掉落懸崖,而且屍骨也不會這麽快腐朽,但凡不是窮逼的話,也不會因為重傷而不治身亡。

    張恒搖搖頭,越過在一旁倆色難看,罵罵咧咧的曹大德,重新將屍骨放回坑裏,隨手填土掩埋,看著再次嶄新的小土包,隻是嘴裏念叨“前輩有怪勿怪,就當我給你翻新墳頭了。”

    磕了兩個頭後,才拉著曹大德繼續向前走,隻是心中也不免想著自己如果出不去的話,是不是要在這裏再挖兩個坑把自己和曹大德給埋在這裏,和這位前輩作伴呢。

    所幸天無絕人之路,在經過長達三天的跋涉後,終於走出了峽穀,這幾天兩人都差點兒皮包骨頭了,在峽穀裏麵一點兒肉食都吃不到,餓了也是野草果腹,渴了就是泉水,要不是張恒從小吃苦,指不定就崩潰了。

    “終於出來了,我要吃肉,快去打獵。”曹大德趴在張恒背上說道。

    聽到背上那位大爺的話語,張恒嘴角直抽搐,三天的時間曹大德但凡事走路都是他在背著,美名其曰靈草都被張恒吃了,自己的胳膊上有傷,不宜多運動。想起來那天吃的墳頭草,到現在哪怕肚子裏麵空空如也,但會有種幹嘔的衝動。

    不過拍了拍幹癟的肚皮,張恒也沒有反對,背著曹大德便順著叢林裏的一道小小的痕跡追過去,於是兩個小時以後,一處地勢低窪的山洞裏麵飄出了陣陣肉香,也不知道是那個可憐的小動物遭此橫禍。

    正在大口吃東西的兩人,卻突然聽到外邊傳來陣陣駿馬的嘶鳴聲以及吆喝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大喜過望,叢林裏麵兩個多月的日子他們已經過夠了,顧不上還在燒烤的肉食,連忙起身衝了出去,隻見前方一行十數人,皆是錦衣玉馬,十四五歲的少年模樣,而身後不遠處竟然還有很多高頭大馬的隨從,張恒感慨“乖乖,這是哪家的公子哥這麽瀟灑。”

    曹大德鄙視的都不想多說話了,兩個月的時間他不止一次罵張恒說他是土鱉,沒見識,沒定力,可是每次都被張恒翻了一個白眼回懟道“你不是土鱉你還不一樣跟我在這荒獸森林裏麵?”

    定了定神後,張恒揉搓了一下黢黑的臉蛋,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問道“請問出荒獸森林往哪個方向走?”

    身後突然冒出的人影將前方的駿馬差點驚跑,其中一名隨從模樣的人抽出鞭子便要走向張恒,卻被一名在馬上的少年伸手攔住。

    看著這衣衫襤褸,渾身髒兮兮的,身後還背著一個小孩的少年,開口問道“你們,是從裏麵穿過來的?”

    張恒不知道裏麵是指哪裏,於是實誠的點了點頭,曹大德正要提醒後,看見張恒點頭頓時無語。

    “少爺,別聽他瞎說,荒獸森林裏麵危機重重,即使是統領大人也不管過多深入,更何況他們兩個孩子,待我將他捉拿了,回去慢慢審訊。”那隨從躬身說完便要再次上前,卻被一聲冷哼給嚇住,低頭跪下瑟瑟發抖。

    少年下馬後,走到張恒的身邊,繞著轉了兩圈,或許是兩人長時間不洗澡,那少年很快就皺著眉頭離遠了一些,看他們平平無奇的模樣,於是揮了揮手指了一個方向說道“哪裏就能出荒獸森林了,走十公裏左右就到了。”

    張恒連忙作揖感謝,目視著幾人騎著駿馬揚長而去,張恒搖了搖頭,看著渾身髒兮兮的身子,也是頗感無奈。

    或許是張恒失落的情緒影響了曹大德,翻下背簍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不屑的說道“你知道咱們兩人為什麽能出來嗎?而他們你看沒多久就會爆發一起戰鬥。”

    張恒搖搖頭,他確實不知道他們兩個怎麽就這麽好的運氣走出了森林,一路上他遇見了很多哪怕遠遠的看一眼就會渾身戰栗的妖獸。

    曹大德“慈祥”的眼神看著他說道“那是因為妖獸都是很注重領地意識的,對於外來氣味的銘感程度超乎想象,而你我身上雖然髒,但是卻很好了遮蓋住了屬於我們本身的氣息,而且我兩太弱,他們沒興趣計較。”

    這話說完,連張恒都無語了,就是因為太弱從而被忽略嗎?不過撿來一條小命,弱就弱點兒吧,拍了拍手站起身來,將身邊抱著膀子的曹大德一把拎起來扔進去背後的背簍,便向著少年指的方向前進。

    可惜,小人哪裏都有,隻見之前那少年身邊要拿著鞭子抽他們的惡奴,正在前方抱著膀子對著兩人冷笑,“小子,乖乖的跪在地上讓大爺抽一頓出出氣,否則你們怕是很難走出荒獸森林了。”

    張恒眉頭一皺,自始至終他都不知道那裏的罪過這個惡奴,為什麽要和自己過不去呢,不過看著這惡奴隻身一人,張恒不也擔心,幾個月下來,他什麽沒有經曆過,區區一名稍微強壯的普通人,已經不被他放在眼裏了。

    不動聲色的看著靠近的惡奴,“不知道這位大人,我們那裏得罪你了?”

    那惡奴搖了搖頭冷笑著說道“得罪?你們兩個渣渣還不夠資格得罪我,我隻是單純的看你不爽而已。”

    張恒眉頭一皺,心想這家夥好囂張,正要開口回擊的時候,卻被曹大德搶了先。

    隻見曹大德破口大罵,“我去你大爺的二舅姥爺的小崽子,區區一個狗奴才還這麽囂張,恒小子上,給我削他丫的”

    張恒嘴角一抽,得,這也是為大爺,更加囂張。

    被曹大德的話語氣的麵容都快扭曲的惡奴,一甩長鞭便向著張恒抽過來,可惜這點兒力度對於蛻凡境的他來說,和撓癢癢差不多,一抬手便準確的抓住迎麵而來的長鞭,牢牢的握在手裏。

    那惡奴見狀準備抽出鞭子,繼續毆打,嘴裏還說著“小雜碎,竟然還敢反抗。”可惜一用力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長鞭崩的筆直,沒抽出來甚至還將自己閃的一個趔趄。

    張恒也沒有拖延,順著以往和妖獸搏殺的經驗,握住長鞭期身向前,一拳便將那人高馬大的惡奴給放翻,看著倒在地上鼻子流血疼的麵容扭曲不斷哀嚎的惡奴,猶自覺得不解氣,於是對著那醜陋的大臉一腳踩了過去。讓那惡奴直接昏厥。

    這時候才覺得自己的氣兒順了許多,“跟小爺我鬥,給你臉了還。”

    摸索著惡奴身上,卻隻有幾輛碎銀子,隨意揣進懷裏,在曹大德的影響下,搶劫都覺得這麽利索當然,嗯,是曹大德的錯,要是在一旁的曹大德將張恒搶銀子的原因怪到自己的頭上,非得氣死,他什麽時候這麽沒品了,要搶別人的銀子。

    渾身上下扒拉幹淨後,兩人再次邁步向前走去,隻是還沒走兩步,便低頭看了看自己這布條似的衣服,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同時轉身,將惡奴身上的衣服也扒拉下來,隻留下一個白色的底褲在隨風飄蕩。

    穿上衣服後,這次頭也不回的離開。

    待兩人走遠,不遠處過來一群人,其中一名中年人對著之前那少年說道“殿下,要不要我去?”說著比劃了一個手刀放在脖子上的動作,那少年搖搖頭,隨即笑著說道“這小子看年紀也才十一二歲吧?你不一定打得過他。”

    那名帶刀中年人明顯一愣,雖然信,可是卻也沒有反駁。

    少年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繼續說道“他小小年紀,已經是化凡境的修士了,你呢?還在第一層徘徊吧?”

    中年人明顯一愣,隨即臉上的那不服已經隱去,徒留震驚,嘴裏喃喃自語“十一二歲的化凡境,即使是那幾家的天才在這個年級也不過如此吧,這是哪裏冒出來這麽妖孽的人。”

    中年人的話語少年不知道是否聽過,隻是猶自繼續說道“他們來的方向你注意到了嗎?是橫穿荒獸森林裏麵過來的,你應該知道意味著什麽,即使是我們風國集合全國之力,也不一定能平掉荒獸森林,可是他們兩個小孩子卻能橫穿過來,這不是運氣能解釋的。”

    中年人試探的說道“殿下是說他們是,那些宗門裏麵來曆練的?”

    少年不置可否,隻是盯著張恒兩人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你若是不離開風國,我們還會再見的。”隨即便轉身上馬,率先向前,身後一群公子哥隨從緊隨而上。

    在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張恒兩人才風塵仆仆的走出荒獸森林,看著不遠處城門口人聲鼎沸,張恒恍如隔世,不由得想起來青陽村的叔叔伯伯們,原本因為“重見天日”的高漲情緒也不由得低落下來。

    而背後的曹大德卻翻下身子,當先走到前麵說道“走吧,進城去。”

    張恒點點頭,兩人便向著城門口走去,畢竟是孩子,見到這麽熱鬧的地方也轉移了注意力,越靠近城門,張恒越是震撼,他什麽時候見過這麽高的城牆,見過這麽大的城門,從小見過最大的也不過是村裏的門戶自己鎮子上那衙門的大門,像這樣的城牆可是開了他自己的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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