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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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澤將周涼好從車裏拉了出來,手上黏糊糊的沾著他的鮮血,而麵前本該溫潤如玉的人,此時此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額頭上的鮮血都停止了流動,連呼吸都停了。

    另外一輛車接踵而至,磁拉的刹車聲讓所有的人都看了過去,來人正是後麵追上來的江和煦。

    他看著如今的場景,就已經大致知道發生了什麽,他直接撲在周涼好的身邊,握住他的手腕,用身體擋住了蘇璟言和顧安然的視線,偷偷的給周涼好喂下了一顆藥,藥含在嘴裏化了,江和煦並不能保證周涼好能不能吃下去,也不能保證這個藥有沒有用。

    而在一旁的陳澤看著江和煦的動作,皺了皺眉頭,他好像能猜到一點兒什麽事情,又仿佛好像什麽也猜不透。

    江和煦的視線和陳澤撞在了一起,他別過眼睛,轉頭對著顧安然和蘇璟言搖了搖頭,顧安然喉嚨一哽,似乎可以感覺到一股血腥味,心髒同時猛地一縮,一時之間沒有挺過來,徑直的暈了過去。

    蘇璟言低著頭看著顧安然,眼底還是有些兒心疼的,他彎腰抱起暈過去的顧安然,走了兩步之後頓住吩咐道,“帶到上海墓地,埋了。”

    陳澤剛才沒有經過蘇璟言的同意就擅自將周涼好救了出來,也是好在周涼好已經沒有了呼吸了,要不然可能現在就是他躺在地上了。

    護送周涼好離開,結果出了這檔子的事情,本來就是他的責任,現在

    陳澤看了一眼旁邊的江和煦,身旁還有很多蘇璟言手下的人,他們之間不好交流,隻是陳澤走到有些兒呆住的江和煦的身邊的時候,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是不是做了什麽事情?”

    江和煦沒有打算瞞著陳澤,周涼好現在這個情況,江和煦也不能確定周涼好是不是真的死了。而且如今周涼好的傷口還沒有處理,就算是吃了假死藥,可是頭上的傷口不包紮,或者如果直接被埋起來,那可能當真是真的沒用了,“嗯。”

    江和煦看著陳澤,表情異常的認真,“我們不能埋了他,陳澤,再幫他一次吧。”

    陳澤雙眸看著江和煦的眼睛,同樣呆了幾秒,他深呼吸了幾次,“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

    “我會的。”

    江和煦點了點頭。

    送佛送到西,幫人幫到底。如果周涼好現在死了,江和煦恐怕心裏會特別的不安。

    陳澤和江和煦畢竟是蘇璟言手下的得力幹將,如果蘇璟言是上海的王,那麽陳澤和江和煦就像是他手裏的將軍。

    蘇璟言坐在了車裏,顧安然就躺在了他的旁邊,他低頭看了她一眼,用手撥了撥她額前的發,看了一眼她頭上的傷口,說實話他那個時候確確實實是有些兒偏激了,可是此時此刻再冷靜下來,他確確實實撞的有些兒狠了。

    蘇璟言並不是很明白喜歡是什麽樣的一種情感,也不明白愛是什麽?更何況談何他對顧安然的感覺是什麽?他隻是知道自己想要把這個人留在自己身邊,如果說他要結婚生子,他第一個想到的人也是她。

    他會在聽到她失蹤的時候擔心緊張,想明白了她失蹤的原因是什麽的時候,他會很生氣。

    蘇璟言隻是覺得,這麽多年下來了,他可能已經習慣了顧安然在他的身邊了,所以,顧安然也要一直在他的身邊才可以。

    美國車開進了蘇家公館裏,蘇璟言將顧安然從車裏抱了出來,立馬有其他的私人醫生和下人迎了上去,蘇璟言就隻是淡淡的站在床邊看著他們給顧安然包紮傷口。

    說實話,除了江和煦直麵和蘇璟言碰過頭,他們其他人今天真是有幸因為給顧安然包紮傷口和蘇璟言碰頭了,此回確實緊張又害怕。

    女仆和護士給顧安然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醫生幫忙給顧安然包紮了額頭的傷口,又正了顧安然左手的脫臼。

    身上有些兒被玻璃劃開的傷口,也都處理過了,主治醫生出來的時候,蘇璟言也已經包紮好了傷口,蘇璟言率先開口問道,“如何?”

    主治醫生心裏對蘇璟言是敬畏且害怕的,他將傷口的情況大致的由輕到重和蘇璟言恭敬的一一說道,“蘇少,大小姐的手上臉上和小腿上都有一些兒被玻璃劃開的傷口,是皮肉傷,不礙事,也不會留疤。手上的脫臼也已經正好了,好好養一養就可以了。至於額頭的那個傷口”

    主治醫生有些兒頓住了,他想了想在蘇璟言的注視下,他還是不敢不說實話,“大小姐額頭上的傷口太深,可能會留疤”

    “留疤?”蘇璟言看著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的顧安然,有些沉默,可能是今天已經把渾身的戾氣都發泄完了,對這個女孩子的愧疚更多了一些兒,蘇璟言整個人倒是顯得有些柔和。過了一會兒他問道,“沒有其他的什麽辦法了嗎?”

    主治醫生搖了搖頭,從前就在江和煦的口中聽說過這位主子難伺候,他微微一皺眉就代表你已經很危險了。江和煦的話他不敢不信,畢竟危及自己的性命,此回他看到蘇璟言微微擰起眉頭,他立馬語速極快的說道,“蘇少,小人醫術不高,可能沒有什麽辦法了。但是江少爺他是江家的後代,江家自古以來就是名醫世家,江少爺應該有法子可以祛掉大小姐額頭上的疤。”

    蘇璟言手上的這群大夫確確實實是江和煦的醫術最為精湛,他如今也沒有精力去理會這個醫生了,蘇璟言擺了擺手,主治醫生求之不得的退下了。

    房間裏隻剩下他和顧安然還有一個正在收拾東西的下人,下人嚇得渾身發抖,端起那些瓶瓶罐罐的藥水都端不穩,畢竟她也是從來沒有看見過兩個人渾身是血的回來。

    蘇璟言在下人要離開的時候吩咐道,“陳澤回來了,讓他來找我。”

    “是”下人顫顫巍巍的退下了。

    蘇璟言蹲在顧安然的床邊,溫柔又小心的抓起顧安然的手,輕輕的放在唇邊吻了一下,輕聲細語的說道,“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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