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全靠基因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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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爾多是個悲催的名字,原本以盛產優質葡萄酒聞名,後來在某寶上成了便宜紅酒代名詞,兩三百元波爾多買一箱送一箱,還能再送一套玻璃酒杯外加一個醒酒器。

    這是招誰惹誰了,或許兩個波爾多不是一個地方吧,就像此喬丹非彼喬丹。

    至於拉菲隻是一個酒莊的名字,也被胡亂當作葡萄酒品種,你拉菲我拉菲,不了解的還以為是瀉藥。

    說到波爾多酒莊,不得不提一下蘇長青比較喜愛的一個小師妹。

    五月拿了戛納金棕櫚後,蘇長青被母校北影請回去與學弟學妹們見麵。

    座談時他見到了一年級的學妹趙小薇,大大的眼睛格外引人注目。

    這時還是上半年,等入秋以後就會進瓊阿姨的劇組,成為小燕子,上竄下跳賣萌火遍全國。

    當時她問了個與表演專業並不相關的問題:“蘇學長,您認為成為一名優秀導演最基本的能力是什麽?”

    這個問題看似很簡單,其實很難回答,總不能告訴一臉希翼的小師妹任何行當要幹到頂尖都需要天賦,成為匠人可以通過學習,成大師得靠基因突變。

    這話不好公開說,顯得很自負,於是他說點比較現實的:“對絕大多數導演而言,想要優秀,得首先具備找到一名好編劇的能力。”

    其實導演的重要性被高估了,導演是講故事的人,而編劇是編故事的人,哪個更關鍵?

    普通觀眾很少人會關心一部電影的編劇是哪個,更別說攝影,剪輯,美術,配樂是誰了,似乎一部電影的成敗完全取決於導演,這個認識是片麵的。

    凱哥拍完《霸王別姬》後頻出爛片,有人把問題簡單化為他爹代拍的,在網上傳了十幾年仍有人信,其實這問題得考慮編劇的因素,《霸王別姬》出彩的是劇情,編劇是蘆葦。

    蘆葦也是《活著》、《圖雅的婚事》等片編劇,很牛逼的一個人,然而除了業內人士很少有人了解他。

    凱哥拍《霸王別姬》時,不但拿到了蘆葦的好劇本,而且對他本人也很尊重,獲獎之後就另一回事了。

    蘆葦說他開始狂了,於是兩人不再合作了。

    張藝謀的《活著》也是蘆葦編劇,其他幾部好片子也是改編自莫言等人名作,成績也都不錯。

    後來他飄了,《英雄》是他自己編劇的,惡評如潮。

    王全安的情況也是如此,拍《圖雅的婚事》獲得柏林金熊,《白鹿原》卻拍成一坨屎。

    拍《圖雅的婚事》時王全安籍籍無名,願意聽蘆葦的,花十萬就完成了電影,雖然票房隻有一百二十萬,利潤率也算很高了。

    可拍《白鹿原》時自我感覺很牛逼,完全不用蘆葦寫的劇本,於是栽了。

    所以導演講故事的能力能否發揮,很大程度取決於編劇的故事是否精彩。

    這道理很簡單,可真正願意相信的電影人不多,總以為有個故事就行,憑自己花裏胡哨的導演技巧總能糊弄觀眾買票,其實不一定。

    小師妹眼睛睜老大,蘇長青還以為想繼續問什麽,沒想到她說:“我懂了。”

    雖然一身貪財毛病,不得不說趙小薇是這一代女演員中最具靈性的一個,後來她研究生畢業作品拍了《致青春》,質量還是相當不錯的,觀眾也買賬,票房將近八億。

    小薇師妹十幾年後在波爾多也擁有一個酒莊,每年出產紅酒三萬多瓶。

    法國南、酒莊,聽著就帶一股浪漫氣息,後來比小薇師妹高三屆的靜蕾師妹和李椏鵬拍攝《將愛情進行到底》續集時,將大結局也設在了這裏。

    丁嘉洛說見麵聚會不用鬼鬼祟祟的,負責招待的主人叫趙世賢,波爾多的圖瑪酒莊是他的,屆時在那舉辦一個招待會,祥雲的人在招待之餘碰個麵就行了。

    祥雲基金是正規注冊的合法金融機構,這些人小心翼翼恐怕是個人苦衷,蘇長青也不多問。

    丁嘉洛說:“參加招待會的一部分是酒莊的客戶,一部分是社會名流,相當部分是華人,到時候您把李奧、周蘭花也帶上吧,一個人特地跑一趟波爾多也挺奇怪的。”

    蘇長青將劇組停工一個人走了的確挺怪異,那就帶上兩個,當給他們渡個假吧。

    沒想到阿佳妮聽說他們要去波爾多酒莊度周末,也想跟著去:“我有好幾年沒有去波爾多了,問問您的朋友,願意邀請我麽?”

    在法國的社交界恐怕沒人會不願意邀請阿佳妮,隻有蘇長青不願意帶她去。

    她的目標太大了,去了之後很容易驚動當地的報紙,那麽招待會就成了當地的大事件。

    可拒絕就太不禮貌了,也找不出像樣的理由,蘇長青隻好征求丁嘉洛意見:“阿佳妮說要跟著去度周末,你和酒莊的說一聲吧。”

    沒想到丁嘉洛立馬就表示歡迎,甚至準備舉辦一個盛大歡迎儀式:“阿佳妮能光臨圖瑪酒莊是我們的榮幸,這個大有廣告價值,對酒莊未來業務發展很有好處。”

    聽語氣丁嘉洛與酒莊關係不尋常,蘇長青忍不住問:“酒莊那姓趙的和你什麽關係?”

    丁嘉洛也不裝蒜:“他是我哥。”

    “親哥?”

    “親哥。”

    “你們分別跟父母姓?”

    “我們父母也不姓丁和趙。”

    算了,懶得問了,這特麽太複雜了,不過歡迎儀式就免了:“別搞儀式,我覺得尷尬。”

    丁嘉洛嘴很甜:“大哥,人家阿佳妮都沒說什麽,您就讓我看著辦吧,不會讓您難堪。”

    這還能說什麽,任何事都可能是生意。

    九月二十六日下午拍攝工作完成後,蘇長青給劇組放了兩天假,周一繼續開工。

    波爾多距離巴黎六百公裏左右,阿佳妮沒帶工作人員,四人驅車前往機場,而後專機一個起降就到了梅裏尼亞克機場。

    波爾多是個美麗的海濱城市,飛機上就能看到綠色大地上古堡林立,和瑞士的鄉間一樣,也是上帝特別眷顧的地方。

    丁嘉洛和她哥已經在機場迎接,果然帶了一群記者,甚至有當地的官員,遠遠就一通拍照。

    好在這些當地記者並不認識蘇長青,他和李奧、周蘭花閃到了一邊,樂得清淨。

    阿佳妮在趙莊主陪同下應付了好一陣子,說了諸如“圖瑪酒莊是波爾多的驕傲。”“我非常喜歡圖瑪酒莊的酒品”等等好話,算是給足蘇長青麵子。

    趁這功夫丁嘉洛把蘇長青拉到一邊:“有個事和您說一聲,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想通知您已經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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