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烏念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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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念雖然也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但是兩年的時間,今年高三第三年,誰都沒聽過他開口,剛開始以為是啞巴,可後來烏柏出現之後,這一結論就被否定,烏念會說話,但是隻跟烏柏說,並且很少在人前說。
烏念性格孤僻,從不跟男生一起混,也不跟任何仰慕他的女生說話,上課也從來不回答老師的問題,下課除了去廁所就是坐在凳子上發呆,或者在本子上塗鴉。
烏念的成績很差,在學校也是墊底的名次,如果不是烏柏強烈要求不能交白卷,怕是烏念是不可能被留在學校的,烏柏很神秘,誰都不知道他的工作是什麽,但是幾乎熟悉人都會賣他一個麵子,這是烏念的幸也是不幸。
有這麽一位哥哥,烏念可以毫無顧慮的做自己喜歡做的,可以隨心所欲的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因為無論發生什麽,烏柏都會把事情擺平。
但是,同樣的,烏柏的溺愛讓烏念整個人都開始圍著他轉,他十九歲的人生有一半是跟烏柏密不可分的,可以說烏柏就是烏念的精神支柱,沒了烏柏,也就不會有什麽烏念了。
這一切對於烏柏來說再清楚不過,他知道以烏念的聰明,考全校第一都不是問題,可他沒有強迫烏念,他知道事情的源頭出在哪裏,所以即使墊底他都慣著烏念;
他知道烏念依賴自己,所以他就來學校打工順便拉他一起,他在努力的幫著烏念適應一切有可能發生的事,但顯然並沒什麽好轉,他不打不罵,繼續慣著;
他知道烏念對於男女朋友的事全然是一張白紙,他試著讓烏念接近女生,然而然並卵,烏念沒有對這方麵的任何概念,並且表現出了強烈的排斥,他及時掐斷了這一根弦,安慰自己烏念還小,再長大一點就好了,每日每夜他都在麻醉自己的神經,用這種殘餘的念頭時刻提醒不願承認的事實。
烏念會好的,烏念會長大的。
抱著這樣的念頭他熬過一個又一個日夜,沉重,煩悶,心疼,無數的念頭爬滿他的腦海,他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烏念是他弟弟,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如果他不好,那就養一輩子吧!
可他沒想到,這一個雨夜過後,烏念開口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就兩個字:換班。
他憋住胸腔內一口翻滾的心緒,輕聲問:“換哪個班?”
烏念把手伸到了他麵前。
烏柏心口一跳,愣了足足有一分鍾才幹澀著嗓子給了他一個答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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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念成了許思年的同桌,並且還是他自己無聲的要求,下了課,許思年被八卦的蘇以貓拉到一旁,用貓語跟她溝通:“說,你跟烏念什麽關係?”
許思年無奈:“你能不要隨便亂想嗎?”
“不是我亂想好麽!你看看周圍的人哪個不亂想?我跟你說哦,我認識烏念兩年都沒見他主動要求過什麽,你不覺得,他對你……”
“以貓!”許思年皺眉:“別亂說!”
“噯,好吧好吧,我就問問麽,生氣啦?”蘇以貓討好的笑了笑:“小思年~”
許思年黑線,蘇以貓捂著嘴笑了笑,眼睛一掃發呆的烏念,看似不經意的問道:“你跟烏念的哥哥很熟?”
許思年搖頭:“隻是認識,不熟,怎麽?”
“啊,沒事沒事,隨便問問,走走走去廁所。”
“你去吧。”
“不去算了!”蘇以貓跟她做了鬼臉轉頭朝前麵喊道:“走啊蚊子男神,跟我相約去廁所。”
有人起哄:“貓妖,去廁所約什麽?”
蘇以貓笑的一臉猥瑣:“約炮唄!”
“哈哈。”
許思年很是無語的回到座位,烏念帶著鴨舌帽低著頭發呆,完全把她當成了一個透明人,這樣更好,隻是一個座位都讓這一群人瞎猜,要是烏念開口跟她說一句話估計會發生什麽了不得的事兒。
“畫。”
許思年:“……”
烏念側頭盯著她固執重複:“畫。”
許思年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幹巴巴的回他:“明天給你。”
烏念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再一次開始發起呆,完全沒意識到他這一開口代表的是什麽,許思年安安靜靜的低下頭看書,兩人再一次恢複到了原先的模樣,仿佛剛剛隻是一場幻覺。
而此時,教室早已鴉雀無聲。
下午放學,烏柏早已等在了教室外,烏念第一次換班,他有些不放心,學生陸陸續續出來,有些性格開朗的都跟他打招呼,許思年剛邁出門口一步,烏念就叫住了她:“小許,小念沒打擾到你吧?”
許思年搖頭:“沒有。”
“那就好。”烏柏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
“恩。”
到了烏柏這個年齡的人,他的一言一行都透露著一種成熟男性的賞心悅目,烏柏看起來也是一個愛笑又溫柔的人,不同於少年們的活力帥氣,他身上有一種,任何一個人在他麵前都會覺得小了一輩的錯覺,感覺無時無刻都在被他包容著,這種魅力很容易招惹小女生的愛慕。
蘇以貓瞪著一雙貓眼大大方方的湊過來:“烏柏哥。”
烏柏對這個女生是有印象的,烏念聰明,他也不笨,幾次三番的偶遇如果真的是巧合,那大概就是緣分了,不過,這世界上可沒那麽多巧合給他遇。
“恩,去吃飯吧,晚了可就沒了。”
“噯,再見,烏柏哥。”
“再見。”
蘇以貓一路跑到樓梯的拐角才收斂了笑,一種不該有的怨念突然間冒了出來,她不得不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緒,不能怪她,蘇以貓,不能怪她……
她看到烏柏跟許思年的相處,她看到烏柏衝著許思年笑,她看到烏柏親拍許思年的肩膀,她看到烏柏眼裏從來沒有過的亮光……
蘇以貓越想越糾結,越想越往不該有的念頭上跑去,她本就是個大大咧咧的女生,哪裏能想這些問題,煩躁的抓了把頭發,一腳揣上了牆角,賭氣的抱怨:“好煩啊!”
氣撒夠了,又恢複了平時的不著調,大喊著衝下了樓梯:“飯啊,我來啦!”
文之從樓上的拐角出來,雙手插兜走到走廊外麵,目光一直追隨著蘇以貓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