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魔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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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輪之重度輪回!
第八十八章??獻給魔的祭品
幽魔窟·地宮
金發魔者站在邪見旁,噙著優雅的笑意微微瞥向下方跪伏的瘦小精悍的男人,“你就是王找來替我辦事的人?”
那人道,“聽主人差遣,墨顯子萬死不辭。”
“嗬嗬”金發魔者笑了一陣,“你姓墨,算是即墨王族的旁支,也算流著王族的血,不必對我行此大禮。”
“我等皆是侍奉主人的仆從,王候隻是虛幻。”
金發魔者食指從邪見中挑出一縷油灰緩緩地畫出一道符形,“以你的內觀之術,可看得出這是什麽?”
墨顯子抬頭一看又垂頭答道,“小人愚鈍,看到了各種草木魚蟲,飛禽走獸。”
“還有呢?”
“還有一些人和人形……非人。”
“你的內觀之術還算不錯,這個震源點所有的生命成份幾乎都在這裏。”
墨顯子的額頭見汗,他聽到了從這口大鍋中導出的死亡氣息,以及吞噬一切的欲望,“主人法力無邊……”
“可是我還是沒有找到我要的東西。”金發魔者高深莫測地微笑著,“讓我瞧瞧內觀之術有何出奇之處,能比邪見更玄妙!”
“主人要找什麽?”
“混沌鬥氣,你明白嗎?”
“小人……不……不明白。”
金發魔者歎息一聲,“靈界殘存的太初級原生命體,你們的神沒有提起過嗎?”
聽到這聲歎息,墨顯子脊背發寒,“請主人明示……”
金發魔者沉默了一會,輕輕一笑“在這個世界我亦無法明示啊,不如……”他目光微微一變,瞧著伏低的人,“你的內觀之術在人族中達到了什麽境界?”
“己進升至可觀微辨物,在人族中己達上乘境界!”
金發魔者哼笑一聲,“還沒到窺探天機的境界,也罷,姑且一試。”他朝墨顯子一指,油灰所化的符籙便朝他頭上罩去。
墨顯子發出淒厲的慘叫,四周的邪熵鱗也即時微微一亮,他整個人開始融化慢慢地變成一小灘黑色的油質,離散成百餘顆油珠,滾入邪見那漆黑的鍋底,這些油珠開始還在油灰麵上滾動著,看似要離合成一幅圖形,這情形方勾起了金發魔者一些興趣,不料油珠半途卻沉了下去,與油灰溶成一體。
金發魔者失望地微歎,“誒呀,究竟是哪裏錯了?邪見,你可有什麽新發現?”
邪見並無回應。
“人界的內觀之術也不能為我族所用。”他搖了搖頭,目光略帶凝重地說“看來必要結合其它的手段。”
即墨煊赫收到了魔的請求
他需要一些祭品。
即墨煊赫先是用死囚滿足了他,漸漸地他必須用平民去填補魔的需求。
他在王宮中隱隱能感應到地宮中傳來的恐怖的聲音,剛開始他聽著這樣的聲音還滿懷著報複的快感,漸漸地他心底裏也生出些恐懼。
魔者和帝魃不同,他要求的祭品並無固定數量,有時隻要幾個,有時卻要上千。他不得不每日抓捕一批所謂的暴民關押起來。
有進無出,死亡消失!
他知道無論用什麽手段,這種事情都瞞不了太久。
他來到地宮,希望得到大使的指引。
地宮之中除了魔者,還有一個異常強壯的類人生物,死氣沉沉的青白膚色,高額無發且兩排多目延至腦後,赤足鷹爪,看起來很是滲人。
金發魔者微皺著眉,審視著邪見的這件作品,顯得有些不大滿意。
即墨煊赫小心翼翼地喚著,“大使……”
“我的王上,你來了!”金發魔者噙著無謂的笑容,“我為你的天下創造了新的衛士,暫時就叫做墨缺吧!”
“墨缺……”即墨煊赫呆呆地看著這個類人生物,“它……它……”
金發魔者輕輕地說,“它可是很忠誠的,我可以為你創建一支這樣的軍隊。”
“大使,它是用那些……祭品創造出來的?”即墨煊赫喉頭發幹,有些心虛。
“嗬嗬嗬,王上送來的那些祭品還是比較瘦弱,如果有更好的材料,還可以做出更完美的衛士。”
“己經……夠……夠強壯了。”即墨煊赫擠出僵硬的笑容,東瑀洲人的確比西泰洲人文弱些,“大使,這些日子我們抓了不少祭品,東瑀洲人十分狡猾不好糊弄,這樣下去恐怕我的身份就瞞不住了。”
“等你有了這樣一支軍隊,就算暴露了又如何?”金發魔者悠然地說道,“王上,練過內觀之術的人,你再去找些來。”
“這……恐怕不太好找,墨顯子是否不合用?”
金發魔者輕歎道,“那也算是上乘材料,不小心浪費了的確有些可惜,隻能將他與這墨缺融作一體。”
即墨煊赫的臉色刷白,墨顯子己經死了?金發魔者那輕淡的口吻,讓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強者對弱者的碾壓與操控,他不敢追究什麽,他害怕這樣的力量,又渴望這樣的力量。
熙靜園,斜風潤雨之中,桑芽新綠杏花紅雪堆切枝頭,舊時的野蜂藏在花葉下嗡嗡吟唱,眼前這一簾滿目盎盎生機之景,依然抹不平司空娘娘心頭的戚惶。
她倚在擷芳亭中,拔弄著細籮中剛采集下來的鮮嫩桑葉,遙想著舊時與有虞嚴光一起栽下這些大葉桑,共同乞願風調雨順,國泰民安,那時的王上雙目清朗,溢透著對這片國土的深情,她可以從那雙眼睛裏看到有虞王族的曆史,看到她深愛著的君王的天下抱負。而現在她己經不敢與那雙眼睛對視,那是雙凶厲的眼睛,在黑暗中散發著惡意。
那還是王上嗎?
“娘娘,雖說是潤酥酥的細雨,卻還是有潮冷輕寒的涼意,您坐了這許久,不如回宮暖暖吧!”侍奉的貼身女官為她披上一件輕軟細織的錦衣。
司空娘娘搖頭道,“如今除了萱美人那裏絲竹喧鬧,合宮哪裏不是陰鬱沉悶,倒不如這亭中舒怡清爽。”
女官說道,“那萱美人媚惑輕浮,王上便是聽了她的話,才與娘娘這般疏遠!”
“萱美人年華正好,歌舞優嬗,能得王上喜愛也不是為奇。”提起這樣的事,司空娘娘隻覺得甚是疲乏。
“萱美人不過是仗著年輕罷了,哪裏及得上娘娘的風姿。”
“我隻願與王上同心修德,容色之娛豈是所求,何況王上要這後宮安和,非議萱美人終是不妥,以後不必再提了。”
“隻在這無人之處,婢子才敢與娘娘說得兩句。”女官說著話跪在了她的腳下,“衣瀾侍奉您多年,得娘娘寬愛,娘娘心中的悲苦,婢子感同身受,也一直等著,等著娘娘差婢子為司空大人報仇。”
恍若一聲驚雷響在了司空娘娘的心頭,她手一抖,幾乎將細籮打翻,“誰,誰教你來說這些話!”
女官伏地說道,“娘娘,無人能指使婢子,婢子的胞弟失蹤了半月,怎麽都查不出下落,總歸是凶多吉少了,婢子知道司空大人是冤枉的,邪侫還在,就在這王宮之中!”
又出了這種事!
司空娘娘目光虛投,這熙靜園的姹紫嫣紅的嬌豔模糊成團,她空有著王後的虛名,卻不過是這深宮中的囚鳥,又能做什麽?
“你想要我做什麽?向王上進言?”一陣刺痛漫上心頭,她淺笑低聲,“王上留著我這名份,不過是顧念一點往日情份罷了。”
“娘娘,婢子是心疼您!”
“起來說話吧!”司空娘娘將細籮放在桌上,攏起外披衣領正了正坐姿微歎,“衣瀾,王上心性大變,能勸諫的臣子也都一個個離去了,滿宮裏都是附炎之徒,若不是為了允兒,我亦了無生趣。”
“娘娘您不能說這種話。”女官惶惶說道,“為了公子允,娘娘也要振作起來。”
司空娘娘心頭微震,細看著女官清麗的麵容,“衣瀾,你當真不怕死?”
女官咬了咬唇,麵上表情甚是堅決,“但憑娘娘吩咐!”
司空娘娘取下一塊玉佩交到女官手上,“我也隻能賭這最後一把,你拿這塊玉佩去見長留侯,請他暗中調查那些被羈押的人口究竟去了何處?”
“多謝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