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1章 第二次,被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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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51章 第二次,被囚禁

    整棟房子裏,除了他們兩個,隻有下麵兩個孩子,沐傾顏甩不開他,轉身想大叫“瞳瞳”。

    他伸手捂住她的嘴,在她掙紮嗚咽的時候,一個手刀劈向她脖頸。

    沐傾顏瞬間暈了過去,無力倒在他懷裏。

    陌禦塵病發了,而且,來勢洶洶,那些蟄伏在內心最陰暗角落裏的東西噴湧而出,伴隨著他流動著的血液在無時無刻叫囂著。

    他沒有壓抑,沒有吃藥,放任自流。

    和七年前一樣,在她跟他提出分手後隻想著離開他時,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她拘禁在隻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讓她全身心的隻是他一個人的。

    陌禦塵知道,這是病,一輩子都治不好的病。

    曾經為了她,他壓抑自己,將那些黑暗的想法關進內心深處,但他發現,如果這樣子的結果是看著她一步步離遠,他為什麽還要學著隱忍。

    想要得到的,就去掠奪,占有,死死地抓在手中。

    這是他從小到大都沒改變過的思想。

    也永遠不會改變。

    他是個病人,無藥可醫的病人。

    暗道裏的樓梯走到底,是一間臥室大小的房間,裏麵有床有桌子。

    陌禦塵把沐傾顏放到床上,細心地替她脫掉鞋子,蓋上被子後,拿過一個腳銬。

    腳銬中間連著一根銀鏈子,鏈子不長,但足以讓她在這個房間裏自由行動。

    兩個銬子一邊拷在床尾的柱子上,一邊拷在她纖細白淨的腳踝處。

    做完這些行為,陌禦塵悄聲回到自己房間。

    樓下,陌止瞳正在給糖糖衝奶粉,不知道上麵發生的事。

    他看著手機上查到的衝奶粉步驟,一步一步很是穩當,拿著勺子從奶粉罐裏往奶瓶裏倒也沒有撒。

    緊接著,他將溫熱的奶遞到妹妹手裏,糖糖接過,開心地喝起來。

    陌止瞳剛想開口和糖糖說什麽,餘光瞥見爸爸從樓上下來,閉上嘴巴扭頭看向爸爸。

    看了眼爸爸身後,陌止瞳疑惑出聲:“媽媽呢?她上去找你了。”

    “恩,她待了幾分鍾,有事就走了。”

    走了?

    不可能啊。

    “走去哪裏?我沒看到媽媽離開。”陌止瞳仰頭看著爸爸,一臉困惑。

    “那是你沒看到,她有急事。”

    陌止瞳看向門口,如果媽媽離開,他會看到的啊,離開是一定要經過客廳的。

    陌禦塵看出兒子眼中的不信,緩緩問:“你之前一直在客廳嗎?要是在的話不會沒看到。”

    陌止瞳張了張嘴又閉上,他沒有一直在客廳。

    有六七分鍾在廚房給糖糖衝奶粉。

    “那媽媽為什麽沒把糖糖帶走?”

    “因為她不是回去,而是去別的地方,讓我一會兒把糖糖送回去。”陌禦塵看了眼抱著奶瓶骨碌著大眼睛望著他們兩個的糖糖。

    陌止瞳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但他從來沒想過爸爸會騙他,便沒再繼續問下去,隻是心裏很失落。

    他還沒跟媽媽說幾句話呢。

    ……

    沐傾顏醒來,睜開眼的那一刻,還沒看清自己身在何處,便感受到濃濃的壓抑。

    空氣中帶著沉悶,昏暗的光線更是讓人喘不過氣。

    她撐著胳膊從床上坐起來,環顧四周。

    這房間地方不大,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有的都有。

    想起了暈倒之前的事,她落寞絕望地垂下眼。

    不用想,他肯定在外麵落了鎖,不準她出去的。

    沐傾顏想不通為什麽他突然變成了這樣,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不是嗎?

    她百思不得其解,覺得有些渴,想下床倒杯水喝,腳剛一動,便聽到清脆的撞擊聲。

    沐傾顏整個人像是被點了穴,幾秒後,猛地拉開了蓋在她身上的被子。

    看著冷冰冰的銀製腳銬,現實和記憶中的場景重疊,她抿緊了唇去抓那銬子,使勁去掰,試圖把它從腳踝上脫下,但縱然把手心和腳踝勒得全是紅印,磨破了皮,腳銬還是紋絲不動地緊緊錮在她腳上。

    血漸漸滲出來,染上泛著冷光的銀銬,沐傾顏緊蹙著眉,轉而去扯那鏈子。

    半響後,她終於崩潰似的在床上使勁狠狠拉了幾下腳,哪怕死死壓抑著內心的各種害怕和反感,她最終還是沒辦法再繼續冷靜下去,下了床跑到樓梯口,仰頭看著高高的樓梯和連接著最上麵一層台階的緊閉著的門,大喊:“陌禦塵,你放我出去!”

    房子隔音效果一絕,沐傾顏喊了一會兒就沒力氣了,蹲坐在樓梯口,頭靠在牆上,兩隻手無力地抓著冰冷的樓梯把手。

    她的通訊儀和手機都被他拿走了,身上也沒有任何通訊工具。

    多年前的她不知道他的病,被他囚禁,崩潰的同時心裏也開始恨這個男人,恨他怎麽能把她當成一個玩物一樣囚禁,當時若不是懷了瞳瞳,她覺得自己很有可能精神崩潰跟這個男人同歸於盡。

    可現在,曆史再次上演,她害怕憤懣的同時,已經生不出對他的埋怨和恨了,心裏隻有濃濃的無力感。

    頭頂上方傳來動靜,沐傾顏動了動身子,然後緩緩抬頭,看著男人一個台階一個台階慢悠悠地下來。

    他背後沒有光線,房間裏的燈光隻能勉強給他打個側影,他整個人看來像是地獄使者。

    走到她跟前,陌禦塵看了眼她的狼狽,視線從她蒼白的臉滑到她出血的腳踝,眉宇沉了幾分。

    但他沒像往常一樣趕緊處理她的傷口,而是不嫌髒地坐到了離她最近的那層台階上。

    他長手長腳,坐姿隨意,泛著懶散。

    她不說話,他就也不說話,仿佛兩個人隻要這麽安靜地待在一起,他就滿足了。

    許久後,陌禦塵從口袋裏摸出她的手機,遞給她,啟唇:“你跟糖糖父母說一聲,我一會兒把她送回去。”

    沐傾顏抿唇,想到還在外麵的糖糖,沒有動。

    她看著他指骨分明的修長手掌,啞著聲音問:“你要把我關到什麽時候?”

    “關到沒有人再知道你的存在。”

    沐傾顏冷笑一聲:“你怎麽不說把我關到地老天荒,關一輩子,關到我死?”

    陌禦塵拿著手機的手抬起,黑色的機身襯得他膚色更白,他用手機的一頭挑起她下巴,和她深深地對視著,將自己的黑暗思想赤裸裸地攤在她麵前:“我的確是這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