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太平 孟珞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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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齋內
各太醫嘴裏喃喃念著藥材,手忙著開櫃抓藥,先前在棲心殿熬藥的悶熱感已蕩然無存。
錢啟晟見無人注意到他迅速的從藥櫃裏扒拉些好藥塞進自己的跨步袋裏,大搖大擺地從正門走了出去。
另一邊明祥宮內
祥安帝的病情越發嚴重,前幾日他還會叫孟珞的名字,這些天孟珞是誰都忘記了,無奈隻好去太醫齋找錢啟晟,結果聽說錢啟晟家中有急事回家了,孟珞想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可好好出去玩玩兒,反正現在宮裏的人都急著在祥安帝寢宮外轉悠,出去一兩日應是無人發現。
孟珞趁夜,避開巡邏的侍衛偷偷溜出宮找他,當然還帶上了那倆。
是夜,蟲鳴
角落裏,三個身影互相推搡。
“你從哪兒找的衣服?太大了!”
“是你太矮了,不怪我找的衣服。”
“我這也太小了吧!勒得慌。”
“不好意思,剛才太慌,拿了個小號的,你湊合穿一下。”
三人換好衣服從黑暗處離開,跟上剛走過去的隊伍,準備魚目混珠。
“等等!”正當要經過宮門口的時候,禦衛軍將首領禦前大臣李洪達嗬住了他們。
他的眼睛盯著隊伍中最矮的那個,眼神似乎是要吃了她,“你!出列!”
“你怎麽這麽矮?”李宏達繞著她看了一圈。
往手上吐了口口水抹在臉上裝哭了起來,“啊!家裏太窮,沒東西吃,本想進宮當宦官,可家中就屬下這麽一個男丁,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幸得小公主眷顧才做了宮中侍衛。”
“罷了罷了,看在是小公主賞識你做侍衛的那你就歸隊吧。”李宏達一聽還有小公主這層關係,立馬放行了。
李宏達眼尖立馬看出隊伍中穿著“緊身衣”神色慌張的侍衛,“誒!你!這衣服看樣子不是你的吧!”
“我,我也是小公主······”還沒等他說完,李宏達怒聲嗬道“好了!知道了!走吧!”
三人不怎麽順利的成功出宮了!
繁星,彎月。
暗藍的夜空下,三人穿著軍裝漫無目的的走著。
薑知煜停下腳步喘了喘,“孟珞,我說你到底知不知道錢太醫的住所啊?”
“快了快了,就前麵那房子,我聽太醫齋裏的太醫說的,快!衝啊!”孟珞在黎穆笙背上指揮著。
沉悶的拍門聲驚醒了守門的家仆。
罵罵咧咧地前來開門,見是三位穿著侍衛的兵服立馬閉口不言。
孟珞搶問道“我們是錢太醫的遠房親戚,不知錢太醫可在府上?”
“我家老爺不在家,早上收拾行李就走了,說是去全州辦事。”那家仆說完就想急著關門,這時一位老媽子走了出來上下打量著他們,有些警惕的問道“你們是老爺什麽人呐?從未聽聞老爺有什麽遠房親戚的。”
“我是錢太醫他表姑兒子隔壁親戚二大爺的孫女,這兩位是我弟弟。”孟珞滿口胡言還不忘占他倆的便宜。
老媽子聽得雲裏霧裏,“這不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嘛?”
“哪能呐,我們兩家是世交,錢太醫說起來也算我半個表叔呐!”孟珞繼續忽悠著。
那老媽子打開大門,讓他們進來,“那,那就進來吧,這夜黑風高的指定趕了不少路吧。”
“一會兒我讓府裏的丫鬟給你們打點熱水換身衣裳,瞧一個個髒的呦,幾天沒洗澡了?”
“等老爺回來,先在這安心住下,以後叫我張媽就好,缺什麽用什麽都找我,當自己家啊,別拘束。”
張媽開啟了碎碎念模式。
“呦,姑娘怎麽稱呼呀?先把衣服換上,這是新的本來是給我姑娘準備的,如今她也穿不了了。”張媽在自己衣櫃裏找了件紫霞紛月裙為孟珞換上。
“我叫孟珞。”
“我叫薑知煜。”
“我叫黎穆笙。”
張媽聽了蹙著眉看著他們像是要把他們看透似的,“呦!三個國姓呐!”
孟珞招呼張媽過來,在她耳邊悄悄地說“哦,因為,因為,咳!嗯······來張媽你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其實當年宏辰帝微服私訪遇到了我家祖母,因祖母身份卑微不宜接入宮中所以宏辰帝就棄了她,幾個月後竟生下了家父,但因當年宏辰帝沒給祖母留下什麽物件加之祖母早亡,所以此事就不了了之了,但姓還是姓孟,隻為有幸能有一天被宏辰帝找到,能夠認祖歸宗。他們兩個也是和我一樣的遭遇,路上相互認識做個伴,家道中落前來投靠錢太醫的。”孟珞編著還不由得掉了幾滴眼淚。
張媽也是位多愁善感的聽後竟哭成了個淚人,“真可憐呐!你們姐弟三人!”
孟珞拉了拉他二人的衣服示意讓他們一起哭。
五更天雞鳴
廂房不夠,張媽就讓他們三人擠一個房裏。
孟珞在新環境倒是沒什麽不適應呼呼大睡,薑知煜和黎穆笙在地上湊合了一夜。
張媽一早起來為他們準備吃食。
“咚咚”敲門聲,薑知煜推了推身旁的黎穆笙,黎穆笙迷迷糊糊的去開門,睡得著實有些昏沉,差點就倒在張媽身上了。
張媽開啟碎碎念模式
“呦,這都什麽時辰了?還睡呢?”
“張媽知道你們趕路辛苦了,但睡得太久對腦子不好,肚子也會餓,快!起來,看張媽給你們做了什麽好吃的!”
“這可是張媽我熬了半個時辰的山藥粥,裏麵還放了枸杞子,山楂果和稻米,很養胃的,這些日子在路上一定是沒吃飽,快!起來吃了再睡。”
張媽盛好一碗放到孟珞的鼻子下。
孟珞張口就要喝,被張媽一把拎起來,讓她自己起來坐著喝。
“我昨晚看你們穿的是兵服,沒衣服穿偷的?”張媽幫他們盛著粥問道。
“對,是我偷的。”薑知煜還很懵懂,直接就承認了。
“才不是呢!張媽你別聽他瞎說,這衣服的來曆說來還是很複雜的呢!前幾個月,我和他們倆剛認識,準備一起翻山越嶺來投靠錢表叔,結果路上遇到山匪了,恰巧一位禦衛軍上山,那個走親戚救了我們,還送了我們三件侍衛服讓我們在山上的時候穿,在城裏可不能穿,必要的時候亮出來就行,畢竟那些人不都是見官就慫的嘛。”孟珞如今說謊已是行雲流水一氣嗬成,臉不紅心不跳。
“呦!那以後可得小心著點,不過啊,你們在張媽這吃得飽穿得暖不會受欺負的!”
張媽又狠狠的盛了一大碗給他們。
孟珞看著身上的衣服問道“昨晚上您不是說這衣服是給您女兒準備的嗎?”
張媽捏了捏孟珞還帶有嬰兒肥的小臉,“唉,是啊,可惜她現在穿不了了,這麽好的料子便宜你這個小丫頭了。”
“對不起,說到您的傷心事了。”三人像犯錯的孩子坐在凳子上低著頭,以為張媽的孩子已經……
“是啊,是挺傷心的,我攢了這麽多年的辛苦費全買這裙子了,叫那丫頭不爭氣,活不幹還吃得多,胖的她都穿不下了,本想拿去改一改,又太貴,隻好壓箱底了,幸好你穿正合適。”張媽說著握起了孟珞的手,一臉慈愛的看著她。
“啊,原來是胖了,我還以為是那什麽了。”三人該吃吃該喝喝尷尬的不敢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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