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這也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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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負木劍的年輕道士走路非常輕,以至於他走到五人近前不足幾丈遠之地時,管彬等人才發現了他的到來。
觀得此人姿容,老錢不留痕跡的往喬竹酒身邊又靠近了些,而不等杜莎等人開口,年輕道士忽而開口問道:“你們會用劍麽?”
突兀的人、突兀的問題,讓杜莎等人無所適從,烤魚的管彬抬起頭來,不耐煩的擺手驅散道:“我們會不會用劍關你什麽事?哪裏來的滾回哪去!”
年輕道士無喜無悲,目光投到管彬身上,也不知他如何得出的結論,衝著後者取下木劍道:“你會用劍,出劍吧。”
何不孤注意力被年輕道士吸引而來,扔下手中全部石子,走過來仔細打量了一番,語氣裏帶著不滿之意道:“你們怎地就這麽喜歡跟旁人比試武功?也不問人家願意不願意跟你打,你就要人家出劍,憑什麽?”
年輕道士神情忽而變得“呆滯”,想是竭力在思考這個問題,琢磨了好一會兒,他才回答何不孤的問題道:“師兄給我取下道號為問劍道人,就憑這個可以嗎?”
何不孤嗤笑一聲,雙手環胸,昂首輕蔑道:“哦,就因為你道號‘問劍’,所以人們都得幫你‘答劍’?你是皇朝天子還是武林至尊?為何我們要答你所問?”
問劍道人又思考了一會兒,最後甩了甩腦袋,目光鎖定管彬,不肯放下木劍,繼而又一次挑戰道:“師兄說,人們總是想的太多,所以得不到真正自在,貧道此時不願找不自在,隻想問劍。”
何不孤還想再說些什麽,旁邊的管彬卻是壓不住內心那股躁意,當即便是繞過火堆,來到問劍道人正前方冷聲道:“你想問是不是?好,我來給你答!”
杜莎見狀,擔憂管彬胸前傷勢,拉扯其臂勸道:“大師兄,你的傷還沒好,別再弄裂了傷口。”
此言落下,問劍道人皺了皺眉,不及管彬開口,他已先道:“貧道不與受傷之人交手。”
管彬推開杜莎的手,語氣不屑道:“別說就這點傷勢,就算再重上十倍,我也可輕易打敗這不長眼的臭道士!”
杜莎見管彬意念已定,便不再出言相勸,而問劍道人似乎很在意對手的身體狀態,眼看管彬將軟劍從腰劍抽出,他也沒有重新提起木劍的勢頭。
今日說什麽也要給問劍道人一個“答案”的管彬不顧其他,軟劍在他手裏抖出幾朵劍花,劍身彎曲,似蛇吐信,攜奪命之勢,飛速朝問劍道人噬咬而去!
問劍道人一動不動,待得管彬近身,他才飄然側身,避其鋒芒。
管彬回劍倒掃,問劍道人單手背持木劍,另一隻手則屈指輕彈在軟劍劍身之上,叮的一聲脆響,軟劍就這麽簡單的從管彬手中彈飛,與此同時,問劍道人一腳踹在管彬屁股上,令其萬般羞惱的踉蹌數步,而後管彬怒目回望,又驚又恨的看著問劍道人。
他說什麽也無法相信,自己全力一劍,居然就被這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道士一指化解!
問劍道人不知管彬是何人,更不了解管彬在元州江湖中年輕一輩武者裏的地位,隨手擊敗了管彬,不僅沒有讓他生出自豪之色,反而一臉不滿,慨歎言道:“問劍於兄,師兄不答,那我什麽時候才能遇到個能給我答案的人?”
這話在問劍道人嘴裏或許是埋怨裏帶著一絲委屈和求解心切的意蘊,可落在年輕氣盛的管彬耳中,卻成了天下間最狠最毒的諷刺之詞。
於是他快速前掠,在此過程中俯身抄起軟劍,劍招、內力催發到了極致,妄圖出劍取命,拿回自己丟失的尊嚴!
問劍道人見管彬明明敗了還不依不撓,由此認為後者沒有一名劍客落敗後應有的廣闊胸懷,故而管彬持劍迎麵朝他斬下一道赤紅劍氣時——他選擇了出劍。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問劍道人的佩劍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木劍,然而就是這麽一把木劍,在他揮出的刹那,不僅管彬被木劍斬出的氣浪連人帶劍一並掀飛了出去,就連管彬身後幾十丈外的林木都被齊口斬斷一片!
此情此景,令除管彬之外的觀戰三人,無不瞠目結舌……
場麵沉寂許久,管彬吐了一大口血,慢慢爬起來時,何不孤才第一個回過神,盯著收劍的問劍道人,使勁咽了口唾沫結巴道:“這……這他娘的還是人麽?”
杜莎從方才那震撼一幕中醒來後,快步跑到管彬身邊攙扶於他,而傷上加傷的管彬則是重咳兩聲,氣機不穩的艱難問道:“你叫什麽名字?師從何門何派?”
背回木劍的問劍道人一愣,“呆呆的”回道:“貧道問劍道人,不早就告訴你們了嗎?”
問你名字,不是道號。”管彬重申其意道。
問劍道人明白過來,想了一下不確定道:“我記得……應該是叫潘瑤吧。”
何不孤忍不住撲哧一笑,眼見問劍道人疑惑的目光投來,他趕緊捂住嘴,嗡裏嗡氣的說道:“哪有男人叫這個名字的,這也太……”
太什麽?”問劍道人問道。
生怕自己被宰了的何不孤連連擺手道:“沒,沒什麽。”
不得答案的問劍道人很不高興,皺眉又問道:“到底太什麽?”
一定要答?”何不孤試探道。
問劍道人很認真的點點頭,道:“既然知道,就一定要答。”
何不孤偷偷往後溜了一段距離,等他覺得徹底安全了,才答道:“太娘們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