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陳宜中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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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皇後真不知道趙維把東西給換了,而且一直蒙在鼓裏。

    畢竟人家是太後,端著盒子送禮這種事,怎麽能讓太後親自出馬呢?

    卻是苦了陸秀夫,因為端盒子送禮這事兒得他來。

    且不說大宋君臣倒騰了多少時間,外麵的印第安老酋長等了多久。待大宋儀衛出陣,君臣出營相迎之時,從沒見過這陣仗的老酋長是多麽震驚。

    反正雙方在誰也聽不懂誰說的是什麽玩意兒的情況下,進行了親切而友好的交談。

    隨後,托爾特克老酋長向身後揮手,一眾印第安青年男女便躬身向前,獻上他們飽含熱情的禮物。

    陸相公一看,那得回禮啊,我天朝上邦什麽時候差過事兒。

    傲然揮手,自有太監捧盒而上。

    “這是我朝贈與貴邦之禮,願兩族世代為善,永為睦邦。”

    陸相公這,我說我的,反正聽不聽得懂是你的事兒了。

    獻上禮盒,自然也不會當著人家的麵打開再看一眼嘍,兩個大海碗就這麽交到對方手中。

    可是,陸相不看,不代表人家不看啊!

    老酋長可謂誠意十足,親手接過,甚至都有點顫抖。他就沒見過這麽精致的盒子,失態地捧盒端詳了半天。

    看的陸相暗自吐槽,“這可憐的,連個盒子都沒見過。”

    盒子看完了,當然是要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

    於是,當老酋長掀開錦盒那麽一瞅,陸相公也無意瞥了一眼。

    嘎!!!

    陸相公差點沒背過氣去,眼珠子沒突出來。

    太後不是說是禦製汝瓷嗎?怎麽怎麽換成吃飯的大碗了?

    而且而且他清清楚楚的看見,有一個碗還帶了個豁口。

    完了完了,陸相公冷汗就下來了。

    拿兩個破碗應對友邦,這成何體統?人家還不得和咱們急?

    麵有慌亂,正要解釋。

    結果,老酋長那邊也是嗷的一聲,又嚇了陸君實一跳。

    隻見老頭兒顫顫巍巍捧著錦盒,眼神一眨不眨地盯著盒裏的破碗,大喊一聲,把左右族人都叫了過來。

    一眾族人圍著破碗又看了半天,老酋長終於回過神來。

    第一時間就朝身後吩咐了半天,再然後竟推出一百個精壯兒郎出來,嘰裏呱啦對著陸秀夫又說了一大通。

    陸相公都看傻了,這到底啥情況?

    直到老酋長比劃了好幾遍,陸相公終於領會。

    印第安老頭大概的意思就是:

    這禮物太貴重了!他剛剛送出的那些完全配不上這樣的禮物,所以他要用最珍貴的財產來回贈這份禮物。

    那就是一百個成年奴隸。

    而且,老酋長邀請陸君實去他們部落做客,他們將用最熱情的方式招待貴客。

    “這這太客氣了吧?就兩個破碗而已!”

    陸相公沒忍住,把心裏話說出來了

    “嘖嘖嘖。”馬小乙砸吧著嘴,看著陸秀夫和陳宜中代表大宋正式出使印第安部落。

    “這兩破碗這麽好使嗎?”

    趙維也道:“早知道人家這麽善良好客,你特麽倒是給挑倆好碗啊!”

    馬二爺也覺愧疚,回了句:“下次,下次一定!”

    陸秀夫去了一下午,也沒見回轉。

    晚飯前派人傳回話來,說是人家太熱情,非留他們在那邊留宿,無法拒絕。

    眾人聽聞,心中大定。

    隻能說,陸秀夫和陳宜中都是能事之人啊!關係處到這個份兒上,大事可成。

    可是,誰也沒想到,半夜的時候,就傳來一個驚人的消息,說是陸相公夜砸營門,從托爾特克部落跑回來了。

    這可是大事,驚動了太後以及朝臣。連趙維都爬起來衝到皇帳那邊,看看怎麽回事。

    怎麽半夜回來了?聊崩了?

    結果一進皇帳,就見陸君實衣衫不整,滿麵苦楚。

    “諸位無需擔憂,相談甚歡,人家已經允許大宋在其領地建立哨站。而且,日常供給也不用咱們操心,全由他們照應。”

    眾人一聽,麵麵相覷,這不挺好?那怎麽還跑回來了?

    “實在是”陸秀夫難以啟齒,“實在是太過熱情,且民俗有悖聖人教誨!秀夫不敢從之,隻得回營。”

    “哦?”大夥更好奇了,“是何民俗?”

    “他他”陸秀夫猶豫再三,終還是說了,“他居然讓其兒媳侍寢,秀夫實難苟從。”

    “哦!!!!”大夥露出男人都懂的神情,隻覺好笑。

    而趙維更是心裏樂開了花,兒媳?

    那是老酋長的媳婦太老,專門給你挑了個年輕的呢!對陸相公可是真不錯。

    嘴賤,蹦出一句:“陸相公倒是回來了,那陳相公”

    “哦!???”大夥兒齊齊的變調兒合音。

    又是男人都懂!

    好吧,這絕對是陳宜中被黑得最慘的一次。

    不過,黑他趙維沒有一點心理負擔,那本來就是條老泥鰍。

    臨安城破之前,張世傑、文天祥、陸秀夫都不棄舊主,即便投降元朝的也都算堂堂正正。

    唯獨這老倌,既不想投降背罵名,又怕死。於是,陳宜中跑了。

    人都到老家,才給京師寫了份辭呈送上來。

    後來,謝道清謝太後親自給他寫了封信,求他念先帝之情救宋危難。

    陳宜中一看,這特麽不回去不行,不回去也得背罵名啊!於是硬著頭皮又回了臨安。

    等到城破之時,老倌又跑了。端宗稱帝的時候,他又回來了。

    然後,端宗不幸落海駕崩,老倌一看不好,幹脆以去越南借兵為借口,又特麽跑了。

    在原本的曆史之中,崖山大宋一滅,老哥兒一步到位,幹脆逃進了吳哥深山之中,老婆孩子的一直藏到咽氣。

    總結下來就是:有點正氣,但沒什麽骨頭

    七日之後。

    張世傑親點一伍兵卒,常駐西雅圖,做為趙宋前哨,連通上下。

    而且,像這樣的兵哨,張世傑打算一路向南鋪開,每隔兩百裏就留一伍宋卒,其間於至高處設若幹烽火信台。

    這樣一來,無論是元軍,還是留宋眼線循跡而來,皆可報之。

    而托爾特克酋長得知異客欲行南方,目的地正是托爾特克的家鄉,還特意派了一個通曉納瓦特爾語和加勒比語的老人與宋舟同行,從而方便將異客的善良慷慨,告知各印第安部落。

    準備妥當,大宋一行在老酋長的歡送之下,再次踏上了征程。

    隻不過,張世傑沒想到的是,他沿路布下哨站的想法顯然有些天真了。

    本來,太尉覺得,數百裏一哨,有個千人的斥候軍夠分了。他哪知道,寧王隨口說了一句南方,卻是特麽的整整一萬五千裏之外。

    到最後,殿前左衛讓太尉差點撒沒了。

    張世傑心裏有點虛,這寧王是要帶大夥上哪去啊?還能回去嗎?那可是一個萬人隊啊!

    陸相公更是不知道送出去多少個大碗了。

    至於趙維,也好過不到哪去。

    有兩件事,是讓寧王殿下比較鬧心的。

    第一,因為他嘴欠,陳宜中老哥兒徹底和寧王鬧掰了。

    嗯,換了誰被這麽揭老底,不殺人就不錯了。

    反正陳宜中和趙維杠上了,放出話去,從此朝堂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而且,老倌還有話說,他在那留宿,難道是垂涎美色嗎?那些蒙昧土人有什麽美色可言?還不是為了大宋?還不是為了與土人交好,達成太尉所願?

    結果,這話傳到趙維耳朵裏,趙維就回了一句話,“嗬嗬,可不就是美色?半年沒碰女人,母豬都賽貂蟬了。”

    第二件比第一件更讓趙維心煩。

    那就是,特麽那個俘虜,攆不走的血頭,又回來了。

    這回更死活都賴上趙維,就是不走了。

    而且,因為他,老酋長送的那一百奴隸,陸相公沒法處理,因為大宋就沒有奴仆一說。

    連私養的家仆、小妾都是合同製的,更不要說把人當牲口養的奴隸了。

    正好,趙維那有十幾個傷的印第安人,還有一個“傻”的印第安人,身邊又都是“愣”的大宋異種,索性,陸君實就把這一百奴隸全都扔給趙維了。

    而且,之後哪個部落還送奴隸,又無法拒絕,陸相公都往趙維這派。

    把寧王愁的啊,差點謝頂。

    “他娘的,話都聽不懂扔給我幹啥?老子還得供飯!”

    可是沒辦法,誰讓人家是陸君實呢?

    趙維隻得一路撿著陸相公的瓜落兒。

    一個半月之後,也就是大宋風塵仆仆,即將到達目的地的時候,趙維手下的印第安人已經接近一千人。

    望著遠處漸漸清晰的海岸,即便趙維也生出如釋重負的感覺。

    大軍軍民曆時半年之久,終於到了這處生根之所。

    而身後的血頭,操著鬼才能聽懂的的漢、印混語,好奇地問著趙維:“主人,為什麽要在這裏上岸?”

    隻見趙維一瞪眼,“說過多少回了,別特麽叫主人!”

    轉臉又道:“這不好嗎?”

    血頭老實的搖頭,不好。

    “我覺得挺好啊!”

    “你看哈,如果像你說的,左上角是你們托而特克人的仇敵奇奇邁加部落,當然,他們很可能已經被阿茲台克人所擊敗了。”

    “右上角是讓人神往的瑪雅城邦,正東方的加勒比海島上生活著彪悍的加勒比人。”

    “而下方,則是奇布查人和印加國王的領地。這多熱鬧啊!”

    血頭搖頭,“危險。”

    “嗬嗬。”趙維幹笑,卻是沒有作答。

    有時候,危險是與機遇並存的。

    看向那片海岸,如果那位曾經在這裏生活的托爾特克老人說的沒錯,這裏應該是高山與平原並存,河網密布的一處好地方。

    而且,在太平洋一側登陸直入內陸,行走百裏,便是另一片海洋加勒比海。

    而這片土地在後世,也有著一個被人們所熟知的名字。

    巴拿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