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被誤會的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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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思年以為即便她跟烏念是同桌,按照這個零交流的劇本走下去,直到高考完也不會有任何交集了,但,這僅僅隻是她的以為,很快嚴班就打破了她和烏念之間的沉默。

    離期末考試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今天全校所有老師被校長召集開了一場長達兩節課的會議,短短的兩節課對於學生來說就是一種變相的福利,有些學生都是在校老師的兒女,對於會議的內容總是比別人知道的要早。

    大領導要來檢查?

    學校要大麵積整修?

    學生也可以提意見?

    整個學校都沸騰了,學生可以提意見這一條簡直不要太好!許思年摩擦著筆尖沉思,說實話她真沒什麽好提的,她覺得都挺好的,可必須也僅限一條意見,想多提也不能,想不提也不能,想想都好憂傷!

    要不,抄別人一個?

    許思年側頭瞄了眼旁邊,烏念今天難得的沒有帶鴨舌帽,低著頭一如既往的發呆,發梢柔順的搭拉下來,遮住了略帶青澀的側臉,烏念很瘦,校服穿在他身上顯得特別寬大,露出細長的脖子,不同於大多數男生一樣的隨意坐姿,他顯得很規矩,課桌上除了外圍疊壘起來的書籍,靠近身體的桌麵上隻有剛剛發下來的一張紙和一隻黑色帶著骷髏頭的筆。

    這支筆許思年從來沒見他換過,即便在本子上塗鴉也不會舍棄而換更適合的來,筆身通黑,隻有筆前端雕刻的一排骷髏牙印,以及筆梢末端的一個骷髏鬼臉,猙獰可怖,又帶著黑色係一般的藝術美感。

    許思年收回目光,不難想象,這個人連畫畫大概都是偏向黑色係的吧!

    身後的胖男生捅了捅許思年,這會兒教室一片混亂,大家都討論的異常熱烈,老師也由著一群人胡鬧,所以胖男生的聲音並沒有刻意的壓低:“噯,你寫的什麽?”

    許思年回頭默默拾起空白一片的紙給他看:“沒想好,你呢?”

    男生嗬嗬一樂,獻寶似得把寫好的給她看:“怎麽樣?要不要抄?”

    許思年頓時無語凝噎:“不用了,我還是隨便寫一個好了。”

    在許思年的認知裏,學校食堂的飯菜應該也能用量足來說了吧?食堂打飯的工作人員也可用盡職盡責來說了吧?但是……

    強烈要求:

    食堂飯食,加量不加錢;

    食堂員工,加女不加男。

    一份吃不飽,兩份還要掏腰包,良心呢?

    員工有一半是男,滿足了全校女生,坑死了全校男生,良心呢?

    所以強烈希望學校能深刻檢討,還我們一個和平美滿的盛世紀高檔食堂!

    不用想也知道,這孩子離寫檢討也不遠了。

    許淵也是一陣無語:“能來點實際的不?”

    胖男生翻白眼:“我這怎麽不實際?你能耐你寫的啥?”

    許淵把紙扔給他:“自己看。”

    “學校籃球場太小了,能再建一個麽?”

    聽到這裏許思年安心了,哪怕她寫的再離譜也不可能超越這兩位了,未知的大領導期中考試之前就要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想要搞一些大工程,學校肯定是抽了才會這麽做!

    時間過去了大半,嚴班敲了敲課桌:“代馥,劉凱,你們兩個把所有人的紙條都收上來,一人負責一邊。”

    “快快啊快,給我抄一個,我還沒寫好!”

    “臥槽啊,你這寫的什麽鬼東西?不管了,先抄了再說。”

    “等一下等一下,先收後麵的,快快,哎呀內個字怎麽寫來著?”

    “你先寫拚音算了,書都讀狗肚裏去了!”

    “滾!”

    代馥負責收靠牆的這邊,估計是奇葩太多,代馥收一個看一眼,如果不是老師在場估計就笑屎了,到了許思年這裏才憋住,許思年寫的很簡單:

    三樓畫室的監控……額,壞了一個月,還給修不?

    這一條不用說學校肯定會采納,輪到烏念,代馥直接伸手從他桌子上拿過來,大家都知道烏念的性格,雖然很多人曾經懷疑過烏念可能有什麽精神方麵的問題,但兩年多的時間也磨滅了大家的懷疑,因為烏念除了不說話,發呆,從沒在學校發生過什麽不安定的因素。

    代馥看了眼烏念的紙條,下意識的看向許思年,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湊近她:“我說小思年,你跟烏念這是誰抄誰的?”

    “恩?”

    “你自己看。”

    許思年愣住了,烏念什麽時候抄她的?連省略號都抄的一模一樣,想找個借口都找不到!

    代馥不懷好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悠哉悠哉的從她身邊飄過,許思年側頭看了眼烏念,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

    烏念抿著嘴低下頭,烏柏說過,不經過別人的同意就不能動別人的東西,也不能抄別人的東西,如果抄了就要說對不起,直到對方原諒才行,他就不小心看了眼就記住了,也要道歉嗎?

    紙條都收了起來,嚴班肅著臉繼續說:“今天下午學校會選出一部分意見並且實施,明天星期六,學校決定,上午統一上課補回今天的缺,誰要是有疑問或者抗拒可以去找校領導,至於哪些意見會被采納,下午我會跟大家講,好了,又耽誤了一節課,剩下的時間先自習吧!”

    先不說學生心裏的鬼哭狼嚎,許思年心裏的震驚簡直不能用言語來描述,烏念給她遞了紙條,最重要的是上麵還有三個明晃晃的大字:對不起。

    許思年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烏柏不是說烏念從來不跟別人說話,即使說也是簡單的‘恩’‘哦’‘恩’這些單音字嗎?除了上次奶茶店的‘我喝’。

    這個時候許思年有一種強烈的,烏念就是一個正常人的錯覺。

    遲遲等不到許思年的原諒,烏念漸漸開始不安,烏柏說不能放棄,於是,許思年再一次收到了一模一樣的紙條。

    她想了想就在紙條下麵寫了‘沒關係’三個字,推到了烏念的桌麵上,果然,安靜了。

    烏柏說過別人送的東西要小心的收好,那這算是別人送的東西吧?烏念把紙條鋪平,角對角,邊對邊,小心翼翼的折疊好,收了起來,之後繼續發呆。

    許思年:“……”

    全程都沒從這倆人身上移開過眼的許淵和胖男生嘴巴張的能吞下一顆雞蛋。

    有!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