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清輝 第七章 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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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海的潮汐因為一些原因回流,長時間的衝刷,形成了清輝內海,清輝內海的回流衝刷又出現了清輝學院所在的星月湖,從遙遠的距離看上去,就好似一個巨大的月亮包裹住了一個圓形的星星。
    清輝學院就是圍繞星月湖而建成,占據整個清輝城近四分之一的範圍,又恰好被半月形的清輝內海包裹,形成了一個絕佳的內島。而從孫秒的這個方向從這裏,恰好可以看清楚整個清輝學院和大半個清輝城,是孫秒發現的觀賞清輝學院和星空最漂亮的地方。
    “怎麽樣,漂亮嗎?”孫秒輕輕的坐在懸崖邊的大樹上,看著麵前如詩如畫的世界輕聲說道。第一次,他和別人分享自己在清輝城中最喜歡的地方。
    曾經孫秒在清輝城裏,除了在工作的地方之外,最喜歡的就是這裏,所以他在來到清輝的第一時間就來到了這裏。
    “嗯,好美,和極東之海一樣美。”
    今天的天氣很好,沒有一絲的雲彩遮蔽星光。晝夜的星空是蔚藍的,蔚藍色怡似背景,漫天的星鬥如同點綴的寶石,掛滿天空每一個角落,它們毫不掩飾的綻放這自己的光芒,倒映如波光粼粼的星月之湖中,漂亮得仿若人間仙境,夢幻,令人忘卻一切煩惱。
    另一邊則是人間的點點光芒,比起旁邊的仙境,這一邊卻多了幾分煙火的味道,這有些傾斜燈火了,偶爾還有機車和行人走過的影子,道路兩邊的大樹搖曳著遮擋住燈光,被風吹過,有又零星燈火亮起,遠遠的甚至還能聽到一些喧鬧傳來。莫名的惆悵在他心中擴散開來,多少東西,是在失去之後才懂得去珍惜的?這種撕心裂肺的悲傷,痛苦而不能言的壓抑,以及深入骨髓的留戀,讓他輕輕的將自己的手壓在了自己心口,以緩和這種無以言表的感覺。
    一隻纖細柔和的小手伸了過來,拭去他眼中的淚光。原來不知何時,淚水已經浸濕了他的臉頰。孫秒急忙扭過頭去,微微擦拭了一下臉頰的淚滴,支吾道:“剛才上來眼睛裏進了沙子。”
    “嗯。”還以孫秒的是一聲柔和認同,某種莫名的東西在孫秒心中浮起。
    “嗷。”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在孫秒身旁響起,孫秒和心櫻同時一震,臉色聚變。剛才心神劇震之間,什麽東西突然摸到了兩人身後如此近的距離?這樣的距離要是再回頭,那絕對會成為對方攻擊的靶子。
    兩人幾乎同時做出了反應,向前一躍而出,左右分開。
    “東東。”兩聲響起,剛才聲音響起的位置上多了兩把十字的飛刀,那是心櫻的手裏劍。
    孫秒空天淩雲一縱身便落到了自己剛剛放置背包的地方,一把抓起背包和刺影,然後做出防守的姿勢,同時一個小小的圓狀物出現在孫秒左手指尖。
    可是孫秒在抓起背包的時候就發現了其中的不對,但沒時間管別的,必須先看清楚襲擊者是誰。
    剛才一連串的動作,孫秒連對方是人是鬼都沒有搞清楚,甚至對方連氣息和殺氣都沒有,好像,好像是在逗自己玩。
    一想到這裏,孫秒的氣就不打一處的冒了起來,居然這麽無聊的戲耍自己?而且一想到自己剛才莫名其妙的糗態,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他到想看看在這個清輝城中,有誰還能這樣看輕自己。
    孫秒掃過整個樹林周圍孫秒居然沒發現任何人,這一下讓孫秒更加的警惕了起來。看向心櫻的時候發現心櫻正一臉奇怪的表情看著他,不對是看著孫秒的後背,自己後背?是懸崖啊?
    盡管孫秒心中還有疑惑,但身體迅速轉身,直刀脫手,右手伸出,直刺。
    孫秒右手的直刺而出,指尖翻飛如花朵般綻放,偷天鎖脈手。
    配合著千幻秘法的偷天鎖脈手,曾經可是戲耍了一心和尚的鬥技。整片空間都被孫秒這伸出的一隻手所化作的手影所布滿,覆蓋的範圍幾乎能有一個成人的身體那麽大。
    孫秒還沒有看清楚對方是誰,偷天鎖脈手變爪為掌,直推而出,不管你是誰,站在這樣的位置,孫秒相信如果擊中,就算是不能將之打出懸崖也能讓對方手忙腳亂一番。
    孫秒惱怒之中的出手,甚至沒有了任何留手,食指之上甚至附著這一層薄薄的脈力熒光。
    心櫻看的大感疑惑,脈力透體,形成防禦,那可是邁入五階之後的高手才能做到的事情,可眼前之人她可是清楚的,上次分開之前可脈力還不到10點的啊?短短幾天難道他還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吃了什麽天材地寶?她搖了搖頭將思考甩之腦後,最後大聲道:“不要。”
    孫秒盛怒之下動手,希望的就是一招製敵,當他看到對方的時候已經慢了,孫秒已經攻擊到了身後的那個家夥。
    “嗷嗚。”一聲淒厲的哀嚎從那個家夥嘴裏傳了出來,這是是一個白色霧狀的影子,影子上一個狼頭若隱若現,被孫秒一拳打中,結果頓時如孫秒所料倒飛出了懸崖。
    一聽到這聲淒慘的嚎叫,孫秒那裏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剛才就覺得不對了,這個背包變得好輕,隻是當做黑炎自己溜出來了,誰知道一下變成了現在這個鬼樣子。
    難怪自己沒有感覺到任何殺意,還好像對方在和自己玩耍。這個小狼崽本來就在和自己玩耍吧?隻是它為什麽會變成靈體?
    孫秒飛撲到懸崖邊上看了下去,差點就準備直接跳下去了。
    結果就看到這個白影又晃晃悠悠的飛上來,看來孫秒這一下把它打的夠嗆,白影緩緩落到了地上,果然靈體變成實質,化作黑炎的樣子。
    還好孫秒獲得了舍利之後體內的脈力得到了升華,全力凝聚之下脈力甚至能微微透體而出,否則剛才還真碰不到這個小東西。
    好在兩人眼力超群,不然在這麽個黑不溜秋的地方還真是看不到這個黑色的小狼。小狼崽“嗚嗚”著努力的舔了舔自己的肚子,不敢靠近孫秒。
    “靈化?”孫秒楞了愣,從嘴裏吐出兩個字來,走過去將小狼崽抱了起來,右手在它的頭上輕輕的摸了摸,又緩緩的柔了柔它那肉唧唧的肚子,一陣無語,自己居然打錯人了,這小家夥突然的舉動真的嚇了自己一跳。
    他還以為是哪個老怪物來提前來對付自己了。
    小家夥發出嗚嗚的聲音,好似享受,又好似抱怨。看著它的模樣孫秒陷入了沉思,奇怪了,它難道是因為吞下了那個怨魂的留下的東西所以擁有了靈化的能力?
    想著,孫秒拿出了兩塊妖晶,不是別的,正是那天獲得的黑魂狼和那個巨熊的妖晶,放在了黑炎身前,看著兩塊近乎透明的妖晶,黑炎用鼻子嗅了嗅,又用那個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看孫秒,然後又低下頭看著兩塊妖晶,似乎是在挑剔什麽,最後嘴一張,一口就將顏色深一些的妖晶吞了下去。
    這個家夥居然還挑食,孫秒忍不住想敲這貨一下,最後還是忍住了。幾乎是伴隨著它吞下這塊妖晶,小黑炎幾乎是迅速的出現困意,然後睡了下去。
    心櫻伸出白嫩如玉的小手,輕輕的摸在小黑炎的頭上,看得出,她挺喜歡黑炎的。
    “你挺喜歡它的啊?”孫秒點燃篝火,開始放置防禦陣法和警戒陣法,孫秒按照自己的習慣,製作的最多的就是這種陣法了,因為前世的孫秒幾乎每天都是風餐露宿,動不動就需要找地方睡覺,如果不做好防備,說不定睡到半夜就被人給摸了,孫秒的敵人裏擅長暗殺的可不在少數。
    “嗯,以前在家裏,母親也養了一直黑色的小狗。”心櫻似乎是母性大發一樣的將它抱進懷裏。
    “對不起。”孫秒知道自己觸動眼前的少女傷心事了,隻得輕輕的道歉,順便架好了帳篷。
    “秒君剛才為什麽能碰到靈魂狀態的黑炎呢?”心櫻疑惑的看著孫秒。
    “你知道脈力透體吧?剛才就是屬於脈力透體,碰到的不是我的手,而是我的脈力碰到了這個家夥。”孫秒比劃了一下。
    “可是脈力透體不是要五階之後才能做到的嗎?”
    “額?我還以為你不像文軒哥那樣死腦筋呢,看來你比其他也強不了多少啊。脈力透體並不是一定要到五階才能使用的,說到底,脈力透體隻是體內蘊含的脈力強大到了一種程度,這種量,已經強大到了透體而出的程度,在五階以前很難做到這一點罷了。”
    “額?”心櫻可愛的歪了一下頭:“秒君的力量已經強大到可以透體而出了?”
    “你當我是神啊,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的脈力還不到十點,是全城都看不起的無脈者,要達到五階的水準可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做到的。我隻是運用了一個取巧的辦法,將全身的脈力都擊中在了手上罷了。”
    心櫻神色複雜的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年紀還要小的少年居然在二階的時候使用了五階的能力,這是什麽情況?這讓她實在難以理解。
    不過她不知道是,孫秒昨天的出手消耗的可不是當前所有的脈力,而是這幾天一直積蓄的所有脈力,打算做的就是一擊必殺,如果失敗就立刻吞下脈丸跑路。
    孫秒的習慣,打不過就跑,然後再耍後續手段,正麵對敵?這是個笑話,自己又不是小鬥神,自己的定位是陣符師,或者刺殺者。
    陣地戰或是暗地刺殺才是孫秒所擅長的。
    “可是秒君在那天爆發出來的能力很強啊,連一心法師都受傷了。”心櫻終於問出了孫秒那天奇怪的舉動。
    “那個時候是因為陣法將他限製了,我的動手隻是嚇到了他,那麽幾個指印跟本不能算是傷吧。要不是運氣好,你以為那天我們還能活著啊?”
    “秒君怎麽做到的?能教我嗎?”孫秒說自己是無脈者,可是用了他自己說的手段之後立刻變成了恐怖的高手,連四階的高手都被孫秒殺掉,這樣的能力讓心櫻實在羨慕。
    “嗯,我教你一些招式技巧吧。不過那個爆發脈力的能力你就別想了,那個是特殊的東西。那個方法幾乎摧毀了我身體大部分經脈,你要是使用一次,立刻就得死掉了,而且還起不到作用。別說什麽不怕死的鬼話,人活著總比死掉強,這個世界上總有喜歡著你,關心著你,想著你的人。”孫秒一開口就封住了心櫻的想法,他知道心櫻想學的不是什麽招式,而是吞下脈丸之後那大幅度提升脈力的辦法。
    源晶中的力量是屬於脈力,但卻是不能被人直接利用的。這就好比人的身體需要鐵元素,但你不能直接啃鐵塊一樣。
    脈丸是孫秒使用自己的魂力將之源晶煉化過後的結果,然後再使用魂力將其中的脈力汲取出來。
    即便是如此,那些汲取出來的力量依舊是不屬於自身,雖然孫秒強行使用了這股力量,可這股力量對他的身體造成的破壞也是相當巨大的,最後差點要了他的小命。
    如果不是魂力能抑製脈力的躁動,孫秒早死了一百次了,才不是那些什麽自己力量弱所以沒死的鬼話。
    而且孫秒之所以能殺掉那些人,並且差點在一心和尚手上跑掉,脈丸隻是起到了提升脈力的作用,真正讓孫秒活下來的,是那無數次生死搏殺的經驗,還有因為對手看孫秒年輕的輕視,而不是這一顆小小的脈丸。
    “我死了,秒君會想我嗎?”心櫻看向正在往火堆裏丟柴的孫秒道。
    “不會,人死了就什麽都沒有了,思戀這種東西不會出現在我身上的,我隻會向前看的。”孫秒那顯的稍顯稚嫩的臉上透露著一種堅毅:“為了不讓身邊的人死掉,我會拚盡一切的。你也是,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你這麽漂亮的女孩子死掉。”
    “嗯。”如蚊蠅般的聲音回響在女孩的喉嚨中。
    孫秒盤膝而坐擺出“靜”的姿勢。
    “秒君是在做什麽?”
    “修煉,你先前的表現讓我挺驚訝的,帶著赤晶手環都能贏的那麽輕鬆,看來你適應的不錯啊。傷的不重吧?”孫秒比劃了一個誇張的手勢,不過孫秒先看到心櫻是有被一個呼氐人正麵擊中過的。
    “嗯,沒事,隻是不小心被打中了一下,秒君修煉的是什麽心法呢?”心櫻依舊沒有什麽感情說話也很是簡潔。
    “我還沒有到那一步,現在還在行脈法階段,離修行心法還很有一段距離。”
    “需要我教秒君嗎?我會,極東心決。”
    “不用,我不適合你們的那些心法,不用為我的修行擔心。”
    “秒君,你真是二階?”心櫻猶豫了老半天才開口。
    “嗯,突破二階了。”孫秒顯得很是坦然,畢竟從一個無脈者到二階,孫秒居然之用了十多天的時間。這要是放在別人身上,都算是奇跡了。
    “我自己特有的能力就是讓自己的身體處於五種不同的狀態,在特定的條件下使用特定的狀態來應對各種情況,我教一下你‘靜’,‘隱’吧。”
    “靜?隱?”
    “對,‘靜’,我喜歡用這個姿態進入‘靜’的狀態,你不用刻意學我,我隻是覺得這樣舒服而已。”看著學自己擺出同樣姿勢的心櫻,孫秒好笑的多說了一句:“這個狀態說到底和入定很像,讓自己的心徹底沉寂,讓自己的身體徹底的被脈力流動所主導,將自己的脈力全部封鎖在身體之內,達到快速恢複的程度。”
    “這個和冥想很像。”
    “嗯,你可以稱之為冥想,或是入定都可以,不過更重要的是徹底封鎖你自己的身體,不讓脈力從你的身體之內往外散發,什麽時候能做到的時候,我就再教你‘隱’。”
    “隱?”
    “嗯,你那天跟著我,我能感受到一些氣息,這是不夠的,我不刻意也能感覺到的話,那你絕對瞞不過四階以上的強者,我示範一下。”伴隨著孫秒切換了一個手勢,孫秒身體的氣息驟然間變化。
    心櫻就感覺到孫秒的氣息突然變化,瞬間就在她的眼前失去了形體,仿佛變成森林中的一團霧氣,如果不是孫秒還在眼前心櫻絕對以為眼前什麽都沒有。
    如果說在使用孫秒所說的“靜”的時候,他就好像由一個武者變成了一個普通人。
    那在使用“隱”的時候,孫秒就完全變成了一團虛無,就好像什麽都沒有了。
    “難怪秒君你說要學會‘靜’之後才能學習‘隱’,因為如果做不到‘靜’的話,‘隱’根本就無從做起吧?”
    “是的,如果人處於正常的狀況之下,人自身的脈力會伴隨毛孔和呼吸排出體外,體內一定會保持一定量的脈力,這就是我們平常情況下的情況。將體內的脈力運轉起來的辦法叫做行脈法,或者叫做心法,而我要做的是讓自己的身體整體情況改變狀態,所以並不會與行脈法和心法衝突。”
    這是孫秒真正自己摸索出來的東西,隻屬於孫秒自己,雖然和千機子有過交流,可完全完善的時候千機子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