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不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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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霄道人見虞溫月大有不拜師不罷休的意味,而餘知命又半天不給點反應,隻能湊到虞溫月旁邊小聲道:“這姓餘的一犯臭脾氣,誰說也沒用,你要真想拜他為師,咱們可以先下山,回頭隔三差五來一遭,說不定哪天他就願意收你為徒了。”
虞溫月搖搖頭,回道:“隻有在這裏等著,我才會有機會。”
玄霄道人一咬牙,點頭道:“行,我看這山上樹也多,果子也多,山下又正值炎夏,呆在這住上一段時日避避暑也不錯。”
說完,玄霄道人拍了拍虞溫月的肩膀道:“走,跟玄爺爺砍樹建茅屋去。”
虞溫月嗯了一聲,最後深深看了餘知命一眼,隨玄霄道人出門而去。
餘知命目送這對老少出門,一言不發,誰也不清楚這位知命閣閣主究竟在想什麽。
出門後的玄霄道人歎氣道:“唉,也不知道餘老弟怎麽想的,月丫頭你這麽好的一個徒弟,他怎麽就肯放過?!什麽狗屁局勢,天天懷著這麽重的心思,多不自在!”
虞溫月傾世展顏,笑著朝玄霄道人眨眼道:“玄爺爺,他沒趕咱們下山,就是默許了我們住在這裏,既然如此,也就是說我還有機會拜他為師不是麽?”
玄霄道人眼前一亮,轉而挺了挺胸脯道:“那還不是你玄爺爺我的麵子大嘛!”
……
翌日。
封州,封城皇宮內。
天子齊厚民剛下早朝,返回寢宮側臥於龍榻之上,手按眉心揉動不已,一看就是遇到了什麽極為不舒心的難題。
寢宮內所有婢女奴才全都被齊厚民趕出門去,想著今日早朝元州司州所報之事,他愈發覺得自己對待有些人有些事,似乎的確是過於寬容了。
畢竟,正如國相所言那般,打江山和坐江山,兩者哪怕是麵對同一件事,也該用不同的方式去處置,否則的話,總有一方要先輸,而輸的那一方,注定萬劫不複。
又死了一位城判,難道真的是喬家為了報複朕,故意給朕來的下馬威?”
可若是喬家的話,為何不在晉州鬧事?”
莫非……隻是單純的為了掩人耳目?”
不對,喬家有文先生坐鎮,不該做出如此無知之舉的,畢竟糧田新法剛剛推行下去,此時報複,未免太過明顯了些。”
嗯……元州之中,聽說不少江湖門派最近都被慘遭滅門,會不會殺害城判者,跟屠殺那些江湖門派的行徑有關?”
罷了罷了,國相不亂,就說明這一切還都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中,想來凶手再怎麽有膽量,也不會頂著風口浪尖繼續暗殺朝中官員,借此機會,還是先安排人手調查線索方是上策。”
……
喂,你們就不能等等我!”
昨日喬竹酒一行人商定要啟程後,眾人便是重新買了一輛寬敞馬車,行走在前往邱城的路上,而見了杜莎身上毒物“小紅線”的何不孤,最終還是硬著頭皮選擇了追隨眾人。
一方麵是因為他自己沒有家可回,也沒有固定的去處,所以跟誰走、走去哪對他而言都無所謂,另一方麵是他心底仍為昨夜惹出的大禍而心懷恐懼,跟著喬竹酒等人,真出了事起碼還能有個照應。
不過眼下的問題就在於,馬車隻有一輛,他要是想跟著,就必須和喬竹酒四人同處一室,每每想到杜莎身上那條吐著蛇信的白目赤蝮,何不孤就忍不住直打冷顫,基於這般原因,他就唯有在馬車後麵跟著跑,哪怕馬車再怎麽舒服、杜莎再怎麽美麗,他也不想拿自己小命去開玩笑。
於是便有了一車在前跑一人在後追的滑稽一幕。
聽了何不孤在後麵的叫喊,杜莎掀開馬車上的窗簾,美麵回首,滿是心疼之色的朝何不孤喊道:“不孤弟弟,你就來馬車上坐吧!姐姐跟你保證,小紅線絕對不會咬你的!”
心念著“美人雖好小命更重”的何不孤強扯笑容,衝著杜莎搖搖頭道:“不必了美女姐姐,我這輕功就得勤練著點腿腳,你看,我這不一直沒被你們落下嘛!”
車內坐著的管彬本就不願意讓何不孤跟在身邊,不過因為知道後者怕蛇的軟肋後,管彬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在他看來,就算這油嘴滑舌討得師妹喜歡的小子能跟到君蛇齋,身為大師兄的他敢拍著胸脯打保票,隻需自己稍稍施加手段,就能讓何不孤自己早早滾出君蛇齋。
對何不孤頗具好感的喬竹酒則與管彬所想不同,其實他也不是很喜歡杜莎身上那條小紅線,隻不過為了美人,他可以逼迫自己去接受,反觀何不孤,這小子在杜莎麵前表現出如此情態,肯定會讓自己的杜姐姐心懷不滿,如此來看,自己的競爭壓力就莫名減少了許多。
更何況,一夜暗闖城判府的行徑過後,喬竹酒就真把何不孤當成了朋友來看。
心念一轉,喬竹酒便幫何不孤想出個不費腳力的辦法來,隻見他湊到車廂另一側小窗戶處,掀開簾子,遙遙喊道:“不入車中,你可以躍上車頂坐著,總比跟在後麵一直跑到邱城要好很多吧?”
話音落下,馬車仍舊在老錢的駕馭下狂奔,何不孤卻忽然停了下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眼看何不孤的身形漸漸遠去,杜莎暗以為這位可愛的小弟弟就要與自己突兀告別之際,遠處靜立的他高高一跳,放聲大罵道:“喬竹酒!你他娘的怎麽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