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山篇 第五十六章 古書尋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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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木堇斜眼看著林楚伊道:“沒事兒,楚伊公主,我看煥歌估計也不喜歡你,你倆相互看不上也挺好的……”
“他看不上我?我堂堂奇門公主,她看不上我?”林楚伊頓時又一陣怒火。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咱煥歌就一條筋,情情愛愛的他什麽都不懂,我看他誰都不喜歡。”燁木堇來不及解釋道。
“你看,他身邊這麽多美女,要是換做是我,我早就樂了,他還一直不開竅,嘖嘖嘖。”燁木堇看著前方不住地搖頭。
林楚伊瞥了一眼燁木堇的色眯眯的樣子,心道,人家許煥歌最起碼有一點比你好,就是潔身自好。
“不過不開竅也好,最起碼都是油鹽不進。但若是不小心被哪個姑娘打開了心門,突然開了竅可就麻煩咯!”燁木堇瞥眼看著林楚伊笑道。
林楚伊看著燁木堇一臉壞笑,挑眉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燁木堇笑道:“你想不想知道咱們煥歌到底喜歡哪種女子?我幫你問問啊?”
“幫我問?”林楚伊挑眉道,林楚伊看著遠處的四人,忽然想到了什麽,微微一笑,道:“哦——你怕是另有所圖吧?”
“什麽所圖?我可是在幫你哎!”燁木堇撇嘴道。
林楚伊指了指遠處的姑娘,邪笑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說你怎麽這麽好心呢,你那點小心思,我早就看出來了。”
“那你說要不要吧!咱倆正好可以合作一下……”燁木堇挑眉笑道。
林楚伊一臉壞笑,剛想開口,不遠處傳來許煥歌的聲音。
“你們在這聊什麽呢?”許煥歌從遠處走了過來。
林楚伊往後看了看,茱淼淼、小桑和小魚也跟著許煥歌來了。
“遠遠就看到你們了,有說有笑的,聊什麽呢?”
林楚伊挑眉,心道這還質問起我們來了,你和這三人在旁聊得那可比我們這熱鬧多了。
“沒什麽,就隨便聊聊。”
“長白師父去哪了?”許煥歌問道。
“在這附近吧,怎麽了?”
許煥歌拿出一本書,道:“小魚和小桑帶了一本古籍,上麵的文字我看不懂,你們看看可有關於道穀的資料。”
林楚伊翻開古書,裏麵文字彎彎曲曲,還配有一些圖片,但裏麵文字的確不認識。
林楚伊搖了搖頭道:“還是拿給我師父看看吧。”
“長白師父!你在哪裏?”大家叫道。
“在這呢!”遠處,長白師父向大家揮手。
大家一齊跑了過去,許煥歌將古書遞給長白師父,長白師父邊捋胡子邊翻看,笑道:“有意思,實屬有意思,這本名為隨筆夢記的醫學古籍你們從何而來?”
“隨筆夢記?”許煥歌看著這本醫學古籍上奇怪的文字,著實看不懂,不過長白師父真的認識裏麵的文字。
“這是從我師父的收藏中找到的,昨天和小魚一起翻看書籍,都無關於道穀的更多有益線索,唯獨這本古籍,我們實在看不懂其中文字,想著拿來給大家看看或許能有所幫助,據說是我們老祖師爺的收藏。”小桑回道。
“原來是呈印聞仙所著,有意思。”長白師父笑道。
“呈印聞仙是何人?”
“傳聞是一位醫術高超之人,年輕時在各大地域遊曆,給各地域主診病,在鯤山當過官職,為人剛正不阿,不喜朝中爭鬥,後辭官隱居山林之中。”
“那長白師父,這裏麵是何文字?”許煥歌問道。
長白師父笑道:“這本書用的是古老的品餘文字,在八大地域還未完全產生之時早在小縱部落中流傳使用,現在早已不再使用。裏麵記載了許多古老的行醫之術及各種藥草,這本古書內容豐富且有趣,一篇短小精悍的故事記錄一種草藥,讓人讀後尤為記憶深刻,故事雜而不亂,趣味生動,不愧是呈印聞仙所著。”
“那這裏麵可有關於道穀的消息嗎?”許煥歌興奮地問道。
“我看看啊!”長白師父繼續翻看道。
隻見長白師父對著古書從頭到尾,一頁一頁地翻看,時而微微一笑,時而發出爽朗的笑聲。
在旁的幾人頓時傻了眼,這不會是要慢慢細讀吧?
許煥歌用胳膊頂了頂林楚伊,輕聲道:“長白師父平日裏看完一本書需要多長時間?”
“這……應該快吧。”林楚伊搖了搖頭。
“吧?”許煥歌無奈道,這要若要細品的話,怕是太陽落山也看不完吧?
又過了一會兒,燁木堇已無聊到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了。
正當大家等著無聊之時,長白師父忽然合起古書,道:“我看完了。”
大家立馬來了精神,激動地看著長白師父。
“沒有道穀記錄。”
“什麽?”大家突然像泄了氣的氣球,垂桑著腦袋。
等了這麽久卻換來這麽個答案。大家垂桑著腦袋,看著這一片土地,這要是真的等著道穀藤催發的話,怕是更沒希望了。
“但是——”長白師父突然提高了嗓音。
大家瞬間又抬頭看著他,期待著下文。
“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故事。”
“哎呦,長白師父,在這節骨眼上,您就別開玩笑了!”燁木堇垂桑著腦袋道。
“哈哈——”長白師父捋了捋胡子,笑道:“大家先別著急,且聽完這個小故事,再做分析。”
聽長白師父的語氣似乎有發現。許煥歌頓時又來了精神,急切道:“那您請說!”
“別著急別著急,小夥子要沉住氣才行。”
隻見長白師父拿起古書,一隻手背在腰後,清了清嗓子緩緩道:“這則故事名為相思竇生花。北岸有一醫女,行路間救一男子,以情花為愫,互生曖昧,私定終身。待傷好回南岸,攜醫女一同歸家,不料身份懸殊,醫女不予入門,男子家眷趕其回北岸。豈料正值南北征戰,封路鎖喉,男子與醫女被迫離兮,隔岸不可見。歲月綿長,相思成疾,男子病患於床榻,惶惶終日不可治。醫女得其病重,即登青冥,尋一風滾樹,剪下翹枝,播撒情花種子,隨風棄去。不過數日,南岸生花,芳香滿懷。家人采摘數珠放於男子室內,靜室薰香,疏解情愫,清新凝神,男子之病自然轉好。待兩岸戰爭停息,男子由花尋人,再登青冥,終覓醫女與其共度餘生。”
長白師父緩緩合上了書,笑著看著大家。
突然一陣尷尬的沉默。
大家麵麵相覷。
“嗯,嗬嗬,就……還挺浪漫的啊……”許煥歌尷尬一笑。
燁木堇直接從地上跳了起來,急切道:“哎呦,長白師父,您就別賣關子了,您直接說這和我們尋的神木道穀有何關係吧!”
“對啊,又是情花,又是相思的,與道穀又有何關係啊?”茱淼淼問道。
“你們啊,就是心太急。”長白師父不住地搖了搖頭。
“事物相伴相隨,因果相連,大家過來看看便知!”長白師父指著古書上的圖案道。
大家一齊跑到長白師父身旁,看著他手指著的圖案,像是一顆枯木矮腳樹。
“你們是否有見過?”
“這個……黃油油的枝草看起來好生眼熟啊!”茱淼淼道。
“你們快看前麵那團雜草!是不是很像?”許煥歌指著前方離大家大約十米處的地方。
長白師父笑著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道:“沒錯,那就是風滾樹的枝葉。”
“就是書中故事所述的風滾樹?”
長白師父笑著點了點頭,繼續道:“風滾樹為一獨特樹種,到了秋天它的枝葉會慢慢向內彎曲,最後卷成一個圓球,秋風一吹,它們便會脫離自己的根係滾動起來。風滾樹的枝葉寬大,在彎曲時會卷起周邊植物的果實種子一起滾動,滾動期間種子灑落,遇到合適的生存環境便會重新紮根生葉,人們也利用剪其枝葉進行播撒種子。這種樹生長環境要求苛刻,所以非常罕見,我之前在書籍中略有耳聞,沒想到在這裏竟看到了。”
“大自然可真是神奇!”許煥歌感歎道,轉念一想道:“那您的意思是這個風滾樹的枝葉攜帶了道穀的種子?”
“聰明!”長白師父笑道,“我剛剛在這附近觀察,每個道穀藤附近都有這一團風滾樹的枝葉。這片土地陽光正好,雨水充足,隨風播撒的道穀種子淺埋於土裏,很容易紮土生根,但比起原生地生長的植物卻差得遠了,這裏的道穀藤枝葉生得細小瘦弱,要想尋得神木道穀便要去它的原生地尋找。”
“原生地?”茱淼淼眨了眨眼睛。
“對,既然風滾樹攜其種子撒播於此,那道穀的原生地必定長於風滾樹附近,我們隻需尋得風滾樹的原生地即可。”
“書上寫著醫女得其病重,即登青冥,尋一風滾樹——青冥是哪裏?”許煥歌問道。
長白師父抬起頭看著遠方蒙蒙薄霧,薄霧中似乎透著一些黑色狀物,若影若現地令人看不清。
“八大地域暫未產生之時,前方那烏極山便是青冥山。”
“什麽?”小魚和小桑驚訝道。
“那可是萬萬不可登啊!”
“不可登?為何?”大家一臉疑惑地看著小魚和小桑。
“哎呀,你們有所不知,那烏極山在我們鯤山可是鬼邪之地,至今無人敢進入!”小桑答道。
“是啊!傳聞那裏是鯤山老域主情人的埋身之地,陰霧繚繞,怨氣極重,還會出現幻境,十分邪門,我們看見了都要繞著走的。”小魚答道。
“鯤山老域主的情人?”許煥歌很是驚訝,“之前不是聽你們描述老域主慷慨明睿,是舉國上下的一代明君嗎?怎麽會有濫情之說?”許煥歌疑惑道。
“這也是傳聞,老域主的確有勇有謀,在治國安邦上是一等一的好君主,但治國與齊家一直都是兩回事。老域主雖雄才偉略,但生性放蕩不羈,喜愛美色,一生追尋的美女數不勝數,既有眾多美女相伴,必有薄情孤鬼冤魂,而據說這烏極山上的薄霧便是眾多美女的冤魂所化,久久不融,很是恐怖。”小魚解釋道。
許煥歌忽想到茱姬的身世,無故生於邊界,母親死於亂世,其父即前鯤山域主,可見其到處留香的品性怕是骨子裏的遺傳了。
許煥歌看著遠處若影若現的山脈,的確與其他山脈有所不同。旁邊山脈遠遠看去,翠綠如茵,春山如黛,但這烏極山卻似與旁邊山脈像是劃清了一道清晰的界限,全山薄霧籠罩其間,似真似假,朦朦朧朧,讓人看不清晰。
“謝謝你們提醒,不管怎樣,我定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