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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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輪之重度輪回!
第八十五章??送上門來
媯巢端著架子在那三桌人之間走了幾步,“軍爺我接到線報,爾等為龍神不平,妖言禍害東西兩洲關係!”
一眾人皆被嚇得不輕,一位長者慌忙站起來道,“軍爺,也不知道哪個在你跟前亂嚼舌頭,我等隻是感念龍神的恩德,隻說了些尋常的閑話,哪裏敢禍害東西兩洲的關係?”
媯巢哼了一聲,“東瑀洲與西泰洲原本相安無事,便是這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龍神給攪亂了,你們感念她的恩德,有沒有想過戰禍皆由她而起呀!”
“啊呀軍爺,可不好這麽說,神明在上,龍神並沒有做任何對東瑀洲不利的事情。”
媯巢嗬嗬一笑,“愚夫賤民能有什麽見識,定是受了人好處才這樣費心維護。”
長者有些急了,“我等也是食朝廷俸祿侍奉龍神的士人,並非愚夫,龍神恩德也有史官筆錄,龍神廟內尚有朝廷的立碑!”
“以前王上是受了小人蒙蔽,現在真相己明。”媯巢大聲斥喝,“王上仁德,隻要天下太平,給龍神留幾分顏麵,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但任誰以後也不許用朝廷作擋箭牌。”
長者臉色霎然而變。
一個後生忍不住站了起來,他的臉憋得通紅,“軍……軍爺,既然都說到這了,您就說說清楚,真相是什麽,讓我們也長長見識!”
媯巢踹了他一腳,“敢跟軍爺杠上,好,你想聽,爺就告訴你!”他清了清喉嚨興災樂禍地說道,“龍神無德有罪這第一條,蠱禍人心,離間親厚,這第二條,獵殺朱厭,嫁禍國師,這第三條,臨陣退怯,動搖軍心……”
忽然聽到一個有點熟悉的少年聲音,“龍神最大的罪過就是救了你這樣的蠢毒的人,揚善須先懲惡。”
他正心驚,便見丁琰一臉沉怒從樓上跳下來,朗若星辰的眼眸正醞釀著一場風暴。
媯巢腿上一軟,微有些結巴地說,“丁琰……是你!”他不自覺地後退一邊叫著,“此人是……朝廷要犯……快將他拿住。”
跟著他的幾個兵土衝上前去,媯巢眼睛一花,兵士們全都橫豎倒地,琰己拎著他的領子將他慢慢提起,“龍神豈是你這種小人能隨便誣蔑的!”
媯巢蹬著腿,“不是我……這是朝廷……是王上的旨意!”
丁琰咬著牙怒聲,“王上?!那個冒牌貨,我遲早教他好看,至於你……想怎樣死!”
媯巢魂飛魄散,“丁琰!你……你敢,我現在是朝廷命官……”
“哈哈!”丁琰苦澀而諷刺地笑了笑,“為虎作倀禍亂天下,你們求得就是這點權利!你這條命不值錢,但我留著你還有點用處!”他將媯巢貫在地上,扭身縱躍回樓上,但女衛尉己經不見了,隻在桌麵上留下了茶水書就的兩行娟秀的字跡
不若同心歸去
能求靈山偕行
看著這兩行字,想到她的身份,丁琰輕輕地歎了口氣,他本來隻為告辭,現在她人既然己經悄悄離去,也便罷了,留下一塊銀錢,重又跳下樓去。
媯巢抖抖欶欶地正要向門口逃去,卻不料琰來去如此之快,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他抓在手上。
琰押了媯巢正要離去,忽又心念一動,扭頭對那些人說,“王宮邪祟肆瘧,綱本不保京都將亂,你們能走多遠就走多遠!”
那三桌客人忙不迭地點頭。
出了匯五芳,他押著媯巢這個隊正大模大樣地走在街道上很是囂張,不僅路人側目,聞訊而來的一拔撥官兵更是一見之下便合而攻之。這正合了他的心意,他要泄一場心火,也要藉此警示東瑀洲。
他神勇無敵,時不時還把媯巢當兵刃用,拖著他一路打出了城門,所向披靡,仍有追兵不舍不棄,他哼了一聲沒興趣再玩下去,足下發力瞬間遠馳,留下追兵麵麵相覷,望塵興歎!
回到幽雲坡,進了大帳,把鼻青臉腫的媯巢丟到了祁詡的麵前,“子謙,你看我逮到了誰!”
祁詡掃了媯巢一眼,目光熾盛,“媯巢!果然還活著!”
媯巢掙紮著爬起,躲著祁詡的逼視,“你……你想怎麽樣?你最好把我放了,不然我叔父不會放過你!”
丁琰踢了他一腳讓他跪下,“你是不是傻,本來就水火不容,我還不放過他呢!”
“小琰火氣這麽大,這家夥怎麽招你了?”
丁琰哼了一聲恨恨地說,“那事待會再提,我尋思著你也許還要問他些什麽,不然在京都我就宰了他!“
媯巢抖得有些厲害,“祁將軍,我現在也是朝廷官差,你不能殺我!”
祁詡微微一笑,“媯少爺,你若能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你這條小命或許還可商量!”
“我……我……”
身後的琰又冷哼了一聲。
媯巢身子一瑟縮,“我說,我說!”
祁詡叫了個書記進來,然後再向媯巢發問道,“這第一件麽,你是怎樣假死脫身,用北山李代桃僵的?”
媯巢說道,“這不關我事,是有個人把我救出去的,他會易容換形,早就潛伏在東耀軍中了。”
祁詡目光暗斂,“他叫什麽名字?”
“他不是叔父的手下,隻是順便將我救下,我不知道他叫什麽!”
“那他可是仲正國師的手下?”
媯巢哭喪著臉,“祁將軍,我隻是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哪裏能知道國師府上的事!”
祁詡輕哼一聲,“媯少爺,那日在雲將軍麵前我看你還有幾分寧死不屈的骨氣,與今日大是不同。”
媯巢有些顫抖,“我……我……”
祁詡見他這副模樣心中實在不屑,作為統軍將領,平生最恨朝中暗箭,“彼時你根本是早知道會有人會救你吧,還不肯說實話是嗎?”
媯巢慌忙道,“那個人我原本是見過一兩麵,他與樊城……往來,傳遞京都的消息!”
“名字!”
“徒單……烈”
祁詡微微挑起笑容,“這第二件麽,你們是怎樣與西泰洲勾結在一起的?”
“將軍冤枉啊,這個……我們媯家是生意人,買進賣出隻為利差,實在下懂勾結的意思。”媯巢顧左言他地試探著。
祁詡冷諷地輕哼一聲“媯氏作為東瑀洲大士族,且不論王法,竟無族規約束,不問對象無論貨品皆可交易麽?”
“銀樓珠寶天下流通,本來就是無所顧忌無法限製的買賣。”媯巢麵上的表情倒也十分無辜。
“媯少爺還要裝傻到什麽時候?你別忘了,媯家銀樓的帳本我己核查過。”祁詡哂道,“你的證言並非必要,不過是輔證本將軍的一些推斷罷。招與不招,你隨意!”
媯巢頸上一重,丁琰左手己掐住了他,正在掂量著力道,“既然不重耍,這家夥還是讓我來處置吧!”
媯巢暗想,朝廷的局麵己在國師的掌握中,祁詡即便有供證也翻不了天,好漢不吃眼前虧,先保小命要緊,連忙說道“媯家銀樓隻是幫一些商客與朝廷官員牽牽線,之後他們便各自聯絡,我……我所知真的有限。”
祁詡自然知道憑媯巢在媯氏族中的輩份,並非是通曉全局的人物,京都落入仲正國師之手,原來借王權國法裁決的計劃便已進入窮途。
他又問了些細節,然後讓他在供詞上畫押,又命兵士將他關押看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