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學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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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深書院大門口,幾位先生的學生在吆喝著“沒報名來這啊!金銀銅泉都收,自己看著給!”然後烏泱泱的一群公子隨從書童的圍成一團爭著交錢。
寧逅予和幾位先生在書院裏拿著書案上賬本敲著算盤,一本算完再是下一本,書院裏滿是翻書聲。
“就這麽些,還不夠給邊疆的將士發糧餉的。”卞文聖看著最後一本賬目不由得歎了口氣。
寧逅予手速飛快的在算盤上運作著,一隻手接過書童遞來的賬本,“讓鏡勿打聽了,還有幾十輛馬車正往書院趕呢。”
幾位先生放下手裏的賬本有些歎息,“這些學子能學好嗎?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對啊,真以為有錢便可為所欲為。”
“而且這次匯集天下學子,六十六間閣院書齋和一百間房舍也不知夠不夠。”
“後山上的十座書齋已竣工,房舍也可能不夠呐。”
幾位先生說完,寧逅予也隱隱有些擔憂起來,不知這些養尊處優的官家子弟能否接受這六人一間的房舍。
入學即搬家,大包小包的行李流水似的往書院裏送,而官家富家子弟隻站在一邊穿著大氅懷裏抱著個湯婆子,冷眼看著還不時的訓斥幾聲忙碌的隨從。
孟珞四人抱著行李領了房舍號進到書院。
這在門外看書院就這麽普通大小而進去看則是豁然開朗,孟珞那夜入書院也未觀察過,這次才開了眼界,這書院裏竟如此之大。
初時整組建築群建築有三條縱深方向軸線,主軸線上布置了五進院落,兩側建築也呈院落式布局,所以整體空間顯得嚴整有序,層次分明、莊嚴端莊的規整式布局。
又往前走經一條小徑,附屬園林旁的屋舍漸漸清晰建築分明有序,林中小路盡頭的石桌木凳一排排陳列著。學堂書齋也是在房舍後呈現一個四合院似的形式,而這類分布在學院分布幾十處,一條過道一條長廊並排的書房供學子閑暇之時閱群書。
書聲琅琅應是大學者先生先前收的學生也跟著先生在此書院與新學子學習。
女子房舍和男子房舍中間隔著四個四合學堂,孟珞與蕭若若是一間蘇澄和蕭書白一間。
“這什麽地方呀?這味兒這麽難聞。”房舍裏一女子放下包袱拿著帕子捂著自己的口鼻。
進來一位看似端莊的姑娘進來,找了靠窗的床位方下包袱,看了眼窗外說道“這園林眾多如今入冬了還好,往後入了夏還有蟲子呢。”
孟珞和蕭若若也陸續到了,看見她們也輕微點頭問好。
有六張床位但等到晚上也隻有她們四人入住,那名叫司閑麗是個好學的,在自己的書案前看著書安安靜靜的一句話都沒說過;而另一個叫步希月已經照了一個下午的鏡子,拿出好幾支新式的簪子在頭上試著。
孟珞和蕭若若待在這安靜的環境裏也不敢說話,自顧的收拾好衣物放入自己的櫃中。
蕭若若是個耐不住靜的,剛想打破這冷清的局麵就被門口一女子的大喊給嚇了一跳。
“為什麽這間就隻這麽點人?”那女子大叫著說不公平。
旁邊的可能是舍友勸阻說可能是人還沒到。
那女子瞪了她一眼,走了進來,指著一個空床位問道“這有人嗎?”
“有人。”門外站著一身著戎裝的女子,背著包袱風程仆仆的走了進來,靴上還粘著泥濘,經過步希月身旁背上的劍不小心撞到了她。
步希月被撞不爽的嘖了一聲蹙眉抬頭,看見那女子心中卻是一驚,呆坐在一旁。
“不好意思,從軍營騎馬趕來路上遇匪殺了幾個,劍上許是還粘著些血,姑娘你需要清理一下嗎?”看著劍鞘底端的幾滴血粘著了步希月的衣袖拿出一塊帕子遞給她。
步希月猛地站起,聲音顫抖著,“你是尹文幼,尹文大將軍的七姑娘?”語氣中帶著些驚喜。
她抬起頭,臉上的稚嫩還未褪去卻給人的感覺是英氣十足,眼神中的冷漠和眉宇間的那絲男子氣息讓人產出敬畏之情,她張開口小巧兩個虎牙露了出來,“是,在下尹文幼見過各位。”拱手讓人不由自主的站起對她回禮。
剛大叫的女子也站了起來,低頭不敢直視尹文幼小跑著出去了。方才還埋頭苦讀的司閑麗這時也抬起了頭看著她。
她放下包袱環顧四周,看見標著自己床號的櫃子把劍放了進去。
過了會兒屋子裏的氛圍又冷了不少,四人都在看她的一舉一動,而她也把她們當做無物忙著自己的事。
另一邊男寢就熱鬧了。
蕭書白、蘇澄、許念卿、桑哲、孔柏希和之前與蕭書白比馬的富家子弟趙子沐。
蕭書白一見到他們就稱兄道弟的,絲毫看不出他們是第一次見麵。
“兄弟,我們又見麵了!”看著孔柏希拱手說道。
“在下孔柏希。”孔柏希比較含蓄的回禮。
蕭書白自來熟的搭上孔柏希的肩上與其他幾人搭著話,“以後叫我蕭兄就好。”
幾人介紹完後就剩桑哲一言不發的側躺在自己的床位上。
“您是……”蕭書白方才與眾人說話之時,他也不曾理會也不曾睜眼看過他們一眼,心中便覺著此人怕是厭煩如此吵鬧的環境。
桑哲緩緩開口,“桑哲。”說罷便一翻身閉眼睡了。
蘇澄想到那晚拉著蕭書白在一旁說道“此人不知底細,還是謹慎一些的好。”蕭書白聽了看了桑哲一眼,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窗外雨打芭蕉,林子裏的土地更為泥濘,兩腳踏在上麵發出“嗒嗒”聲向房舍輕跑而來,已是傍晚寧逅予發現新晉的學子都沒來吃晚食,便讓身邊的學生去叫。
飯得其飽腹,失其則分神。
蕭書白看著這位小書童模樣的學生逗趣道“小孩,你多大了?識得幾個字?”
那位小書童撇著嘴十分反感蕭書白的手放在他頭上,畢竟他也是比他們先入學的,算得上是他們的師兄,“我可是從小就跟著我家先生,你再怎麽比我年長也得叫我一聲師兄或學兄也可以!”
蕭書白聽他這麽一說笑出了聲,“師兄?我才不信你從小就跟著你家先生呢。”
那小書童一聽他不信就急了,雖然比蕭書白矮了一個頭但不屈的仰起頭對他說道“有什麽不好相信的?”
“除非你告訴我你家先生是誰,性情如何,喜愛什麽東西,我才信你。”蕭書白壓著他的頭壞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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