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八章 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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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黃老的不斷深入,光線慢慢變暗,雖然這對黃老沒什麽影響,但是他還是清晰的感受到,周圍氣氛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原本這裏應該是怨氣衝天,宛若鬼蜮的地方,大概是被晏相成收魂時處理過,不僅沒了各種冤魂,也沒了那衝天怨氣,但是氣氛依舊有些鬼深深的。
特別是越發靠近底部後,那氣氛越發詭異,似乎······這片岩林裏有著什麽恐怖的東西在沉睡,或者說······這岩林它是活的?
這樣的想法冒出後,黃老下潛的速度依舊,但是心神更加緊繃了幾分。
岩林和上麵看上去一樣,宛若深淵,非常的深,直到周圍變得漆黑如墨,沒有半點光源時,黃老才依稀的看到了底部。
黃老降低了速度,飄身停在了崖底的低空,看著下麵崖底的情況,有些愣然。
“這是······上古失傳的白骨囚天陣?”
下方和黃老想象的場景完全不同,沒有遮天鬼蜮,也沒有妖異怪物,隻有無數累累白骨。
陣法以整個的崖林為基礎,無數白骨中,以頭骨為鎖鏈,在岩石崖柱間,宛若巨龍般纏繞,形成了一個奇特的網狀結構。看上去很混亂,卻又有著極其詭異的秩序。
其它各種腿骨、肋骨等軀幹殘骨,則鋪就在地麵,形成了一個特殊的陣基,將整個的岩林石柱深坑鋪成了一個特殊的白骨陣基,讓整個的崖底,看上去就像個巨大無邊的特殊祭壇似的。
如此一來,就讓整個的岩林中的石柱,變成了從祭壇上長出的奇異柱子,特別是各種柱子間的頭骨鎖鏈纏繞間,讓這些石柱真就像其中一部分似的。
一個半球形的透明能量光罩,將整個的下方籠罩在其中,一個個石柱,是唯一穿過光罩的東西。
黃老就停在光罩前看著這一切,有些愣然。
片刻,他回過神來後,神色有些凝重了起來。畢竟下麵漫天的骨骸來看,之前紅線宗那些死的人,是完全不夠的,甚至連個零頭都不夠。
就這骨骸的數量,指不定當年第三紀的遺骨,也隻有那時,應該才能弄到這麽多的修士遺骨。
而且聖地的資料要是沒出錯的話,白骨囚天陣可是八星巔峰陣法,還是上古天庭中,地府閻羅部的頂級正統傳承,早就失傳在第三紀的諸神黃昏中了。
單單這兩點,就可以知道,這裏肯定不是什麽最近這些年才出現的東西,這裏根本就是一處上古遺跡,正如聖地話本傳說中,對紅線宗的背景描述一樣!
“又是聖魂道統的東西?有點難搞啊!”黃老愣神了片刻,看著那累累白骨間,不斷閃爍的靈光,眉頭有些緊皺。
以他如今八階巔峰陣法術的造詣,使用特殊手段,勉強能突破到九階陣術階段,但是即便九階陣術,依舊屬於典級術法行列。
理論上隻能弄出七星巔峰陣法,當然,使用融陣疊成的手段,花海量時間,不止一片七星大陣,然後在串聯疊加在一起,加上些機緣,宛若辰龍界的血海大陣那樣,還是可以搞出八星陣法的。
不過那樣,布陣時間可就要以年為單位了,經曆長久規劃和布局,在耗費大量人力無力才有可能實現。
當然,破陣絕和構築沒法比的,畢竟破壞比建設容易很多,特別是他還有編輯麵板這個外掛,實在不行可以用數據流衝擊,流氓式破陣。
但是在沒弄清楚這白骨囚天陣中,囚的是什麽前,他可不想亂來。
畢竟根據之前淺語和晏相成的對話來看,聖地也知道這裏,卻讓其存在了無數年就可以看出,這裏並不是什麽簡單的地方。
他可不想,一個不小心,被他放出什麽驚世大妖來,特別還是如今這緊張的時刻。
看著陣法光幕,黃老思緒良久,最終還是決定先嚐試探查看看再說。
有了決定後,他小心的伸出了手,警惕間,輕輕的觸碰向了光幕,靈光閃爍。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了。
隻見隨著他的觸碰,麵前的光幕突然亮了起來,緊接著,他發現自己的靈力被引動間,轉換成了雷霆屬性,觸碰光幕的瞬間,一點雷弧閃爍而出。
雷弧在麵前的光幕上,宛若絲線般,盤旋成了一個特殊的符號。關鍵是,這符號他還見過!
他要是沒記錯的話,這符號正是當年他第一次鑽白骨龍洞,進入青木陽雷秘境,獲得第一名,得到上古青木陽雷宗核心傳承時的通關令符符號,屬於當時的秘境身份卡來著。
特別是當年他在裏麵,第一次插旗立flag,說再也不鑽那啥,卻在之後縷縷慘遭應驗,讓他記憶尤新來著。
“身份識別完成!”
“雷部正神!”
“擁有高級別執法、監督、審查權限,可進入!”
在黃老錯愕間,隨著光幕上雷弧形成的符文閃爍,一段斷信息閃爍而過,整個光幕突然以黃老指尖為中心,水波般蕩漾開來,隨即黃老發現,他手指就那麽穿過了這個光幕。
“額,雷部正神?······所以這真是第三紀一直存留至今的遠古遺跡?”
略微錯愕間,黃老略微一個遲疑,隨即不再猶豫,以手指為中心,向著陣法中飄去。
······
穿過光幕時,黃老清晰的感受到,他略微陷入了恍惚中,並且感覺到了強烈的空間波動。
當他回過神來時,他發現周圍已經換了天地,岩林石柱、頭骨鎖鏈、白骨陣法祭壇,通通不見了蹤影。
“陣法內置空間?囚天之意是如此來的麽?囚天,囚天,如此來說,這空間看來還不小喏!”
腦海中思緒瞬間閃過,經曆過不少大風大浪的黃老,沒有半點的慌神,開始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整個空間,初步感知間,黃老不知道有多大,反正一時間是看不到頭的樣子。
他此刻處在一個山穀中,周圍四麵都環山,隻有前方有很窄的一條狹窄的通道,不知道通向何方。
而舉目四望間,四周一片的蕭瑟,嗯,蕭瑟都說輕了,應該是一片的荒蕪。
不管是山穀中,還是四周的山上,看不到半點的生機,怪石嶙峋,毫無寸草。天空也是灰蒙蒙一片,顯得很是陰深,宛若鬼蜮。
黃老打量了片刻,靈光微動間,準備飄身而起。但是他動作間,整個人竟然沒能離地成功,哪怕一寸也沒有,這讓他再次一愣。
“禁空陣法?不對,完全沒有重力加身的束縛效果!是他完全不能飛了!”
“這是規則類的概念級限製飛行?經域麽?”
“有沒有搞錯,這麽奢侈的?用經術來禁空,這算什麽級別的裝修了?”
“這不會是哪個超級大佬的自家秘境吧?!”
“也不對啊,真要是什麽大佬的私人天地的話,都能用經術來禁空了,周圍至於搞得這麽鬼深深的麽,隨便一個術法下去,也能宛若仙境的吧!”
“特殊癖好?”
思緒電轉間,黃老看了看腳下,是一個斑駁的白色廣場,廣場盡頭,靠近峽穀出路的方向,一條斑駁的白色大道,從廣場出發,向著峽穀外不斷延伸而去。
它們似乎經曆了無數時光的洗禮,顯得很是古樸。不過黃老要是沒感知錯的話,這宛若玉石般的白色基石路,應該也是一種生物的白骨。
隻不過等級有點高,至少是六階的大型遠古生物的骨頭,因此看上去有些像特殊的玉石。
打量許久後,他安奈下紛雜的思緒,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想法,黃老不在胡思亂想,直接抬步向著山穀外走去。
前行間,他靈光閃動,快速向前飛奔。
“張德明,周末加班!”
“臥槽,我們項目組已經半個月沒放假了!”
“······”
“明哥兒,我們真的要去仙門麽?娟兒覺得在村裏就很好啊!”
“你還小,你不懂!”
“什麽嘛,說的你就比我大似的!”
“大一分鍾也是大,別說三個時辰了!”
“哼!”
“······”
“唉,你這小娃也是命苦的,要想好好過下去的話,以後老實在咱小青山蹲著吧,少出去。雖然半年了,也沒人來一趟,但是有些事,有些傳言,不可能空穴來風的。”
“馮管事,弟子明白的。”
“嘖嘖,我就不明白了,你這娃這麽早慧,為啥靈根會這麽低呢?不應該啊!”
“······”
“王倩,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如今已經是我座前童子了,身份算得上尊貴了,不要在那麽小心翼翼的。”
“嗯!”
“唉,你這娃,當年的事情都過去這麽些年了,該放下了,誰還沒點不堪的過去呢!”
“嗯!”
“你咱就知道嗯······唉,算了,隨你吧!”
“······”
“我要走了!”
“可以不走的,今日之事,我什麽也沒看到。”
“算了,你那仙琴崖挺平靜的,我就不給你添麻煩了,免得以後你難做!我的事,你那地方有點小,事發你兜不住的!”
“我有些想彈琴了!”
“我也有些想舞劍了!”
“那就在來一曲吧!”
“······”
“老祖宗,孫兒張秀佳,前來侍奉,不知老祖宗可有什麽交代的?”
“沒啥交代不交代的,你自己平時多修煉就行,我有什麽吩咐的,自會找你。”
“那平時······”
“我平時多在閉關,也不習慣讓你這麽大的娃在跟前伺候,況且還是家裏的娃。”
“老祖宗,孫兒八歲了,已經到了正統童子的年紀了!”
“八歲也是娃!”
“孫兒將族庫藏書閣都讀完了······”
“那又如何?讀書多和年紀有啥關係?就不是娃了?還有你這誰教的,不讓伺候還不樂意了,什麽奴性?”
“這······”
“就這麽定了,有什麽問題來問我就成!”
“好吧!”
“······”
無數的畫麵,突然從黃老腦海中閃現,他整個人已經宛若失魂般停了下來,在不寬敞的小路上,宛若幽魂般向前漫步著。
周圍不知道何時,起了濃濃的白霧,看不清來路,望不見前路。
隨著這些畫麵的不斷閃現,它們竟然開始模糊,似乎要離他遠去,宛若另一斷的人生。
“叮······檢測到心魂道頂級經域,開啟反製措施!”
“經檢查,屬於十二階巔峰經術法域,無反製破除可能,開啟備用方案,全力自保預案啟動!”
“主程序喚醒,編輯麵板啟動中!”
“開啟自發特殊編輯,目標:魂道!”
“綜合大數據分析預判,此地擁有特殊後門照顧,聖魂、姻緣道可初步免疫心神控製,可選擇最佳目標:晏相成、紅線宗宗主月紅娘、其丈夫麒禦。”
“因此地存在晏相成,考慮到主腦反感女裝,最終選擇目標:麒禦!”
“開啟身份編輯!”
“編輯完成!”
“轉換中!”
恍惚中,張德明聽到了監控精靈的一串提示後,當他回過神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變了模樣。
不再是鶴發童顏的黃老,已經不知道何時變成了身高一米九,滿身腱子肉,樣貌粗狂卻異常帥氣,全身都在散發男性荷爾蒙的麒禦了。
回神間,他麵色微變間,瞬間想起了剛才自己所經曆的一切。
“十二階的巔峰心神迷惑麽?”
張德明麵色有些不好看的環顧四周,隨著他清醒過來,周圍不知道何時出現的濃霧,開始慢慢散去。
“嘩啦······”
這時,張德明聽到了一陣陣奇怪的流水聲,隨著濃霧消散,他才發現,不知道何時,他已經離開了山穀,來到了一處湖邊?
不對,應該是河邊。
隻不過這條河太寬了,一眼難忘到對岸的樣子,所以第一眼看上去有些像湖,河水渾濁,奔騰而去。
而他腳下,依舊是那條斑駁的白色小道,順著河邊,蜿蜒向前,沿向遠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