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安蕭圖樓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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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蕭沒有開軍隊給他單人配送的車來,也沒有通知安然,隻帶了跟他時間最長的於虎一大早來了S市,也許是軍人的習慣,即便是平時也喜歡穿著一身軍裝。

    S市東城區是本市最豪華的地段,凡是在這裏居住的人哪一個不是豪門?普通人工作一輩子也隻能勉強買一個衛生間,更不用說周邊的物價消費了,超市一個蘋果的價錢在普通人家裏就是一頓飯的錢。

    檔次高了,自然管理製度就相對嚴格了,整條繁華的街道都看不到一個出來擺攤的,街邊幹淨整潔處處都透著一種不一樣的奢華,街道兩邊的店鋪幾乎全部都用的落地玻璃,擦得一層不染,亮的仿佛不存在。

    肅然一絲不苟的車廂裏,男人身著一身整肅的軍裝,靠著車窗坐著,剛毅的下巴繃直成一條線,堅挺的鼻梁像刀削般似得透著巍峨不動的冷峻,安蕭透過車窗看著外麵低調奢華又異常顯擺的冷清街道,繃直的唇線稍微鬆開了一點弧度。

    “虎子,前麵找個地方停車。”

    虎子是開車的青年,一腦袋的刺蝟頭發,長得濃眉大眼,看著特別有朝氣的一個年輕人。

    “頭兒,我們要走過去?”

    “恩。”

    對外安蕭身邊的人都習慣喊他‘頭兒’,在軍隊的稱謂隻要踏出那個地方一步,就必須改,這是安蕭的原則,沒人反對,也不敢反對。

    通體黝黑的車身像長了眼睛似得從旁邊打了個轉,一次性的倒進了狹小且剛好容納一個車身的空隙中,這是安蕭最滿意的一點,於虎在軍區開車技術是一流的高手,上麵能把這樣一個人分配給他,可以想象安蕭的地位。

    魅力的朝霞從東邊射來,鋪滿了整個街道,高樓大廈,豪華店鋪,以及偶爾從身邊經過的人、寵物以及嬰兒推車都被鍍上了一層亮金色,冷清的街道也慢慢步入生氣。

    在街道最後的一個幽靜地,有一間名為‘茶香居’的二層小樓,凡是在這一片區域的人沒有人不熟知這個地方,甚至有不遠萬裏慕名而來的茶客,總之這個‘茶香居’的生意從開設的第一天起就沒有遇到過冷門。

    不過唯一讓人們不解的是,明明生意這麽好,這間店的老板卻隔三差五的開小差,不是今天不在就是明天有事,一個星期有四天開業就已經謝天謝地了,誰都摸不準這一位從來沒露過麵的茶樓老板的惡趣味,是有多麽嚴重!

    不過好在,今天是開業的。

    安蕭踩著規律的步伐停在了茶香居的店門口,於虎剛要上前推門就被安蕭攔了下來。

    “頭兒?”

    安蕭難得的跟手下開了個玩笑:“你要是推開了這扇門,我們就可以提前回去了。”

    於虎瞪大眼:“頭兒你可是……”

    “好了。”安蕭擺手示意他停下:“你跟在我後麵就行,別的不用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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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是心裏記掛著一些事,一晚上圖樓都翻來覆去的睡不踏實,好不容易等到天亮了,起來換了一身運動服繞著諾大的別院跑了半個小時,出了一身汗回來,衝了個澡就來到了廚房開始用早餐來轉移注意力。

    付啟鴻又一次的嚐到了外孫做的飯,整個人都帶了飄。

    早飯過後,一直等著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回房間換了一身便裝,拿了錢包和手機出了門,付家的司機已經等在了一旁,圖樓直接拉開車門上車。

    “去東城區,東大街的茶香居。”

    “噯。”

    這邊的安蕭已經在二樓坐了有一會兒,他來的本就早,坐下之後才通知的圖樓,一杯剛上的茶被他抿去了大半兒,隻覺得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這是他最喜歡也是最常喝的一種茶,而且還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茶樓裏的服務員清一色都是男性,大廳兩個二樓兩個,察言觀色是他們最具老練的一種生存技能,老板剛剛出來親手為此人泡的茶,那這位看起來嚴肅有著軍人氣勢一樣的客人,想必跟他們老板關係匪淺了!

    安蕭是靠窗而坐,從二樓的玻璃窗裏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麵的街道,一輛私家車停靠在了路邊,後車門被打開,圖樓下車關門不過一吸間的時間就感覺到一股危險的視線朝他射來。

    圖樓有異於常人的敏感度,他能清晰的感覺到別人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並且很快找出目光所在地,二樓的玻璃窗被陽光照的反了光,但圖樓還是看到了一雙冰冷像機器一樣的眼睛。

    安蕭在圖樓向他看來的一瞬間眯起了危險的雙眸,剛硬冷峻的眉峰微微挑起一點細微的弧度,茶杯放在嘴邊抿了一口,眼尖的服務員立馬過來添上。

    安蕭的目光落在了二樓的樓梯處:“再添一杯。”

    樓梯采用的是上好的木板樣式,裝修的很結實,踩在上麵不會出現什麽咯吱聲,但以安蕭的能力很輕易就能聽到人的腳步聲。

    很早之前安蕭就查過謝意,父母早亡,一直跟著姐姐謝詩住,後來謝詩去世他也長大,就一直幫著照顧謝詩的獨子圖樓,把外甥當兒子養大,而圖樓,在安蕭看來,對方無論身處什麽崗位必定都是人上人的存在。

    不過從另一方麵來說,用安蕭自己的話來說,圖樓這顆明珠被環境養殘了!

    即使安蕭從不注重一個人的外貌,也不得不承認圖樓有一種讓別人黯然失色的外在條件,比之他都要高一些的身形,筆直的雙腿踩在地板上自然的生成一種氣勢,挺直的脊背像被打不彎的驕傲,以及精致分明漂亮的五官輪廓,連另一個桌子坐著的於虎都愣了片刻。

    圖樓在安蕭麵前的桌子邊停下,墨玉般的雙眸毫不避諱的直視安蕭:“你好。”

    作為一名有著十五年經曆的軍人,即便是坐著,身上陡然外泄的鐵血氣勢也足夠逼退一個士兵,圖樓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平時再怎麽異於常人,與這樣一位幾次與生命擦肩而過的安蕭比,注定不可能安然全身而退。

    於虎全身繃緊,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二樓的空氣像一根使勁拉直的皮筋,隻要輕輕一碰就會毅然崩斷。

    圖樓麵色逐漸褪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