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林家酒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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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大少爺李江鑠氣的對著坐在他旁邊的兩個冷酷的保鏢拳打腳踢。

    兩個保鏢挺直個身板,一動不動,前頭副駕駛坐著他的小跟班何立誠,何立誠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少爺,今天是林家的酒宴,老爺一直在等您,等的都生氣了。”

    李江鑠聽到李元勳的名號,氣勢瞬間偃旗息鼓,嘴上還是倔強的不肯罷休,“那個林家的混小子也是麻煩,回個家都要辦個酒宴,也沒見我出個門喝個酒之後,回了家老爺子還給我再開一個party啊。”

    何立誠小嘴一上一下,語速極快,嘀嘀咕咕的說道,“這怎麽能一樣呢?人家是出國留學,您是去大上海廳喝花酒。老爺不打斷您的狗腿子已經是阿彌陀佛了,還給您開party?做人怎麽能這麽不知好歹呢?”

    何立誠的語速快的驚人,李江鑠沒有聽清楚,但是何立誠打小就是跟著李江鑠長大的,李江鑠知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道理。早就猜到了何立誠絕對沒有什麽好話,激動的伸出手打算和何立誠“同歸於盡”,被兩個保鏢不留情麵的重新按回了車座上。

    李江鑠瞪著一雙大眼睛,左右看了看兩個紋絲不動的“石塊人”都要瘋了,喊道,“這兩尊閻王爺是誰請來的啊!”

    何立誠一臉驕傲,“自然是老爺,老爺說了,你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要阻止!”

    “你到底是誰的跟班?”

    何立誠回答的很是熟練,看樣子這種事情沒少發生,“自然是少爺的啊,小的都是為了少爺好。”

    “”

    真的是越想越生氣,還不知道那個漂亮的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呢?

    李家的大少爺在外風評並不是很好,但是若是問問上海灘的人,他們隻會說,“脾氣暴。”

    “易怒。”

    “紈絝子弟。”

    “每天就知道喝花酒,欺負人。”

    你要是仔細的再問上一問,李家的大少爺到底幹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

    倒還真沒有人回答的出來。

    花店的老板娘林宛筠雖然麵對這個大少爺都手足無措,倒也沒有覺得他是壞人,反而是因為這個大少爺每個月在花店的訂單,她的花店才能開這麽久的。

    “隻是一個得理不饒人,被家裏寵壞的孩子罷了。”

    汽車一路開進了租借裏,李江鑠先回家換身衣裳,準備去和李元勳會和。

    酒宴是開在林家的後花園裏,在上海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知道,後花園要容納得下全上海灘的名人權貴至少也得五百平。

    通常隻有自家後花園不夠大的才會在外麵租酒店舉辦酒宴,層次瞬間就會低了一個檔次。

    能在自己家的後花園裏開酒會的,鐵定是上海灘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何立誠剛和李江鑠說了舉辦的地點,就聽見李江鑠的一句,“敗家玩意兒。”

    何立誠一雙小眼睛盯著全上海灘“最敗家的公子哥”瞬間無言以對。

    而另外一邊的顧安然抱著一束向日葵走在大街上,路過的行人紛紛側目看這位人比花嬌的大小姐。

    一個黃包車夫打扮的小夥子,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漁夫帽,壓住了額前的碎發,他拉著一輛破舊的黃包車跑到了顧安然旁邊,笑嘻嘻的問道,“姑娘,去哪裏?小的載你過去。”

    顧安然回過頭,看了一眼“黃包車夫”,微微一笑,“是你啊?”

    這人就是前幾天載她去劉大爺家的黃包車夫。

    “黃包車夫”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抓了抓臉蛋,“姑娘還記得我啊?”

    頓了頓,“黃包車夫”問顧安然道,“姑娘,要去哪裏?小的載姑娘過去吧,姑娘在小的這裏存了錢的,小的不收姑娘的錢。”

    顧安然被逗笑了,生活在社會底層的人,有些時候甚至可以為了路邊的一文錢打起來,倒是很少可以看到這麽老實的。

    顧安然笑起來眉眼彎彎,額前的幾縷碎發隨風而揚,顧安然纖細潔白的手輕輕掃過,將碎發別在耳後,聲音溫柔,“我不去哪裏,我在找工作。”

    “黃包車夫”撓了撓腦袋說道,“今日林家舉辦酒宴,在招聘服務員,工錢很高,待會兒我也要去了。不過像小姐這般尊貴的,應當是看不上的。”

    “黃包車夫”人傻憨憨的,見過哪家的大小姐自己出來找工作的,顧安然倒不是看不上這份工作,隻是麵臨的是上層社會,倒是有些不太好露麵。

    顧安然笑了笑說道,“倒也沒有什麽看不看的上的,終歸不是很好露麵。”

    “黃包車夫”緩緩說道,“那好像可以,今日的酒會就是假麵酒會,在場的人都帶著麵具呢。姑娘要去嗎?”

    顧安然想了想點了點頭,她打小就是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雖然不知道酒會的服務員的工錢有多少,但是之前聽采文這個小丫頭說過,“來顧家的酒會,賞賜多,可以少打一年的工。”

    采文從前是照顧她生活起居的人,此回她能順利逃出來,也多虧了采文打掩護。

    顧安然緩緩說道,“如此多謝了。”

    “黃包車夫”似乎有些驚訝,“姑娘當真要去?”

    顧安然點了點頭說道,“是,不過,你知道哪裏有賣便宜衣服的嗎?我得先還一身衣裳。”

    上海是一個分化很嚴重的城市,有專門賣有錢人的店鋪,自然就有專門賣窮人的衣裳店。

    顧安然坐上了黃包車,路上顧安然開口問道,“我叫安然,你叫什麽名字啊。”

    就像是從前在洋學校裏和同學們打招呼一樣,“hello,y  na  is  anran”

    那人跑的氣喘籲籲的說道,“我叫陳南喬。”

    顧安然買了幾身簡單的衣裳,做工布料都沒有她從前穿的好,但是勝在便宜。

    顧安然先回家換衣服,一身藏藍色的長裙套在顧安然的身上,旗袍領設計,紐扣是典型的中國結,顧安然將小皮鞋換成小布鞋。

    顧安然想了想,跟著上海的女同學的模樣,紮了兩根低馬尾。

    出門的時候,陳南喬還是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笨拙的說道,“安然,你真好看,穿什麽都好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