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2章 身死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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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書後我幹掉了男主的白月光!
    年輕的皇帝厲聲質問,眾臣訥訥不敢言。
    皇帝輕笑“好在蒙祖宗庇佑,奸臣當道,卻奸計未能得逞,傳朕旨意,寧家不思知恩圖報,竟敢謀害長公主,此其罪一,左右朝政,此其罪二,結黨營私,此其罪三,寧家滿門立即下獄,三日後全部處斬。”
    太後挪了挪身子,正要張嘴。
    “皇上是否太草率了??焉知不是靖國候誣告?”
    說話的居然是趙洲。
    剛剛這會兒的功夫他已經想明白了,此時此刻,若是什麽都不說,皇上和太後不會放過自己,還不如尋一番生機。
    淩忻冷笑,老狐狸,還怕你不上鉤呢,果然這麽愚蠢,迫不及待的咬鉤了。
    “趙大人這話沒錯,自古以來辦案都得講究個證據,本官早就料到趙大人有此一問,畢竟趙大人也是寧相的得意門生,人證我帶來了。”
    如意跟著小太監進來了,她雙眼通紅,進殿便跪了下來。
    “草民如意見過皇上,見過太後娘娘。”
    “如意,你把事情的經過再說一遍。”
    淩忻溫聲道,盡量讓她聽起來不那麽緊張。
    如意得了鼓勵,遂將自己從小跟隨父親在穀中長大,時不時溜出去玩,這一次偷了父親準備入藥的長翅蟲出門,卻在賭坊被人騙了,醒過來之後莫名其妙被綁,見到了相爺,接著有人將一盞毒酒給自己灌了下去,再醒來身邊都是屍體,還有抱著自己痛哭的父親。
    太後氣得手指關節都在泛白,“趙大人可還有疑問?長公主中毒有太醫診脈的記錄,可要拿來讓你比對?”
    趙洲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墜進了冰窟裏,他生生的將自己唯一的一條活路給堵上了。
    讓皇家處置了寧相,自己做過的事,未必會要了自己的命,可如今這麽這麽著急的跳出來表示自己是寧相的得意門生,豈不會惹了皇帝猜測?
    他瞬間不敢小覷這位還沒有長大的皇帝了。
    “臣不敢,臣剛剛不過是例行詢問罷了。”
    “既然證據充足,直接去拿人吧。”
    太後扶了扶額,昨夜薑燦進宮之後,她就沒有再睡,心中也想過了如何處置寧家,剛剛還覺得皇帝的處置有些殘酷了,可此刻她反倒釋然了。
    斬草不除根,不是給自己孤兒寡母的留下禍患?
    “是。”
    無人再敢為寧相說話。
    眾人自顧不暇,哪裏還敢為寧相辯解。
    寧相府外的薑燦終於等來了太後動手的消息。
    他大手一揮,身後的人馬立刻衝進了府中。
    尖叫聲,驚呼聲,抽泣聲響成一片。
    寧相和女兒被押出來的時候,薑燦清點人數,發現少了寧家的大公子。
    然而所有人在整個寧府挖地三尺都沒有找到人。
    淩忻趕到的時候,身後跟著如意。
    “你這個心思歹毒的奸臣,你害死了我的黑豆。”
    她瘋了一樣的衝上去,得虧是常山早有防備,立刻將她拉了回來。
    “寧相位極人臣竟能在晚年的時候幹出這等悖逆之事,實在是讓我等疑惑。”
    “想當初侯爺視長公主為洪水猛獸,如今不也跟長公主鶼鰈情深,老夫倒想問問侯爺是為何?”
    “你別攔著我,我一定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替黑豆報仇。”
    二人正在對視,電光火石之間,如意還在叫囂。
    寧相轉向了如意,“姑娘天人之姿,心思玲瓏,卻偏偏涉世未深,不騙你騙誰呢。”
    淩忻和薑燦對視一眼,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位高權重的寧相會對一個小姑娘說出這番話來。
    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可很快他們就知道為什麽了,如意瘋狂的掙脫常山,飛快的撲了上去,一直藏在袖子裏的匕首,狠狠的捅向了寧相的胸口。
    “我沒有想著非要殺你。若是此事成功,我必不會有殺你的念頭。”
    寧相口中噴血,斷斷續續,眼中的生機在漸漸的流逝。
    “爹爹,爹爹。”
    寧若顏飛快的撲了上去,“爹爹你不能死。”
    她笨拙的將寧相的身子挪到了自己的懷裏,驚惶失措的喊。
    可為時已經晚了,寧相的口中不斷的噴湧出鮮血來,胸口的血已經將他一身月白色的長衫染紅了。
    淩忻不忍心的轉過了頭去。
    寧相做惡,可到底他的兒女沒有做錯什麽,尤其這位二小姐,隻怕是什麽都不知道。
    寧相用盡全力才將自己的右手抬了起來,摸了摸女兒的臉。
    “你要好好的照顧你娘。”
    “爹爹不要,不要死……”
    她哭嚎著,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她白皙的麵孔如同一塊精雕細琢的美玉。
    寧她在他的懷裏漸漸沒了聲息。
    “夫人。”
    身後是婢女的驚呼聲,她驚恐的回頭。
    林夫人的身子軟軟的癱在地上。
    她手腳並用,爬了過去,將母親緊緊的抱在懷裏,小小的身子在不停的顫抖。
    “母親,爹爹已經不在了,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寧夫人的神智已經不清醒了,嘴角還有一縷血絲。
    薑燦心有不忍,立刻又派人去請了劉太醫過來。
    等韓蕊見到太後的時候,太後正生氣,可一轉眼見到女兒頓時臉上堆滿了笑。
    “昨日夜裏燦兒說你已經解毒了,母後才放下心來。”
    韓蕊扶著太後坐下,“若不是縣主不眠不休的守候在身邊,又是她身邊的人見多識廣,隻怕女兒這會兒仍然昏迷著。”
    她話說完,自己卻先打了個冷顫,如果可以選擇,她絕對是不中長翅蟲的毒,孤獨,詭異,空洞在夢裏體現的淋漓盡致,夢裏的一切時時刻刻的折磨著自己,她甚至快要瘋了,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她恐懼的想要逃離,偏偏無處可逃。
    “縣主辛苦了,哀家這裏有套從前先帝賞賜的首飾,哀家這個年紀已經用不上了,秋葉,拿來賞賜給縣主。”
    牡丹哪敢要先帝賞賜給太後的東西,連連推辭。
    “母後賞你的,你拿著就是了。”
    牡丹這才謝了恩。
    太後賞賜的東西不論是做工還是用料都是及其講究的,加之是太後用過的東西,這套首飾她拿著也不能用,拿回家也隻能找個桌案供起來。
    可這也是無上的榮寵。
    “初蕊說得對,下次你再進宮,帶上這首飾讓哀家瞧瞧,哀家老了,就喜歡你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是,臣謝太後娘娘賞賜。”
    陪著太後說了會兒話,又留下來用了午膳,帶著諸多的賞賜,二人浩浩蕩蕩的出宮了。
    牡丹捧著手裏那套首飾仿佛捧著稀世珍寶。
    韓蕊打趣她“母後手裏的可都是好東西,母後既然開口讓你戴了,你回頭可要記得戴出來給我看看。”
    “是。”
    “公主是要去靖國候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