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神助攻露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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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石激起千層浪!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付啟鴻已經公開承認過自己收了徒弟,雖然不知道是誰,而現在被餘菲娜這麽一爆料,在聯想到平白無故付老先生就給送來了一幅畫。

    感情是人家徒弟在呢!

    付啟鴻的徒弟,這可不是隨便拿出來遛一遛的,這個身份代表著什麽沒人不清楚,即便以後許思年不爭氣,也不會比一部分人慘,何況,如果這個徒弟有誌氣,以後的未來誰都不敢想。

    至於他老人家為什麽會看中一個殘疾人,那就不是他們該管的了,他們隻要知道的是,巴結東方家是免不了了。

    許思年成了焦點,有人驚歎,有人不可置信,但更多的卻是好奇,喬家姐妹懵了,喬貝殼搓了搓自己臉頰,小幅度的搖了搖腦後的馬尾,盯著離她幾步遠的許思年開始發呆,如果許思年這個時候回頭定會發現她眼中越積越多的崇拜!

    阿思,好帥啊!!

    喬風鈴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付啟鴻是誰?隻要是喬家人都會知道,這個從小離開父母生長在y市的大女兒,因為常年受外公、外婆的熏陶,對水墨畫有一種從內而外的癡迷,可能因為天賦不佳,在繪畫上的造詣卻差的人神共憤!

    也許是自己不會才會更加喜愛,也因此付啟鴻成了她、外公、外婆的‘偶像’,如果能得到一副他老人家的畫作,送給外公外婆,死而無憾了!

    喬風鈴覺得呼吸有些困難,腦子裏一直盤旋著一句‘許思年是付啟鴻的徒弟’,繞啊繞的,根本冷靜不下來!

    她覺得還是請妹妹讓她清醒一下比較好,這麽一想覺得甚好,抬手就伸向旁邊,眼睛卻直視前方,兩指捏住一轉,一個悶哼就在耳邊響起。

    江南希手中的紅酒杯險些慣性扔掉,他扭頭看著掐著自己手臂內側的罪魁禍首,頓時一臉的怒氣,幸好他理智還在,聲音很低:“你有病啊!”

    喬風鈴被這個聲音一驚,扭頭就撞進一雙怒氣橫生的眼睛裏,感覺略熟悉,這個場麵甚是尷尬啊!

    她默默抽回手,盡量不漏怯:“不好意思啊,我以為你是我妹妹!”

    這話不說還好,說了更是導火線,江南希生平最恨就是長了一張娃娃臉,可這天生的,總不能回爐重造吧!

    他一大老爺們被認成妹子,簡直是對他人格的侮辱,他氣的發笑:“妹子,我看你眼神兒不大好,建議去醫院掛個眼科。”

    喬風鈴認真搖頭:“不用,我眼睛很好,前兩天剛看了的!”

    江南希眼睛一抽,怎麽感覺這妹子腦回路跟他不在一個線上,算了,他一爺們跟個女生計較沒意思,便不再說話。

    再說許思年,她料到餘菲娜會給她使絆子,卻沒想到竟是這個,說生氣是有點,但更多的是納悶,有點不理解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餘菲娜這時候又開口,卻是直直對著她來的:“怎麽?不敢來露一手?”

    話中隱隱透著一絲火藥味兒,東方振收起自己亂七八糟的心思,勸笑著打圓場:“小娜啊,這個隻是娛樂,都是自己人,都是自己人,哈哈,餘伯把桌子撤下去……”

    “振叔!”餘菲娜卻不依不撓:“何不聽聽人家的意見呢?”

    東方振有些尷尬,心裏也隱隱有些不高興:“這個……”

    而餘菲娜的父母卻絲毫沒有上前勸說的意思。

    大家的視線又回到了許思年的身上,對上圖樓冰冷刺骨的視線,餘菲娜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既而便是無盡的恨意,她現在已經成了喪家之犬,戴寒跟她分手,父親的事業受到打壓,同學暗地裏的嘲諷,這些都是許思年害得,她就算是不能拆散他們,也要時刻膈應著他們!

    許思年不是不希望公開這件事嗎?那她就幫她一把,讓她嚐一嚐被眾人捧著的滋味兒好了,之後摔倒了才會知道裏麵的滋味兒有多好!

    許思年最終還是走了出來,她輕歎一口氣,回頭悲壯的對圖樓說道:“你可要記得救我。”

    圖樓明白她的意思,頓時失笑:“去吧,放心。”

    許思年來到桌子旁,周圍的人開始蠢蠢欲動,有些德高權重的人已經渡步到近前,大家都是抱著看一看的心態,畢竟許思年即便是付啟鴻的徒弟,年齡也太小了點,字再好,也不可能讓人驚豔。

    許思年沒管周圍的人,而是找到今天的新娘子白樂妍問道:“嫂子,你喜歡什麽樣的愛情或者生活?”

    這話把眾人問得一愣,白樂妍同樣也是不解,不過對上許思年溫潤笑意的眼睛沒由來的心裏就是一軟,她提著裙擺上前,這時東方司明幾人也來到近前。

    白樂妍笑了笑便道:“我的愛情,我的生活,不需要多麽精彩,也不需要用物質來點綴,平平淡淡,沒有勾心鬥角,隻有我為他下的一碗麵,他為我涼的一件衣,早上一起跑步,下班一起散步,當然如果再買一條牧羊犬就更好了,不過可惜,我對狗毛過敏!”

    “哈哈!”

    大家紛紛笑出聲,這種普通夫妻間的普通相處,恐怕是大多數人想要的生活吧!

    東方司明笑著牽過了白樂妍的手,握緊。

    許思年鋪平宣紙,壓好,她的毛筆字不太好,最多也就是能看,想了想就選了軟鋼筆,用左手寫字是需要幾年功底的,何況要把字寫好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達到的境界。

    餘菲娜在一旁看著被包圍的許思年冷笑連連。

    在場嚴格說起來,除了圖樓、謝意,沒人見過許思年靜下心來寫出的字,大家麵上帶笑,心裏卻等著看笑話,畢竟被安了付啟鴻徒弟這一頭銜,寫的太普通總是要被小看的。

    周圍的人被許思年隔絕在外,笑聲說話聲漸漸離她遠去,耳邊隻留下了輕柔的微風拂過耳廓,撩起她利落幹淨的額發,最後歸於平靜。

    左手執筆,下落於紙。

    “宜言飲酒,與子偕老。”

    和你一起共同舉杯飲酒,一直和你慢慢變老。

    “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我們彈奏琴瑟為酒助興,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了。

    “餘祝妍明,白頭到老。”

    這是許思年最真的祝福,當白樂妍說出那一席話之後,這兩句詩便出現在了腦海,這是出自《詩經女曰雞鳴》中的其中兩句,寫的就是再平常不過的夫妻對話,卻也是這世間最美好的愛情。

    也許是想到了上一世那幾年苦苦練字的經曆,也許是她這一年來的努力得到了回報,許思年這次寫的竟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好。

    現場不缺精通書法的人,本以為是場小孩子之間的較量,卻在看到許思年落筆的第一個字之後,正色了臉色,這是對書法的一種尊重,不看年齡,不看閱曆,僅僅是對字的掌握。

    這一刻,幾乎懂此道的人都明白了為何付啟鴻會收許思年為徒弟,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一個斷了右臂的女孩子,能寫出如此讓人驚豔的字,除了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實在想不到還有什麽辦法能讓其練到如此成就。

    “好字!”

    許思年笑了,眼睛烏黑明亮像住了水,她仰頭去看來到身邊的圖樓,露出隻對他才有的小小炫耀,“幸好。”

    幸好她寫的好,沒給師父丟人!

    也隻有他才會讀懂她話裏的意思,他笑著配合,牽過她的手,十指緊扣:“寫的不錯。”

    與子偕老,莫不靜好,他記住了。

    婚宴散去,有些人卻不能平靜,董麗坤有些心緒不平,本來以為是個窮人家的女兒,誰曾想搖身一變成了人人羨慕的對象,想到兒子說的話,又想到他們幾人的關係,就越發有些後悔,想著以後態度好點。

    董麗坤就是這樣一個審時度勢的女人,沒有什麽壞心眼,就是太勢力,看不起窮人,幾十年的習慣已經被她刻進了骨子裏。

    同樣內心不能平靜的還有一對母女,奢華的寬敞車廂內,後座睡著兩名六七歲的小孩,左邊是一位少女,隻見她神情愁悶,低歎鬱結:“媽媽,我,我可能辦不到。”

    被喊媽媽的女人坐在右邊,同樣眉頭緊皺,一臉怒氣:“先別下結論,你雲姨真是大意,這麽重要的事也沒跟我們提前說一聲,一個是付啟鴻的外孫,一個是徒弟,事情有些棘手了,先讓我好好想想,不過,哼,說到底你雲姨還是把我們當槍使了!”

    少女驚訝:“難道是雲姨故意不跟我們說的嗎?”

    “不確定,但**不離十。”

    “真讓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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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菲娜今天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沒讓許思年出醜,反倒幫了她一把,這讓她如鯁在喉,惡心到吐。

    沒有跟著父母回去,而是來到離東方家不遠處的一片大草坪上,司機在下麵等候,她諷刺的一笑,打開手機怔怔的盯著手機屏幕上的一張照片出神。

    那是她跟圖樓唯一的一張合照,還是同別人一起,被她減掉之後,隻剩下他們兩人,很可悲不是麽!

    不知不覺眼淚已經奪眶而出,她隻是想回來看他一眼而已,為什麽連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她。

    餘菲娜,你真的沒救了!

    “何必呢,你為什麽總是不認清現實!”

    一道男音突然在背後響起,餘菲娜一驚,忙回頭。

    “賀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