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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擦黑,島上的人吃完晚飯之後在院子裏各自忙著,便見兩個衣袂翩翩的瀟灑美男子和一座小山撥霧而來。??? ?壹? 看?? 書 w?w w看·1?k?a?n?s?h?u?·c om?

    一人青衣白發,一人褐袍鳳眼,是魏予之和莫思歸無疑。

    莫思歸想一出是一出,原是斬釘截鐵的說不會過來,誰知一扭頭就開始收拾東西,終究還是跟著跑來了。魏予之知道這裏沒有人會歡迎他,但是為了醫治自己的病也隻好厚顏跟著,

    莫思歸搖著折扇,“阿久,為了給你治病我拋棄榮華富貴來尋你,你感動不?”

    莫思歸隻是打趣,不曾料到安久忽然大步衝過來,他頓時有些心慌了,不為別的,就怕楚定江回頭找個沒有人的地方揍他一頓,但是安久這麽熱情似火,真是讓人感動……

    他心中糾結,一雙手半伸不伸,誰料安久到跟前一把扒開他,走到那一堆小山前麵,伸手就將大包小包的東西扯開。

    眾人定睛一看,原來那小山下麵竟然是大久。

    “別扔別扔,那個藥貴!那個藥極為罕見!”莫思歸也不顧的形象,把扇子往身後一別,慌忙開始撿藥。

    大久兩隻虎眼淚汪汪,心中分外後悔當時怎麽沒有跟著安久先過來,不應該貪圖莫思歸新配的毒藥。

    “莫思歸,你忒喪心病狂,我看你現在也隻能緊著傻的欺負了!”安久把大久解救出來才轉臉冷言嘲諷。

    眾人無語,心道這是維護嗎?幸虧大久聽不懂人話。

    莫思歸抱著藥包,辯解道,“魏予之是個重病患者,我總不能讓他背著吧!”

    安久冷哼,“你那手有多嬌弱?你媳婦嗎?除了擼管舍不得它幹點別的!”

    “誰說我沒有拿東西!”莫思歸把手裏的藥包丟地上,解開自己的腰帶。

    淩子嶽默默抬手把樓小舞的眼睛捂上,樓小舞好奇的要命。使勁巴拉他的手。

    “看!”莫思歸扯開外袍,原來袍子內側縫了許多兜兜,裏麵放著各種各樣的藥。

    朱翩躚一邊吐瓜子皮一邊道,“神醫,我們都知道你平時身上就帶那麽多藥。”

    莫思歸被拆穿,不禁扭頭去瞪她。

    嘣!

    他才轉臉,腦袋瓜便被一個巴掌大的藥包襲擊了。

    “你幼稚!”莫思歸悲憤。

    安久領著有人撐腰之後雄赳赳氣昂昂的大久從他身邊過去,不鹹不淡的撂了一句,“快穿上,不要影響島上風景。我們還假裝你是個漢子。”

    “喂,你說清楚!”莫思歸道。

    朱翩躚靠在盛長纓的懷裏,繼續開始補刀,“夫君,你看起來斯文瘦弱,可是脫了衣服能抵上兩個神醫呢!”

    盛長纓臉色微微紅,不自在的別過臉,“別胡說。”

    朱翩躚抱著他的手臂嬌聲道,“夫君別惱嘛。我不胡說了,是能抵上三個!”

    楚定江一直不明白,安久怎麽會喜歡裝模作樣的朱翩躚,現在總算了解了。一個插刀一個補刀,不給人一點活路。

    “給魏先生安排住處。”楚定江雖然會介意魏予之的到來,但心眼還不至於小到一刻也容不下對方,因為他對這段感情抱著必勝的信心。

    隋雲珠領命上前。“魏先生請隨我來。”

    淩子嶽放下手,擦肩的時候樓小舞終於看清魏予之,不禁歎道。“真好看。”

    魏予之腳步微頓,微微側首朝淩子嶽和樓小舞頜首,除此之外沒有露出絲毫情緒,仿佛根本沒有認出淩子嶽。

    實際上這裏無人和魏予之有深仇大恨,隻不過是因為各自的立場不同而有點排斥罷了,其中李擎之最為抵觸,不待魏予之走遠便向楚定江道,“大人!為神醫為何要救一個叛賊,還把他帶到島上來!”

    不是疑問,而是不滿。

    楚定江道,“此人為遼國效力是有苦衷,他若能看開,於大宋來說是卻是名難得的人才。”

    “可……”

    楚定江未容他說話,“就看新帝有沒有這個魄力了。”

    畢竟曾是遼國皇帝手下的肱骨之臣。

    若說這放在戰國根本不叫事兒,哪個謀士不是東家串串西家溜溜,良禽擇木而棲,在做出選擇之前先考量一番很正常。現在死板多了!楚定江腹誹。

    他不會把所有罪過歸到儒家,戰國時哪個一個流派拉出來作為全天下的製度都能找出一大堆問題,在太平之世,儒家合大道所以興盛至今,這時勢洪流的選擇。

    “定江,聖上請你回去,你如何打算?”盛長纓問道。

    這封信不能等閑視之,擺在楚定江麵前隻有兩條路,一是乖乖回去受命,二是準備好亡命天涯。

    楚定江想,自己之所以退下來,除了看清一些事情之外,大概還因為不太能接受這個君權至上的年代吧,“自由慣了,不喜戰戰兢兢的朝人屈膝,指不準那天憋不住就指著皇帝的鼻子罵了。這點還是春秋戰國好。”

    朱翩躚捧著肚子哼唧,“那可不,做買賣的多了,大家夥自然卯足勁經營,對夥計好點,夥計招呼客人才帶勁,不老想著往別家跑。若隻剩下一家做這樣生意,誰還管那些!”

    “話俗理不俗。”楚定江道。

    朱翩躚見盛長纓也點頭,不禁擰了他一下,“誰俗?”

    “我俗,我俗,我這輩子做過最不俗的事就是娶了娘子。”盛長纓原先說點**奉承的話還有點不好意思,後來發現朱翩躚特別吃這套,現在是張口就來,每句不帶重樣的。

    楚定江歎為觀止,心裏就有了點琢磨。

    揣著心事回到屋裏。

    安久正在拿莫思歸配的藥喂大久,她蹲在椅子上,手裏捏著藥丸,大久像狗一樣趴在地上仰著腦袋張著血盆大口等投喂。

    安久瞄了一下,揚手一丟。

    藥丸準確無誤的順著大久的嗓子眼掉了進去。

    “嗷!”大久彈跳起來。

    嗷嗷嗷,它錯過了什麽?錯過了什麽!嘴巴裏還有一點點殘餘的藥味,可是一點都沒有爽到!

    抓狂了一陣子,想起來安久手裏還有,連忙又乖乖趴下仰頭張嘴,虎眼裏頭一次迸發閃亮精明的光芒,它下決心,這一次一定要捉到。一!定!要!捉!到!

    安久發覺楚定江進來,起先沒太在意,但見他欲言又止,似乎有重要的話要說,於是把一把藥丸一股腦倒進大久嘴裏。

    幸福來得太突然,大久出於吃貨的本能,還沒有來得及感受便開始大口咀嚼,待那些藥順著喉嚨化作暖流進肚子裏,懵虎才來得及想要留一點細細品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