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悲催的遊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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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許思年提了早餐去了陳爺爺家,無依無靠活到這個年紀誰都會渴望親情,要說陳爺爺對許三石一家誰最好,那必須是許邵年和許思年兩兄妹,一個是手把手教出來的,一個是陪了他不少日子的,哪一個都放不下。
待了差不多有一個小時,許思年便回了家收拾好,因W市和A市考試時間不同,錢來幾人都在學校,也不能現在馬上就能見到,隻好先去了南關街口等著烏柏兄弟倆。
說實話她對這個城市的一點一滴甚至還不如普通小孩知道的多,當導遊真是毫無疑問的不合格,對於她的苦惱烏柏卻不以為然,當導遊不過是個借口,他對這個城市可能比她還要熟悉,之所以這麽說最終也不過是為了烏念罷了。
三人第一個先去的就是市中心最大的遊樂場,烏柏平時隻要有時間絕對會帶著烏念出來玩,人越多的地方他就越來,就好像要用這種無奈笨重的辦法來喚回小時候正常的烏念似得,從來都不曾間斷過。
交了門票烏柏回頭問兩人:“你們倆想玩什麽?”
“摩天輪。”
“過山車。”
許思年以為自己聽錯了,烏柏像長輩似得看著倆人笑道:“那就先去坐摩天輪,然後再去玩過山車怎麽樣?”
“額,”許思年尷尬:“我就算了吧,你們去玩過山車,我看看就行了。”
“不行!”烏柏還沒說什麽,旁邊的烏念就皺起了眉頭威脅:“不陪,坐過摩天輪!”
許思年趕緊搖頭,深怕對方反悔:“行行,你們去玩,快去。”
“哼!”烏念冷哼,拉著烏柏的胳膊就走開,順便還嘀咕:“不理,你。”
烏柏驚的差點嚇出毛病來,被烏念抓著的手腕都在發顫,感動的差點哭出來,果然帶著小許是對的,那一晚雨夜真的對烏念造成了影響,那是唯一一次他發病碰到外人在場。
許思年自己卻沒發現這個事實,屁顛屁顛的跑去自個兒坐摩天輪去了,至於烏念的威脅什麽的攻擊太小造不成傷害。
當摩天輪緩緩上升至最頂端時,她開始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不知身在何處的圖樓,透明的窗外看到了這座城市的繁華,再往遠處就是霧蒙蒙的一片,所有的一切被隔絕開來,底下的人變得渺小,把頭磕在窗上,隨著摩天輪的移動落入視線中的事物或大或小,慢慢往下漸的時候,許思年垂首扶額,沒救了!
許思年從來不知道烏念的氣性會這麽大,不就是沒陪他坐過山車麽?至於接下來玩什麽都不帶她嗎?一個大男人小氣成這樣真的好麽?竟然連吃冰激淩都不允許烏柏給她買,許思年無語望天,總覺得他的不正常是裝出來怎麽辦?
烏柏在旁邊看著倆人鬧別扭高興的就快在頭頂放煙花慶祝了,這樣才好麽,說明感情深啊,要是再打一架就更完美了!
許思年自從跟圖樓說了發生在她身上的事,像預知危險這樣的事就再沒有出現過,這並不代表沒有危險,而是這個感知是有人員限製的,她並不知道這個要怎麽算,以至於今天沒有感知到任何危險。
遊樂場的項目差不多都快被烏念玩遍了,許思年除了摩天輪再沒有碰過別的,一來她今天不知為什麽卻犯了懶,二來胳膊缺陷她也嫌麻煩,就在四處轉悠著,也就在這時剛剛經過的地方也就是烏念正在玩的地方一瞬間傳來好幾聲震耳尖叫。
人群開始拚命四散開來,臉上帶著惶恐不安,有的小孩子甚至直接哭了出來,一瞬間現場就亂成了一鍋粥,許思年心底的不安開始蔓延,朝人群相反的方向小跑而去,一聲短促帶著刺破耳膜的尖銳嗓音就像一道重錘一樣砸在了她的耳邊,險些讓她被人群擠倒。
烏念!
這是烏念的聲音,許思年是真的慌了,腳下的速度開始加快,耳邊傳來一聲聲的救命呼喊,好些人開始相繼報警,這一瞬間她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可是,當她看到卷縮在一旁捂著耳朵不停尖叫的烏念,周圍躺在血泊中的幾個人,好幾個手持匕首的男人不停的在人群中揮舞,以及被一個同樣手持匕首的中年男人壓在身下的烏柏,和他胳膊下的一大灘血跡時,有幾秒鍾腦子是空白的,嗓子像被堵住了,跟煙熏到似的,事後想起來可能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血腥的場麵,再心誌堅定的人也會被嚇到吧!
工作人員以及膽子大的人開始隨手拾起趁手的東西試圖製止幾名歹徒,可對方人人一把匕首誰要是近身必定會被傷到,隻能這樣拖著等到警察來,可烏柏卻沒有那個好運氣了。
突然闖進來的一群歹徒二話不說逮著人就砍,要不是他手快現在受傷的恐怕就是烏念了,他心裏恨急,當初他找到烏念時,看到的就是一個男人拿著一把匕首在他唯一的親弟弟身上劃出一道道的血痕,記憶太沉重,以至於他對那個男人的五官怕是化成白骨都不會認錯!
這個世界怎麽會有這樣的父親,對自己的親身兒子可以做到這般殘忍,明明已經死了那麽多年了,他還是能清清楚楚的回憶起曾經的點點滴滴。
失血嚴重讓他快要沒了力氣,一個剛上來幫他的男人被砍了一刀,正好跌在了烏念的身邊,所有的一切都在烏念的尖叫聲中削弱,烏柏氣紅了眼拚盡全力一腳踹在歹徒的腿上,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他沒有發現悄悄躲開人群往烏念身邊貓去的許思年,但他看到了被掙脫圍困而跑過去的一名歹徒,呼吸在這一刻被截去,本能的朝那邊嘶喊:“小念快躲開!!”
胳膊上再一次被劃了一道,烏柏全然不顧,許思年以為自己是害怕的,她有勇氣為圖樓跟別人拚命,那是因為圖樓跟別人是不一樣的,在乎一個人就不會在乎害怕,而她對烏念頂多就是同情,對烏柏就是敬佩,敬佩他對烏念無私的兄弟感情。
總之這些後來才想起來的種種在此刻都是空白的,甚至後來她都想不起來當時是怎麽生出那麽大的力氣,愣是撲倒在卷縮著的烏念身上抱著他就地翻了幾個滾,堪堪躲過了無情的匕首,為別人爭取了幾秒鍾的營救時間。
再後來的後來,她曾毫不羞恥的在圖樓麵前炫耀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她深深的佩服著自己的勇猛,可她沒猜到這樣說的後果,被冒著殺氣的圖樓一把扛起來關進了臥室,直到第二天才出了門。
從此以後這件事就被圖樓成功的列入了家裏的萬惡禁忌,永不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