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扭曲黑暗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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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家的兩位小千金經過幾天的成長,原本猴子巴巴的模樣蛻變成了水靈靈的兩個小天使,雖然有點遺憾沒生了男孩兒,但雙胞胎的好兆頭也讓付老爺子想了好幾天,才把寶寶名字定了下來。

    付家這一輩是跟著付淩音走,所以雙胞胎姐姐叫付淩姝,妹妹叫付淩樂,從名字上來看,付老爺子對女孩子明顯也是寵著的。

    阿飄聽了之後忍不住親了親兩個寶貝女兒,也許是當了母親的緣故,以往身上的強勢削弱了大半,整個人都被一種淡淡的柔光包圍。

    付嚴正和臨床同樣當了奶爸的男人交流育兒經,弄得阿飄和另一名產婦皆都哭笑不得,隻眼底深處卻是化不開的濃濃喜悅。

    許思年和圖樓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麵,見他們來阿飄趕緊喊過許思年,指著粉粉嫩嫩的兩個女兒,哼道:“還醜嗎?你們兩個沒眼光的家夥!”

    小家夥這會兒正睡得香,小胳膊小腿時不時還蹬兩下,粉嘟嘟的小嘴巴偶爾也小幅度的動兩下,萌的不要不要的。

    許思年忍不住用指腹輕輕的碰了碰雙胞胎的臉,眨眼:“跟豆腐一樣啊。”

    阿飄捂著嘴樂,付嚴過來也碰了碰,眼中的炫耀真是不要太明顯:“我女兒可愛吧!”

    許思年點頭,又仔細的看了看,疑惑:“好像長的不一樣。”

    付嚴也同意的點頭:“可能一個像我,一個像阿飄。”

    許思年點頭,圖樓站在她旁邊也是不錯眼的盯著兩個小嬰兒看,放在身側的手動了動,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戳臉的衝動,側頭看了眼眼睛發亮的許思年,心想,好像大學也是能結婚的哦?

    在醫院待了一會兒,圖樓又把許思年送到了跟烏柏約定的地點,之後便被齊錦羅電話叫走。

    烏柏跟烏念早早就等在了這裏,許思年收到青華杯郵件時,烏念同樣也收到了相似的郵件,兩人能一起通過,這無疑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所以才有了今天,許思年被烏柏邀請去他家裏參觀烏念畫作,很早以前許思年就想看看了,正好今天有時間。

    烏柏住的是高層樓的五層,不用坐電梯,很快就到,烏柏打開門回頭突然說了句:“本來看的是十二層,我不放心小念坐電梯,所以選了五層。”

    許思年一愣,電梯,密閉空間,毆打,漆黑,同樣密閉空間,許思年下意識的去看烏念,明明看上去呆呆的無害,卻每次接觸到他的眼睛時都會忍不住心跳。

    二層樓的房子寬敞明亮,客廳整體裝潢簡潔大方,電視櫃兩旁擺著兩盆半人高的綠色植被,牆上掛著一副白鹿圖,意境悠遠深邃,這樣的整體搭配讓人感覺異常的舒適。

    烏念提前被哥哥叮囑要好好招待同學,具體怎麽招待也沒跟他說,糾結的眉頭都打了結,隻好歪頭去求助自己的哥哥。

    烏柏失笑:“去把我們買的水果端一些過來,要全部洗幹淨。”

    烏念有點呆愣:“要,全部?”

    烏柏點頭:“對,全部,要乖乖都洗完,去吧。”

    烏念隻好愣愣的去廚房清洗買回來幾乎有一箱子的各種水果,他的動作很慢,烏柏說要洗幹淨,所以他洗的異常認真仔細,腦子裏突然冒出洗了要給‘年’吃,不知怎麽的,他突然感覺有點熱。

    而在客廳的許思年早已接收到了烏柏的信息傳遞,所以一直沒說話,這會兒見他把烏念支開,便有些好奇。

    烏柏直接用行動解釋,領著她上了二樓打開了上了鎖的唯一一個房間,順便說道:“這間屋子我平時都鎖著,裏麵都是小念以前畫的畫,我曾經想一把火燒幹淨,卻沒想到小念會跟我拚命,後來我便留了下來,隻是我們各退一步,我留著那些畫,他兩個月隻能進來看一次,並且永遠不能再畫這種畫。”

    許思年愣:“難倒以前他的畫跟現在不一樣麽?”

    烏柏隻道:“你看了就明白了。”

    普通臥室大小的空間,窗戶被暗色窗簾遮擋起來,讓這個空間顯得暗淡而冷氣森森。

    每一麵牆上都貼了一副特大號的海報,都是青少年會喜歡的遊戲角色或是動漫人物。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

    直到許思年走到挨著門邊不遠處第一排第一個畫架時,才真正體會到烏柏的擔心。

    純白的背景像不染塵世汙垢的新生兒,這樣的反襯下,中間那顆純黑的,爬滿無數條蛔蟲的扭曲殘破心髒,像炸彈一樣迅速在腦中點燃,拉緊了許思年的呼吸。

    “這是小念出事後畫的第一副。”烏柏略帶抱歉的看著她。

    許思年連忙搖頭表示沒事,再次把目光移到畫上,這次很容易看出來畫工的稚嫩。

    之後還有圖著口紅的一隻眼,實際上是流著血的一隻眼;有粗筋暴起的一隻手背,實際上粗筋是一條條的蟲子;還有扭曲的匕首切開的一小片饅頭片,實際上是切掉了一隻不流血的耳朵……

    “這是最後一次畫的,後來被我逼著終止了這種不正常的行為。”

    這是一張以純黑色打底為背景,深黑深黑的像一望無際的密林深山,而中間是一個卷縮起來的模糊人形輪廓,一個人麵對這樣可怕的深黑隻能用最原始的動作來保護自己,露出來的後背被獻血染紅,兩側的蝴蝶骨像翅膀一樣高高凸起,一滴一滴的紅色豔麗像訊號塔一樣傳遞著他的恐懼和不安。

    他在等著救贖,等著救他脫離苦海的一點生命力,而整幅圖中隻有指甲蓋大小的一顆柏樹就在他模糊的手心安靜的待著。

    許思年有些不敢相信:“這……”

    “你也這樣認為嗎?”烏柏苦笑:“我大概就是小念的唯一希望,因為我救了他。”

    “不是!”許思年急得搖頭:“我覺得烏念是想要保護你,如果是你救了他,那完全可以在他身後畫一顆大柏樹,可他卻把樹畫在了自己的手心裏,這是一種人類的本能保護動作。”

    烏柏手指顫抖,神色震驚。許思年又指了指房間裏所有的畫:“還有,烏柏哥,你不覺得烏念在慢慢變好嗎?從第一副圖到最後一副,那種扭曲的黑暗再到表現出自己的恐懼,難倒你不覺得……他在慢慢變好麽?”

    烏柏頓時雙眼大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