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外動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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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塞塵土掩埋了新立的墓碑,將士的盔甲散落在黃土地上,一具具屍骨在流沙地界顯露了出來,黃沙暴風卷起軍營的營帳,風餐留宿不眠晝夜,桌上的羊皮地圖也分割成了三塊。
上官嶽啃著白麵饅頭就著沙,塞外的河流會隨著季節晨昏的變化而轉移位置,所以軍營中的水是常年備著的,可上官嶽總是等到嘴唇發白幹裂出血聲啞才喝那麽一口,再接著訓練士兵。
天然的沙場訓練士兵是再好不過的了。
豐易碩帶著一對人馬在周圍巡邏,最近不太平,邊境處總有人會在晚上來搗亂,不是牽馬就是放火,卻也查不出是哪國的。
這些天狄爾沁部信使來向大孟的軍隊示好,帶了許多糧食馬匹金銀,是私底下的示好,每年的供奉都是交給雲麾將軍豐易碩,豐易碩再讓底下的人運往衡州存於國庫。
上官嶽也從車騎將軍升為了驃騎將軍,還是改不了他受賄的老毛病,自從尹文顒不在身邊看著他他便越發的大膽,雖是有豐易碩在,但官大一級壓死人。
剛搭好的帳篷內,上官嶽自然的收下了那一箱子的禮物。
狄爾沁部信使做著大孟的禮儀拱手說道“這是我們首領的一點心意,還請將軍收下。”
上官嶽看了眼穿著一身玄色胡服的信使,讓他們上座。
“可是陳國又在貴國邊境騷動?”上官嶽問道。
(地圖東南西北順序以大孟為中心,東為狄南有蕭北壓落;以狄為中心,西強孟北上陳南辟黎東隔薑。)
信使坐下說道“近日陳國倒是安靜了許多,倒是落合漠部不遠千裏不辭幸苦的來我部,昨晚抓獲了一名落合漠部的人,供認不諱,這幾日在你我兩地搗亂的都是落合漠部的人。”
聽後上官嶽頓然站起,喜怒於言表,“好啊,這小小的落合漠部也敢來騷擾我大孟。”
“上官將軍不必動怒,我部已派人向落合漠部談判,結果便是送贈貴國和我部的金銀糧草,大部分已經放在沙場外等豐將軍命人押運,這一箱是我部的首領贈與將軍的好意。”信使一臉諂媚的看著上官嶽說道。
狄爾沁部部落城內。
建築別具一格,常年的旱天泥沙最基礎的建築材料,一係列都是泥土造出的房子,為了安全起見最高也隻能是三層,因為雨水少所以不擔心會被雨水衝塌。
一座古堡坐落在城的中央,它很高估摸著有十幾層,但它不是用泥建成的,唯一的一個用石頭堆砌壘成的古堡,裏麵住著的是狄爾沁部部落首領王族的人。
首領喀拓賽坐在王座上,首領夫人孟嬌穿著一襲紗裙跪在他的麵前怔怔的看著他。
他托著孟嬌的臉,眼裏是對她的厭惡,“果真是最毒婦人心,毒婦!你竟敢給罕下毒!”
喀拓罕是喀拓賽的獨子今年也不過是五六歲,而孟嬌卻在他的吃食中下毒,喀拓賽認為這是如今的蕭國國君蕭玞宸讓她這麽做的。
孟珞冷哼了一聲絲毫不畏懼他,撫摸著自己的肚子說道“你敢殺我嗎?我現在有狄爾沁部最尊貴的王子,那喀拓罕隻不過是賤婢所生,他不能阻擋我孩兒的路。”
那日她灌醉了喀拓賽才有的這個孩子,這可是她的保命符。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喀拓賽竟然說道“你以為就你會生孩子嗎?霞夫,盛昃也都有了本首領的孩兒,你的孩子隻能是她們的,過幾月霞夫就要生產了本首領會上書給大孟,說皎夢公主因難產誕下王子後去世了,改立普雅王之女為我狄爾沁部的王後。”
孟嬌跪坐在地上眼中呆滯原來她生的嫡出那麽不重要。
畢竟孟嬌算是代替孟珞和親的,所以喀拓賽也是與孟嬌相敬如賓的,如若真虐待她,流言蜚語止不住,代嫁公主受虐待,真公主幸沒出嫁。
這對狄爾沁部是一種莫大的恥辱——虐待女人。而如今喀拓賽實在是忍受不了這個女人了,她想害他的孩子,還以他的孩子作為要挾,這是對他的恥辱是絕對不能忍的。
過幾月後便上書大孟孟嬌已死,再把她關進水牢裏折磨她。她肚子裏的王子他根本就不稀罕,或許這孩子將來可能還是個禍害。
塞外動亂止不住,薑黎兩國是相安無事靜靜的“狩獵匍匐”。
薑黎兩國因為國土接壤主城隔得又近兩國國君時常聚在一起,還是那個僻靜的小客棧。
客棧的大廳裏,地上是厚厚的一層沙象征著狄爾沁部;沙漠中有綠洲的代表著落合漠部;雨水充足但總發洪災的是蕭國;與大孟氣候相同風調雨順崇山峻嶺分布得當的是陳國;而兩塊貧瘠沒有麥子的土地是薑黎兩國。
兩位國君在旁邊仔細看著地勢,手裏拿著幾枚象征國家的小旗幟,然後插在沙子泥土上代表著現在他們所擁有的城池有多少。
突然門被打開了,進來的是將軍李躂拱手說道“大世子跑了。”
“那笙兒呢?”黎皓義問道,擔心他的嫡子是否也出事了。
前幾月聖旨下來說黎穆笙薑知煜和小公主一起去寺廟裏為國祈福就再也沒有音訊。
“黎世子,失蹤。”
“失蹤?不是去的寶國寺祈福怎麽會失蹤?”黎國君上前走了兩步追問道。
“卑職偷偷派人查過那寶國寺,兩位世子和小公主都不曾出現過,消息稱三人偷跑出宮近日在越皇城裏失散,卑職聽聞薑世子將坐著常丞寬的馬車回宮便讓人把車給劫了下來,豈料世子竟從我們的手上逃走了。”
衡州城郊,薑知煜在樞密使的監視下竟然逃了出來,路上還遇到了韓知恩,他還沒開口解釋,後麵的黑衣人就追了上來,韓知恩也是心領神會知曉他有難便帶著他逃走了。
“韓姑娘大恩不言謝,在下就此別過了。”安全後薑知煜道謝說罷轉身欲要離去。
韓知恩叫住了他,“知公子要去哪?”
“找洛兒他們。”
“怎麽?你們是分散了嗎?你知曉他們在哪裏嗎?”韓知恩問道。
“在下所知他們應是在越皇。”因為常丞寬沒有告知他具體的位置,他便隻能猜測了一番。
“剛好家父就在越皇,可否同行?”韓知恩抱拳拱手,一副江湖俠氣。
薑知煜也學著她的樣子點頭應下。
“不過知公子你不是說他們是你的好友嗎?”韓知恩不解的問道,明明之前可以殺出一條血路救下他,而他卻沒有承認,莫非是認為自己的武功不高?“知公子,其實我的武功應該算挺好的,家父從小就以最嚴苛的要求訓練我,對付那幾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薑知煜擺擺手搖頭說道“韓姑娘你誤會了,隻是之前還不知曉他們的底細要幹什麽,所以才沒與姑娘詳說,如今他們要幹的事危害百姓動蕩國家,所以我便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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