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萬六千塊，是購買情報的價格。

    齙牙老頭的情報是按人頭個數賣的，所有近半個月裏打過競技，且實力在瀚海二到五層之間的選手信息全在這裏了。

    “為什麽你們九州流行二維碼付款而不喜歡刷卡？”阿列克謝對這一點疑惑很久了，在其他三大國裏基本就沒有用手機付的。

    “體係問題吧。”周安想了一下，“我們在信用卡體係還沒完全建立前就出現了手機付款這種更便捷的付款方式，但你們銀行產業發達，在手機付款出現前信用卡體係就已經極其完善，作為既得利益者的銀行家們，自然不可能去推行另一種支付方式。”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們先把符合體型條件的篩選出來吧。”周安將資料分了一半給阿列克謝，還別說，貴是貴，但那老頭還真有點東西，連資料都是兩種語言互譯的，不過太奸詐了，本來周安想通過條件進一步篩選少買點的，齙牙老頭偏偏不肯，說這是變相的透露信息。

    沒辦法，周安隻好把實力在瀚海二層到五層之間的選手信息全買下來，將容錯率盡量提高，而且是實力不是境界，畢竟齙牙老頭也不是選手們肚子裏的蛔蟲，不可能真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過能準確的判斷出選手的實力在什麽區間範圍，這老頭本身也不簡單呐。

    初步篩選很快，基本條件一對照，就去掉了大部分，隻剩下了最後十七個。

    “十七個，還是不少啊。”周安皺眉，十七個要一個一個去找的話太麻煩了，會浪費掉大量不必要的時間，尤其在後麵還有兩人追趕的情況下。

    “這倒不一定，我想你忘了那個警員說過的一個關鍵線索。”阿列克謝從自己的那九張裏抽出了一張遞到周安麵前。

    “哦？”周安意外的接過紙張，“什麽線索。”

    “目標在和那位警員的打鬥過程中一直咳嗽！但真武很少會生病，隻要不是意外死亡，等待他們的就隻有器官衰竭而死，而這個人……”阿列克謝重點敲了敲資料上的某一行，“上麵的記錄顯示他在一場對決中不停的咳嗽，這一點很值得懷疑。”

    “青銅麵具！？”周安看到資料上的照片和代號一驚。

    “怎麽？你認識？”阿列克謝意外於周安的反應。

    “這個人和我在競技場幾乎是同一時間報得名，沒想到是他。”周安知道為什麽自己會在看到嫌疑人的基本信息時會有熟悉感了，原來他真的遇見過，當時一同報名的還有一個東亞人，結果剛上場就被周安一腳踹斷了腿，也不知道好沒好。

    畢竟不是人人都能擁有真武醫療師進行治療的。

    “問題是我們要怎麽找到他。”阿列克謝將資料翻到反麵，“上麵顯示後麵幾天沒有他的場次比賽，實力評估也是在瀚海四層，很棘手。”

    “但有個人可能知道。”

    “誰？”阿列克謝很驚訝。

    “我？”

    被拎住後衣領的齙牙老頭左看看右瞧瞧，發現周安的確在和他說話。

    “客人別開玩笑了，我怎麽可能連選手住哪都知道呢？這可能嗎，您說是吧？”被阿列克謝拎在手裏的齙牙老頭諂媚的笑。

    “不知道那你跑什麽啊？”周安雙手抱臂笑眯眯地看著齙牙老頭。

    “這不是……”齙牙老頭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圈，掃到了周安手上的資料，“這不是怕你們覺得資料不準嘛，誰都知道，資料隻能參考，又不能保證你下注一定能贏，總有脾氣暴躁的覺得我在騙人，你們也是第一次來買，誰知道你們是不是那種客人呢，這也是防患未然嘛。”

    “五十萬。”

    “什麽？”老頭一愣。

    “五十萬，你帶我們去找這個人。”周安將青銅麵具的資料放到老頭眼前。

    “客人真的誤會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老頭撇了一眼資料上的照片不停搖頭。

    “八十萬。”

    “這……真沒有啊，客人。”

    “一百萬。”

    “今天還是明天，我隨時都可以。”

    拎住老頭的阿列克謝瞪大了眼，沒想到這老頭竟然真知道目標住在哪。

    “現在，馬上，越快越好。”周安將資料收好，對著落地的齙牙老頭說道。

    “沒問題，那麽……”老頭再次搓起了手，笑得陽光明媚。

    “定金二十五萬，帶我們過去後你你能拿到尾款。”周安再次拿出手機掃了付款碼。

    雖然五十萬對周安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但他向來對錢沒什麽特別的需求。至於對阿列克謝來說更是灑灑水。

    “得嘞，客人您今兒是這個。”齙牙老頭聽到悅耳的到賬聲後豎起一個大大的拇指。

    “別廢話了，快帶我們過去。”阿列克謝等不及了。

    “明白，明白。”

    小老頭立刻領著兩人出了競技場，在門口打了個網約車。也不知道報了個什麽地點，車子直往高架上開。

    車燈匯成一條光流，周安覺得這條光流中的每一點光都像一隻活的螢火蟲，被這條弧形的細長的高架路束縛在其中，隻能使勁向前飛，尋找出口。

    “作為瀚海真武，他住這麽偏僻的位置我也沒想到，打競技的真武那個不是住大酒店，每個晚上還摟著不同的女人睡覺？”下了車，齙牙老頭領著兩人往矮樓中跑。

    暗黃的路燈下，矮樓的牆麵斑駁，牆角爬滿了青苔，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味，更濃厚的是一家魚蛋加工廠裏傳出來的，腐爛的腥臭氣。

    周安覺得這裏有種城鄉結合部的味道。

    幾個膚色各異的小孩在矮樓前燈光昏暗的小廣場上玩鬧，有黑人也有白人小孩，看到有陌生人過來後迅速跑開。

    “看吧，我就說很奇怪，真武不缺錢，怎麽可能來住這種地方嘛。”齙牙老頭搖著頭，“所以你們找他到底有啥事？”

    “雖然你販賣信息，但知道太多了對你也不好。”周安沒有回答他。

    齙牙老人訕笑了兩聲：“嘿，職業病。”

    “不過還是要提醒你們，對方可不好惹，你們兩個小年輕能行嗎？”

    齙牙老頭本來不想來的，因為他知道麵前兩人大費周章的來找青銅麵具肯定不是為了上門送溫暖的。

    可對方給的是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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