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繁星河月 步步登霄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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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州城內,隻有薑知煜隻身一人,其他三人他也不知去了哪裏,被常丞寬抓住後,他被官兵用黑麻袋子套在頭上,身上捆了粗麻繩讓他動彈不得,嘴巴被長布條子勒住說不出話。
而後又被人抬起像是被官兵帶去了什麽地方,隨意地把他丟在地上。
嘭的關上門,四周黑漆漆的,隻有門外的幾人對話聲,薑知煜鎮定冷靜的思考著,他到底是怎麽被認出來的?常丞寬怎麽識破他身份的?想著想著,外麵的對話聲漸漸消失,隻留下這靜謐的空間任他消遣,迷迷糊糊中他暈了過去。
而後又不知過了多久,他被自己的呼吸聲驚醒,很急促很貪婪地想要去呼吸,頭上套的袋子一緊一縮,他想要搖晃腦袋試圖把麻袋甩下來可最終還是於事無補。
呼救……隻是輕微的“唔唔”聲,掙紮沒有帶給他一絲好處,這樣使他更加精疲力盡。
腳步聲淺淺……向他走來,越來越近……
一隻手緩緩掀起薑知煜頭上麻袋。
“薑世子,是你嗎?”常丞寬另一隻手拿著燭燈,放近薑知煜臉旁,眯著眼仔細看著。
“嗯嗯?”此時薑知煜的嘴還被長布巾勒著。
常丞寬手裏忙慌地幫薑知煜鬆綁,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副畫卷,仔細端詳。
喘上氣兒的薑知煜一把把畫奪來,“不是我,大人您認錯了。”
常丞寬搖搖頭一臉認真地說“不,您就是薑世子。”說著就跪了下來,不等薑知煜做何狡辯,便讓屋外的官兵再一次把薑知煜綁了,送上馬車。
馬車是常丞寬的私人馬車,所以不管薑知煜怎麽在馬車裏撞出動靜,街上的百姓都不敢妄議。
常丞寬為了穩住薑知煜特和他坐一輛馬車。
一路上捏著自己的胡須侃侃而談。
“薑世子離宮許久,太後甚是想念,特畫此像讓本官尋人。”
“就隻我一人?”薑知煜雖全身綁的牢實可嘴卻沒有封。
常丞寬點點頭,“太後隻說尋您回宮。”
“那珞……那小公主太後不思念?竟想念我?”薑知煜甩開頭上的麻袋,看著常丞寬,不解為何太後隻尋他一人回去。
常丞寬歎了口氣蹙眉道“這下官就不清楚了,太後的心思下官還不敢妄自揣測。”
“不過,小公主和黎世子現下又在何處?”常丞寬此時才想起孟珞和黎穆笙不見了,睜大眼睛看向薑知煜詢問道。
“我也不知他們在何處,還請常大人務必要仔細尋找他們的下落。”薑知煜在想如果他們真的是從那個洞裏滾下去的,那個洞到底通往何處?
薑知煜把來龍去脈給常丞寬說的一清二楚,讓他趕緊派兵下洞搜查。
夕陽西下,牧民背月而歸。乘車而行,不知外有洞天。
姣姣琉璃月,淒淒話悲涼。鶯鶯枝上雀,夜夜枕邊來。
(天地!硬寫出兩句醬油詩應個景。)
車馬勞頓卻不曾停歇,護送的隊伍整齊劃一圍在馬車周圍保護車裏貴人的安危。
入夜,想來也是一更天了,常丞寬的身子骨受不住先睡下了,馬車裏空間很大,足夠兩人躺下入睡。
為了防止薑知煜逃跑,隻好委屈他綁著繩子就寢了。
而薑知煜今夜是睡不去的,擔心黎穆笙這傻小子怎麽樣了,擔心錢啟晟那筋頭巴腦把別人騙了再入獄怎麽辦,擔心……孟珞單純的被壞人拐走賣了可如何是好。
“世子是想看夜景嗎?”常丞寬起身說道。
他從一開始就感覺到薑知煜的心情很煩悶,這一路上他隻是在閉目養神,
薑知煜點點頭,看看夜景星空遼闊,自己的心情說不定也會好一點。
隨行的官兵撩開小窗簾子,涼風愜意拂麵,入鼻清新,空氣中參雜的芳土濃情。疲憊的臉仰望星空,繁星似錦長而綿延,深藍的天空包納著他們所有,浩瀚廣闊不絕。
是一月、一季還是一年,他已經很久沒有這般仰望星空,曾經他淘氣爬上屋頂,數著星星,不時還看向遠處,或許在天空下的另一角,他的父母也在和他同樣看著星空思念著他。
雖是從小離開母國,從不曾見過父王母妃,但每每見到孟珞和祥安帝的父女情深,他就會想到或許他的家人也很愛他,隻是為了和平才迫於將剛出生三日的他送入大孟。
“今夜的風好舒服。”薑知煜閉眼,放空自己什麽也不想,好好享受隻屬於他一人的片刻光陰。
“世子,身在異國他鄉,片刻都不由自己做主。”常丞寬為他鬆開繩索。
薑知煜放鬆的趴在窗邊,耳邊伴著微風,心裏蕩啊蕩,沉沉地睡去了……
常丞寬為他蓋上被褥,看著薑知煜的麵孔,一聲歎息,心裏道“也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啊……”
護送的官兵人頭攢動踏步聲洪亮,而這時也放慢了腳步,頓地聲也稍稍小了。
在越皇城中,一處不知名的角落,黎穆笙躺在一座破敗的廟裏,身邊的火堆燒得極旺,原本濕透的衣袍也幹的差不多了。
一個男人坐在一邊烤著兔肉,裏麵的肉還沒熟他就狼吞虎咽地啃著。
一身破舊麻布黑深衣,背後還帶著一個鬥笠,臉上的絡腮胡濃密雜亂,頭發上還粘著幾根稻草,身邊的一把樸刀磨得蹭亮,在露天的廟裏月光下顯得格外凜寒。
黎穆笙翻了個身子,像是要醒來,“咚”的一聲,那男人一掌拍在他脖頸處。
開口說道“不準和老子搶肉吃。”
話中透著三分薄涼五分狠意還有兩分漫不經心。
兩人都很幸運,被人打撈了起來。
錢啟晟就更幸運了!嬌嚶豔舞露骨成態,媚眼飛拋妖嬈多姿。越皇城最大最有名的勾欄院。他被撿到這兒了!
一樓多是富商狎妓的場所;二樓是為官妓處所;三樓是較為不入俗的清倌人,即是隻賣藝不賣身的歡場女子,吟詩寫對作畫讀書。
錢啟晟心裏難免癢癢,可被綁在床上,還遇熟人,那真的是悲喜交加。
“白寨主,您還真是好興致,來這兒玩樂。”錢啟晟的脖子上架著一柄匕首,說話戰戰兢兢地。
白月茹放下匕首,腳豪放地踩在床榻上,“怎麽?你這看似老實巴交的也來這?”
她今日穿著男裝,平日裏的紅唇也成了淡淡的粉唇,這一對柳葉眉讓她眉宇之間略顯一絲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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