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膜的我不要！！上一個手機就這麽刮花的！

    ——莽夫劄記。

    淩晨2點。

    醫院走廊寂靜。

    單獨病房不存在打擾其他病人，所以韓為屋內的燈還亮著。卻依然寂靜。

    手上還插著輸液針，但此刻他已經醒了，屋內沒人，他也沒叫誰。

    隻是找到簡單的紙和筆，他在畫畫。

    目光情緒都已經平靜，或者說沉寂在其他事，無暇他顧。

    畫著一百遍，一千遍，一萬遍都不膩的她。

    韓為的摯愛。

    寫書是為了恰飯，畫畫才是真實的他。

    小時候就初顯莽夫氣質的小韓為，打遍幼兒園大小班，統一終極校園。所有學生家長聯名讓他退學，不然他們都帶著孩子離開。

    他父親早逝隻有母親帶著他，實在弄不了，因為他把一個家長的腿給咬了。最後聽從幼兒園園長建議，讓他學畫畫。

    因為畫畫可以讓他安靜下來平靜下來。別說，他莽夫性格是沒怎麽改的，但是他確實喜歡上了畫畫。

    甚至後來母親也在他高考之前生病早逝，他自己也遵照母親遺願考上了美術學校。

    隻是最後沒有靠專業吃飯，成為碼字大軍的一員。

    一邊畫著他的摯愛，他心中構建的完美女神，一邊也在思考自己此刻的境地。

    他穿越了。

    果然是命硬，死了還可以重生不說，還玩穿越？

    娘希匹。

    然後呢？這裏不是原來的世界，是平行空間。而且這一世這個帥小夥，就是他魂穿這個是一個藝人，和他同歲。92年的。不過此刻是2016年。

    所以剛剛24而已。

    和他一樣在這個世界被人後麵捅刀，隻不過聽顧天成的意思不是搶劫，是他太渣了得罪人。

    “艸~”

    想到這，韓為畫畫的手停下。沉默片刻，再繼續。

    又特麽不是我幹的！！

    便宜沒占到就是吃虧，何況還讓我背鍋？！我可去你嗎的吧！！

    “你還會畫畫？”

    突然一個聲音給他嚇一跳。

    疑惑抬頭的同時，一隻手已經要拿過去看。

    韓為拽過來沒給，是鍾冉冉。

    “顧天成呢？”

    韓為詢問。

    鍾冉冉坐在他床邊：“和醫生聊你的病情。”

    韓為看著鍾冉冉的表情和坐姿和之前好像有點不一樣，打量片刻，韓為開口：“你不對勁！”

    鍾冉冉彎起嘴角，按著他的手：“以後不要這麽作了。這次差點就出事，收斂點吧。”

    韓為驚愕看著她按著自己的手：“你給我把手拿開！！”

    鍾冉冉下意識拿開手：“他不在你還裝什麽失憶？”

    隨即不解：“你不會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吧？”

    韓為不敢置信：“你這話的意思是……我和你還背著顧天成……”

    鍾冉冉白他一眼：“剛拍完的那部戲，咱倆不是一起男女一號的嗎？進組第一天晚上你非得過來……”

    “然後就把你睡服了？！”

    韓為剛剛聽顧天成提了一嘴自己是有點渣的。但是他沒有真實感受，第一那隻是他靠說的，第二那也不是他做的。

    可是現在這麽強勢衝擊，自己渣到經紀人女朋友都上了？！

    鍾冉冉臉頰微熱瞪他一眼要說什麽。

    “滾開！！”

    韓為直接推開她：“老子最討厭女人了！！”

    “阿為你……”

    鍾冉冉愣愣站在那。

    “為你妹！”

    韓為不解氣探身又推了一下：“莫挨老子！！”

    就在這時顧天成開門進來。

    鍾冉冉輕咳一聲反正被推開也離得遠，倒也沒什麽。

    隻是看韓為低頭皺眉畫畫有點情緒不好，以為因為失憶和病情。

    “現在知道擔心了？”

    顧天成坐在韓為麵前的椅子。

    韓為看他一眼，又看看靠在一邊低頭的鍾冉冉，沒回應。

    “你還會畫畫？！”

    顧天成也要拽過去看，韓為直接團成一團：“有什麽就說。沒什麽就走！！”

    顧天成失笑：“你還發脾氣。”

    點頭開口：“剛剛我和醫生聊過，明天給你做個全麵檢查。不過如果的確是腦部受損，那可能是比較常見的選擇性失憶。就是刺激過大導致部分記憶缺失，甚至懷疑是不是這些記憶真實發生過。”

    鍾冉冉看著顧天成：“那會恢複嗎？嚴不嚴重？”

    顧天成搖頭：“如果真的是選擇性失憶，恢複的可能性很大。不過也不排除嚴重到一定程度會產生第二種人格。甚至會有精神分裂的風險。也就是說第二種人格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不認識甚至否定自己之前的人格存在。自己也當自己是另外一個人。”

    “怎麽會？”

    鍾冉冉喃喃自語，顧天成回頭：“怎麽不會？”

    指著韓為：“你看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醫生說這個征兆有點不樂觀。因為後背的傷的確太深了，送來的時候一度失去生命體征，能活下來是奇跡。”

    停頓一下，顧天成冷笑看著韓為：“不過也可能是裝的。被暗中報複對象嚇怕了。這可真是要你命，看你以後還作不作。”

    “作個屁！！”

    韓為冷笑：“有本事再來一次！！敢出現我麵前我看誰要誰命！”

    “別總這麽說。”

    鍾冉冉瞪了顧天成一眼，過去語氣平淡安慰韓為：“沒關係。慢慢想不用急。反正也不影響生活。”

    “但是影響事業。”

    顧天成看著韓為：“你……”

    停頓一下，顧天成對著鍾冉冉：“今天我陪他。你剛殺青回去休息吧。”

    鍾冉冉看看韓為，點頭開口：“那我後天來看你……們。明天是金鳳獎。我得出席。”

    顧天成表示不用麻煩，體貼給她送走。讓她好好參加。畢竟金鳳獎和金馬金像一樣都是電影最高獎項。

    尤其這幾年內地的電影事業蓬勃發展，很多港台導演演員都北上，市場票房都超高。份量漸漸蓋過金馬金像。

    送走鍾冉冉，顧天成回來重新坐下。

    韓為此刻表情怪異正看著他……的頭。

    綠的有點刺眼。

    “看什麽？”

    顧天成揉揉頭發，詢問韓為。

    “恩……顧經紀是吧？”

    韓為開口。

    “這麽客氣？”

    顧天成輕笑：“失憶也好。以前你小我四歲卻叫我小顧。”

    “好的小顧。”

    韓為開口。

    顧天成氣笑了：“真是本性難移。”

    示意韓為：“怎麽著？有事說？扶你去廁所？”

    韓為搖頭：“你給我說說我現在什麽情況？”

    “你什麽情況？”

    顧天成拉著椅子湊近韓為：“我告訴你現在什麽情況。你被人刺傷不是搶劫，雖然沒有證據但一定是你得罪人了。你自己人渣的那些爛事還有口碑在圈內都臭大街了，隻是圈外不知道。隻是這一次遇刺成了導火索。現在網上都在傳你是因為得罪人了而導致遇刺，並且範圍擴散很快。全網……”

    “全網黑？！”

    韓為皺眉。

    顧天成一頓，搖頭開口：“全網黑還不至於，但全網都推測你的確是做壞事得罪人才會經曆背刺。”

    韓為咂咂嘴想了半天，摸著下巴點頭：“好。不錯。”

    顧天成驚訝他的態度：“你不信？還是囂張到這種程度以為不是全網黑就能翻身？”

    韓為看著他：“無所謂啊。大不了退圈嘛。我做藝人也攢了不少錢吧？”

    “你想什麽呢？”

    顧天成失笑開口：“不過你說對了。你是攢了不少錢，但是沒多久就花會後逛了。現在沒有錢不說，還欠了很多。這些你從來不讓我看到，但你每次也會和我炫耀，從哪個姘頭那敲了一筆，然後去澳門或者堵或者還錢。”

    “我靠……”

    韓為嘬牙花，眉頭緊皺。

    隨即反應過來：“你說什麽？從誰那敲一筆？”

    顧天成開口：“你喜歡拍照，留下來勒索……”

    “哎呀哎呀！！”

    韓為有點反胃，舉手捂著胸口：“哎呀……你等我適應一下。”

    這什麽玩意這是？

    這麽狗的嗎？

    如同韓為這種生活簡單，與人為善，對女人關愛的男人。

    居然入駐正皮囊簡直可恥！！

    不過到底敲了多少？

    “難得。”

    顧天成笑：“你還能覺得惡心？”

    韓為看著顧天成：“你怎麽好像幸災樂禍似的？”

    顧天成摸摸臉：“很明顯嗎？”

    韓為眯著眼睛：“你信不信我綠你老婆？然後敲詐勒索你？”

    顧天成臉色撂下：“你要是敢的話不用他們，我自己殺了你。”

    停頓一下，顧天成冷笑：“再說冉冉會看上你？”

    韓為低頭思索：“也許我能力強呢？”

    “你想想自己處境吧。”

    顧天成沒和他閑扯：“你以為圈內嫌你是個麻煩不用你就完事了？你退圈都退不了。之前你人氣還行，但是姘頭多。軟磨硬泡威逼利誘讓她們給你牽線找了不少代言。可代言方不情願卻礙不住情麵簽了你，卻也有別的明星代言人沒有的附加條件。因為知道你是什麽德行，所以特別標注如果因為你個人負麵新聞和形象影響品牌，他們會高額索賠。”

    韓為表情凝固：“多少？幾百萬我沒工作可賠不起。”

    “嗬嗬。嗬嗬嗬嗬……”

    顧天成幸災樂禍，特別開心：“幾百萬？你加兩個零。”

    韓為反而笑了：“張口就來？加兩個零就是幾億，我代言費有沒有那麽多？法苑都不承認吧？”

    顧天成開口：“你失憶沒關係，代言合同公司有備份。你自己看就知道了。”

    示意韓為：“你去做生意沒本錢，因為都讓你堵光了。就剩一套房子估計強製執行銀行也會查封，最多不會趕你走讓你住。”

    詢問韓為：“退圈之後你能幹什麽？擺地攤？做生煎包？回你東北老家攤雞蛋灌餅？”

    韓為見他不像開玩笑，索性靠在床邊：“無所謂，反正我也還不起，強製執行就強製執行，總得給我口飯吃。”

    顧天成點頭：“你別忘了你背後的傷。”

    指著韓為身後：“這次沒刺死你，人家還盯著呢。”

    韓為看看後背：“你知道是誰刺傷的我？”

    顧天成站起：“不知道。我卻很確定是你得罪人了。而且多半因為女藝人。不然誰會這麽恨你想你死？不過你自己都記不起來，誰能知道你到底和誰有關係？”

    護士過來催促韓為睡覺，顧天成沒打擾去了沙發準備睡下。

    隻留下韓為自己躺下，在那裏將畫摸出來。

    重新捋順好之後，看著上麵的人，他心安靜了很多。

    直到護士關燈，他將畫貼胸口放好。也許這樣能睡一個好覺。至於其他的事，管他呢。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