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恐怕沒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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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上自采的小野花,顯得親近,還有點小浪漫。

    三年多不見,胡笳發型變了,著裝風格變了,不過麵貌卻沒有任何歲月痕跡,眼神還是那麽清澈,顯得無憂無慮。

    見麵沒有任何尷尬,大家原本就是老朋友,甚至入鄉隨俗互相擁抱一番。

    “你也沒長高啊。”蘇長青幾乎脫口而出。

    胡笳有些訝異:“我為什麽要長高,都幾歲了。”

    “我聽說你去了馬提尼克島,據說那座小島是一個可以讓人長高的地方。”

    “是嗎,誰說的?”

    胡笳看上去健康快樂,比國內還陽光了些。

    她這狀態的確挺好,蘇長青卻負疚背鍋了三年。

    “我也忘了哪個混蛋說的。”

    丁嘉洛撇了撇嘴。

    其實她也不算做錯,既然胡笳不辭而別,那就把她發放到天涯海角去,讓蘇長青更加愧疚,這是朋友的本分。

    胡笳微笑打量著蘇長青:“你一點也沒變。”

    “怎麽可能,進步了許多。”

    回古堡的車上,四人相談甚歡,西門雄感歎:“感覺就像回到了四維創業之初,隻可惜不是在北京的胡同裏。”

    胡笳笑道:“四維發展到今天已經回不去了,不過我們坐在一起並不難。”

    蘇長青也覺得愜意,一切不愉快似乎已經煙消雲散。

    阿佳妮一上午手工采了不少葡萄,加上其他人的成果有一百多公斤,趙莊主給她湊到一千公斤,號稱親手采了一噸。

    這一噸葡萄可不是湊著玩的,趙莊主說要為阿佳妮定製一千瓶特釀赤霞珠,算酒莊送她的禮物。

    禮物?

    恐怕沒那麽簡單。

    蘇長青後來才知道昨天晚飯後趙莊主就和她以及李奧談妥了,不但親手釀酒,還要全程紀錄。

    所以李奧拍下了阿佳妮采摘、手工篩選去梗以及將葡萄入罐發酵的勞動過程,這就算她親自釀了一千瓶酒。

    這當然不僅僅是一個好玩的手工體驗活動,之後將如何商業操作、炒作,趙莊主和阿佳妮恐怕已經有了初步計劃。

    這一噸葡萄酒汁很可能會和其他的酒液混合,最終化身為十萬八萬瓶紀念款紅酒,一瓶賣千元也不算貴,但這已經是一筆價值上億的生意了。

    或許這就是丁嘉洛不顧一切促成阿佳妮來度周末的原因,她和哥哥隨即策劃好了這一切,操作起來行雲流水。

    後來李奧的話證明了這一點:“我隻隨身帶了一台相機,湊巧趙莊主有一套挺專業的攝像設備,我也就順手給他們拍了。”

    哪來的湊巧,這套攝像設備恐怕是特意準備的,家庭日常使用沒人會買這種大家夥。

    既然如此,那麽之後拍寫真也一定會有圖瑪城堡的畫麵,進一步彰顯二者關係之緊密,同時宣傳一波。

    這套路也太深了,全都是生意。

    見到胡笳下車,正在院子裏忙著篩選葡萄的阿佳妮很熱情地迎上來:“這不是我們逃亡的公主麽?”

    胡笳主演的《公主的決斷》是與阿佳妮的知更鳥公司合作拍攝發行的,她顯然看了這部電影。

    而且胡笳名義上也是通過與知更鳥公司的合作項目來到法國的,至於阿佳妮是否進一步了解其他事情,那就不得而知了。

    蘇長青想起昨天丁嘉洛說古堡裏有公主等著他搭救,不知是不是一語雙關,不過胡笳顯然不需要別人搭救,大家都誤解了許多事。

    胡笳很主動熱情地擁抱了阿佳妮,居然學會了說奉承話:“您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人。”

    阿佳妮則翹起大拇指回了句中文:“牛逼。”

    胡笳吃驚地看著蘇長青:“你教了她什麽?”

    昨晚阿佳妮問中國人怎麽誇別人很棒,蘇長青喝了一晚上紅酒有點暈乎,於是翹起大拇指示範了一下:“牛逼!”,沒想到她學會了。

    一夥人被逗得哈哈大笑,阿佳妮知道被作弄了,上來給了蘇長青一拳。

    後來胡笳問蘇長青:“你和阿佳妮什麽關係,敢明目張膽地帶著她到波爾多度周末?”

    蘇長青謹遵阿佳妮教導,隱私概不外泄,一口推得幹幹淨淨:“一點關係沒有,我原本隻打算帶李奧、周蘭花來的,是丁嘉洛和她哥出於商業目的邀請了阿佳妮,你沒看他們都釀上酒了。”

    “我感覺你們很親密。”

    “哪有,那是你的感覺,一起工作比較熟悉而已。”

    “真的?”

    “當然真的,我從來不和女演員拉拉扯扯,你還不知道。”

    胡笳對此的確很了解,瞪了他一眼:“是麽?”

    午餐後趙莊主聘請的專業餐飲外包團隊到了,開始布置晚上的招待會,在古堡的院子裏擺放了兩排長桌,鋪上雪白的桌布。

    這樣的招待會酒莊每年都要搞一兩回,屆時客人們的活動範圍很廣,工人們也很有經驗,將電線一直拉到外麵的葡萄園裏,架起臨時燈架。

    丁嘉洛和西門雄都幫忙阿佳妮做酒去了,蘇長青則和胡笳蹓躂到葡萄園裏散步。聊了這三年的生活。

    “其實我想來巴黎學習已經有段時間,當時關於我們的負麵傳言也不勝其擾,所以走時有點負氣,就沒和你打招呼。”

    胡笳已經很坦然,一點也沒有遮掩的意思:“當時我們分手時間不長,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分手?

    她連分手這詞都順口說了。

    蘇長青可沒認為兩人之間存在分手。

    對同一件事,兩人的理解和感受顯然是不一樣的,蘇長青認為那是一段還沒開始的戀情,而胡笳則可能當作初戀了。

    關係平平淡淡,招呼都沒打一聲,能算確定了戀情嗎?

    這不好說,對胡笳來說蘇長青整天去人藝找她,拍《公主的決斷》每天去現場陪著,那就是追求。

    而且前後也有大半年,大家都看著呢,怎麽能算沒事?

    何況還牽了手呢。

    至於負麵傳言,蘇長青壓根就沒注意,而胡笳顯然比較上心。

    “我太麻木了,考慮不周,所以這些年拍電影也從不觸碰感情題材。”

    蘇長青給自己找了個大台階。

    何止不觸碰感情題材,他這幾年拍的電影裏沒有出現絲毫愛情的味道,這個有目共睹。

    過去的已經過去,胡笳說她在巴黎一邊繼續舞台劇實踐,一邊攻讀了戲劇學碩士,剛畢業沒多久。

    “聽起來過得快樂而充實,接下去什麽打算?”

    “當然是回國,我出來就是半工半讀完成進修的,現在畢業了當然回去。”

    真是個上進的孩子,不過以她的家庭狀況,不需要半工半讀吧?

    蘇長青從沒聽她提起過想出國讀書的事,看來互相的了解真的很膚淺。

    另外胡笳的那些狐朋狗友恐怕沒想到她有一天會回國,不然也不至於對蘇長青信口雌黃,故意令他難堪。

    這是個好機會,蘇長青趁勢說了:“你也是的,怎麽會搞到沒錢讀書,當時你投資四維九十多萬,現在已經兩千多萬了。”

    當時這些錢蘇長青算她投資了《太平號》,占比不小,票房分了不少。

    陽光下胡笳側過頭仰望蘇長青,盯著他看了許久:“我當時沒說是投資四維的。”

    她當時的確沒說是投資,把錢扔下就遠走法國了。

    “當時我說是。”

    “沒人逼你非掏出這麽多錢。”

    “作人一是一二是二。”

    胡笳看著他淡淡地笑:“既然你這麽說,那咱們回國後再好好算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