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誰殺的寧勵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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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禮親王嫡子蕭郇之死便有了定論。

    雲落去看了街上的布告。

    “寧勵玄因花樓爭風,將禮親王之子當眾砍殺,現已查明,確鑿無誤,傳陛下聖喻,發配南疆煙瘴之地,永不得回京。”

    周圍的百姓議論紛紛,“這要發配這麽遠啊?”

    “我聽人說那兒到處都是瘴氣,人去了根本活不了。”

    “這不就是送死去了嗎?爹娘還不得哭死?”

    “誰讓他殺了人呢?殺的還是親王的嫡子,活該。”

    各種說法都有,眾說紛紜。

    雲落帶著知念從人群中出來,慢慢往回走。

    剛才的布告隻是簡要說了判決的聖喻,卻沒說何時啟程。

    思及此,雲落出聲問道,“官文可說了何時啟程?”

    知念回道,“今日午時過後,由南城門出去。”

    雲落陷入沉思,寧勵玄雖然被發配了,可說到底,他的命還在。

    而禮親王卻老年喪子,這份痛,怕不會這麽快平息。

    恐怕寧勵玄南下這條路走的不會太順當。

    不過,若她是禮親王,便不會選擇在京城附近動手,一來動靜太大,二來也太容易露出馬腳。

    隻要將人送到南疆,往十萬莽莽大山裏一送,便出不來了。

    但願,禮親王不要太蠢。

    “小姐,禮親王是否會在路上動手?”知念也想到了這個問題。

    雲落道,“會,但他不會親自動手。”

    “自有上趕著巴結他的人,替他擔了這條人命。”

    知念知道小姐說的有道理,隻是覺得這冤冤相報何時了?

    歎了口氣。

    雲落一眼看穿她的想法,道,“世間一切,自有法度,他當日殺人,便該有日後被人殺的準備。”

    知念心裏一動,輕聲應了,“小姐說的對。奴婢隻是一時感慨,並不會為寧世子可惜。”

    主仆二人說著話,便走回了府裏。

    ……

    雲落踏進大門,門口的護衛迎上來行禮。

    “小姐,星宛郡主到了。”

    “到了多久?可說了來做什麽?”雲落解下身上的披風。

    知念接過去抱在懷裏,跟著雲落往裏走。

    護衛便跟在一邊回話,“半個時辰,沒說什麽事,隻是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你下去吧。”雲落揮手示意護衛去門口守著。

    她獨自去了花廳。

    容星宛此時正心不在焉的喝茶,不小心把滾燙的茶水灑在手上。

    小聲驚呼了一聲。

    “郡主可燙到了?”雲落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

    容星宛已用帕子擦了手上的茶水,搖頭,“無事。”

    雲落在一邊坐下,“郡主近日來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雲落,你下午可有要緊的事?”容星宛不答,反問了句。

    雲落回道,“並無,郡主可直說。”

    “我們去跑馬吧?”

    “跑馬?”雲落又確認的問了句。

    容星宛重重點頭,“我這幾日得了兩匹上好的寶馬,想跟你同去試試。”

    雲落思索片刻,應了,“好,多日不曾騎馬,也可散散心了。”

    她會答應是因著她進來的時候,便察覺容星宛心情很不好。

    一張平日裏乖巧的臉崩的緊緊的,像是在壓著心裏的不滿,急於發泄一樣。

    在這北薑,她熟悉的人也就容星宛和高青禾了。

    便算是日行一善吧。

    知念和白芍動作很快的準備好了雲落騎馬的馬具和騎裝。

    因是在城外,知念擔心有危險。

    便讓白芍留在家裏,她自己跟著去了。

    南郊。

    容星宛沒再馬場裏跑馬,覺得不盡興。

    直接換好騎裝便來了南郊,這裏官道筆直,又有大片平緩的坡地,很適合跑馬。

    直到了沒什麽人的地方,兩人才停下。

    “郡主心情好些了嗎?”雲落自馬上下來後問道。

    容星宛一愣,既然苦笑道,“我便知道騙不了你。”

    “我爹爹又開始籌備我的親事了,昨夜娘親說的。”

    雲落心下了然,容親王經過之前的事並不會死心,因他隻有一個女兒,自然要發揮最大的作用。

    旁人家的事,她不好置喙,隻能寬慰道,“還未定,就會有變數。”

    容星宛卻沒有這麽好的心態,隻是她不想事事讓雲落替自己操心。

    便故作放鬆的道,“跑了這麽一會,我心裏已然好受多了。”

    “那便好……”雲落話還沒說完,便聽到前麵有雜亂的腳步聲。

    因這裏已遠離官道,她怕出什麽變故。

    來不及細想便招手示意容星宛跟自己藏到樹林了。

    跟過來的知念還有夏芙一起隱蔽起來了。

    幾人剛藏好身形,嘈雜聲便至。

    是負責押送寧勵玄發配的官兵,還有被拖在馬後麵的寧勵玄。

    “寧世子?”容星宛小聲驚呼,末了又歎氣道,“咎由自取。”

    她平日裏便看不上寧勵玄這樣的紈絝子弟。

    竟還為了花魁殺人,她便更瞧不起了。

    就在容星宛說這兩句話的功夫,變數突生。

    而雲落正在奇怪,這幾個官兵為何好好的官道不走,偏走到這小道來了。

    不知從何處而來的箭直接刺穿了寧勵玄的脖子。

    他連叫聲都沒有便倒下了。

    雲落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容星宛的嘴,確定她不會驚呼才放了手。

    為首的官兵下來查看一下後,也沒什麽吃驚的表情。

    反而囑咐跟隨的其他士兵不要聲張。

    “人死了要是被上頭知道,咱們幾個都沒命了!”

    “那要如何做?”

    “便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先將人送去南疆,左右他去了那裏也活不了幾天。”

    “都聽您的。”

    幾個人從馬上翻身下來,將寧勵玄綁在馬背上。

    晃晃悠悠的往前走了。

    容星宛鬆了口氣,剛要說話,看到雲落手勢後又閉嘴了。

    雖她不知曉雲落用意,可雲落比她冷靜,聽她的總沒錯的。

    下一瞬,一個蒙了麵的身影出現在幾人不遠處。

    望著遠去的寧勵玄一行人,又看了看地上的血跡。

    滿意的將臉上的麵罩拉了下來,“可以回去複命了。”

    說著,便飛身離開。

    而此時,容星宛已經不知作何反應了。

    那個人,她見過,還不止一次。

    是她爹爹的貼身侍衛,平日裏經常跟在爹爹身邊的。

    “怎麽是他?”容星宛不可置信的低聲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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