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凶宅(新手教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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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有總比沒有強。”曲竹拿著刀站起身子,目前4個線索物品他已經找到了3個,雖然不知道最後一個在哪兒,但這狹小的衛生間裏看來是沒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了,他扭動門把手準備出去,然而就在這時,異變再次發生!
啟奏依然為一聲淒厲的尖叫,不過這次,整個衛生間裏是密密麻麻浮現出了一大堆人臉,牆上,地上,頂板上,無處不在,所有人臉的麵部特征都一模一樣,沒有眼球的眼眶整齊劃一地望著曲竹,嘴部一張一合,仿佛是在傾訴什麽。
“密恐福利啊……”饒是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曲竹也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嚇得心中一顫,但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已經被嚇過一次的他很快便調整好了狀態,也不管這些唯心主義造物作何表現,他是繼續擰動門把手,企圖直接出去。
然而係統就好像要故意和他作對,之前一擰就開的門把手現在是再怎麽用力都擰不動,於是曲竹隻能變換方式,配合下目前的情況做出些比較“正常”的反應。
“啊呀,嚇死我了,差點就崩出來褲存了,求求你快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吧,在這樣下去就要包不住了。”
語氣雖然沒什麽激情,但他的表情還是做得很到位,配合上“雙腿夾緊扭來扭曲”的細節動作,很好地將一個人“極度恐懼得差點大小便失禁”的情緒淋漓盡致地表現了出來。
係統那邊也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誠意”,終於在幾秒鍾後重置了場景並解鎖了房門。
“欸,真是難伺候。”
歎了口氣,曲竹將身子從門縫中擠了出去,此時外麵通道的燈光與他進去前已經發生了些奇怪的變化,色調冷淡了不少且亮度下降了許多。
“來臨前的征召嗎……又是嚇我又是烘托環境氣氛,待會兒不會真出來個鬼吧……”
曲竹返回到客廳,按照之前尋找的規律,這地方是大概率會藏有最後一件劇情物品,但客廳的雜物相較於另外幾個房間是多了許多,若一件件挨著翻找恐怕得花費不少的時間。
“明顯的物品,能讓我看一眼就注意到的東西……”曲竹掃視了一圈,最終將目光定格在了茶幾對麵那個超大尺寸的液晶電視上。
“這備注實在是太友好了。”曲竹笑了笑,雖然前者沒有直接點明最後一件劇情物品到底是什麽,但根據關聯性來猜測也無非就是那樣東西了。
他走到沙發邊坐下,然後從身前的茶幾上拿起了一塊並不怎麽起眼的長方體板子。
“終於是找全了。”
“哲學向命題,是想讓我還原故事的真相嗎……管他的,反正還有個線索沒看,先看了再說。”
曲竹舉起遙控器,對著電視按下了開關。
“噗呲——”
電視屏幕猛然閃爍了一下,然後就出現了一則新聞報道的畫麵,畫麵中的記者稱這是一起交通事故,肇事者在郊區國道上撞人後駕車逃逸,受害者本來還有被搶救活下來的機會,但由於短時間內無人經過該道路,最後是因為失血過多死在了路上。
這則簡短的報道至此結束,隨著電視畫麵的熄滅,整個房間的燈光突然開始瘋狂閃爍,顏色愈發變得昏暗,就好似被烏雲遮蔽的天空,給人以絲絲的寒意。
“不會吧,又來……”
曲竹話都沒說完,電視機旁的牆上就再次出現了先前一直騷擾他的那張鬼臉,但這一次,對方似乎也不準備再跟他玩“嚇人”這種心理層麵把戲了,而是將整個腦袋外加一隻手從牆裏探了出來,並且伴隨時間流逝還在不斷地向外扒拉,看樣子是準備和他在物理層麵上進行些交流。
“我勒個去,盜版貞子!”曲竹的語氣裏居然還有些興奮,或許是因為被嚇了太多次,他現在是真的一點兒都不害怕了。
那女鬼仿佛能聽見他說話,甩開遮住麵部的長發衝他呲牙咧嘴地嘶吼。
“怎麽,還委屈你了?不過也是,你這從牆裏麵硬卡出來的出場方式比起原版貞子而言確實有點low,你看人家從電視機裏爬出來多自然,你就不能學學?”
“哈!”
“你哈個頭,擠了這麽半天才擠出個肩膀,我都替你著急。”
“還必須得說出來才行嗎……行吧,反正這個故事也沒有多複雜。”曲竹歎了口氣,然後看著那鬼魂緩緩開口道,“這一切,都要從那一場事故說起。”
“你和你兒子外出遊玩,但在駕車返回的途中開車撞到了路邊的行人,性格中的懦弱使得你根本不敢下車查看那人的傷勢,碰巧附近又沒有監控攝像頭,於是為了逃避責任,你索性帶著兒子直接駕車離去。”
“找地方將車上的血跡擦拭幹淨後,你開車返回到了現在這棟老式居民樓,偏僻的地理位置給了你一種強烈的安全感,回到家,你平複了一下心情,決定當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然而你不知道的是,雖然年幼的兒子在案發後的一段時間內並沒有表現出什麽異常,但其腦海中卻深深記下了當時的那一幕。在自我保護意識的調節下,他的思維產生了些許變動,他通過畫畫的形式將事情從‘現實’轉化為了自己的‘想象’,但由於記憶烙印的影響,選取顏色時他是本能地選擇了當時給予他視覺最大衝擊的一種色彩,也就是紅色。”
“事發後你的精神承受著巨大的折磨,你不知道自己何時會被發現,於是為了緩解心理壓力,你開始通過電視看新聞了解外界的情況。而後的某一天,新聞上終於是報道了這件事情,當記者說出受害者其實有活下去的機會時,你心裏的負罪感變得更重了,你想給兒子打電話尋求安慰,但年齡尚小的孩子去上學按要求不能攜帶手機,所以你打過去的電話無一例外全部沒人接聽。”
“這時候你心中的負罪感在孤獨中徹底爆發,你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傾訴自己的情感,徹底崩潰的你從廚房裏取出了一把廚刀,來到狹小的衛生間關上門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至於‘我’是誰……”
“作為唯一在沒有任何人報案的情況下有理由進入這間屋子的人,‘我’很顯然就是你的兒子。”
“讓自己的孩子看見這樣的場麵……”
“你真是配不上‘母親’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