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老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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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無情,在動物世界中,無論是羊還是狼,都會變老。
據說狼在變老了的時候,通常會被驅逐出狼群,或者選擇獨自離開,自生自滅。一個狼群會把數量控製在有限的範圍內,因為領地有限,食物有限,雌性有限,為了保持種群的穩定,狼群不得不將老弱病殘的一部分遷出領地,這也是一種優勝劣汰,物競天擇,有利於狼群的生存。
而有一種老狼,不會被趕出狼群,這種老狼就是狼王,有權力又有實力的狼王。
這一天晚上,老鬼和羅飛在一間酒吧裏喝酒,這是一間環境優雅、寫意的酒吧,燈光昏暗,空氣中飄著懶洋洋的爵士樂,吧台後麵,年輕而又帥氣的調酒師輕輕地搖擺著身體,極其優雅地調配著一杯五彩的雞尾酒。
老鬼喜歡喝濃烈醇厚的幹邑白蘭地,而羅飛一如既往,還是喜歡喝細膩複雜的紅酒,“紅酒俠”的外號名不虛傳,他這時手中握著一個晶瑩透剔的水晶高腳杯,杯子裏的紅酒閃爍著紅寶石一般的光澤。
老鬼人雖然看起來身形清瘦,但是精神矍鑠,兩隻眼睛炯炯有神,喝起酒來喜歡手起杯空,40多度的烈酒也是一杯杯地往口裏倒,絲毫不含糊,而且酒量相當厲害,一路喝過來還是氣定神閑,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
羅飛則喜歡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嚐紅酒,他有時候會倒一小杯在口中,閉起眼睛慢慢在口腔感受一會,才徐徐咽下去,慢慢體會它的回味。
喝了一兩個時辰後,兩個人都有些酒意了,羅飛身子有些搖晃,起身準備去洗手間,這個時候,距離他們不遠處有一張台的兩位客人有些動作了。
這兩位客人其中的一位是一個身體壯實、健碩,一米九高,全身黝黑,肌肉從肩帶背心中一塊塊露出,泛著油亮的光,就像是一座黑塔一樣的大漢。
隻見羅飛一起身,坐在那裏那個黑塔一樣的大漢也起身了,他大踏步跟在羅飛的後麵,緊緊地跟著羅飛。
羅飛看似走路有些搖晃,其實心裏比任何時候都清楚。他從一開始就感覺有人在他身後跟著他,隻不過裝作沒有感覺,繼續往前走。
就在快走到洗手間門口的時候,羅飛突然身子一停,整個人往後一轉,他身後的黑塔大漢一個收勢不住,差點和羅飛撞在一起。
羅飛微微笑說道:“這位大哥,你是不是很急著用洗手間,如果是的話,讓你先進去!”說著指了指洗手間,做了一個請字。
黑塔大漢有些惱怒,哼了一聲繞過羅飛往洗手間的位置走去。
羅飛聳聳肩,一副無辜的樣子,他狡黠地一笑,突然轉頭離去,沒有去洗手間,而是直接往剛才喝酒的地方走回去。
黑塔大漢這下就有些尷尬了,因為他並不是過來上洗手間的,他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羅飛,所以他隻得從洗手間的方向調頭跟著羅飛背後追過去。
他有點氣憤羅飛騙他,所以走起路來大步流星,很快就追上羅飛,他大聲地叫道:“嘿,小子,你停一下。”
一張蒲扇般大小的手掌狠狠地往羅飛的肩膀拍下去,他這種巨人身形的手掌,力大無窮,這一巴掌下來,普通人恐怕就得跪下來。
而羅飛仿佛腦後長了一副眼睛一樣,已經感知到黑塔大漢的進攻,隻見他在黑塔大漢手掌拍來的同時,膝蓋一彎,馬步下沉,然後在黑塔大漢手掌拍到他肩膀的同時,雙手緊緊抓住黑塔大漢的手臂,腰一彎,來個過肩摔,黑塔大漢巨大的身軀越過羅飛的肩膀,向前方飛去,“轟”的一聲摔在地上,天搖地動,整個酒吧的人感覺地震了一樣。
羅飛眼睛看也不看地上的黑塔大漢一樣,他反而不自覺地眯起了眼睛,看向和黑塔大漢一張台喝酒的另外一個客人。
這是一個垂垂老矣的老頭子,他瘦小枯幹,身穿中山服,頭發稀疏,瘦瘦尖尖的臉,眼睛有些渾濁,顫顫悠悠地坐在那裏喝酒。
可就是這麽一位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老頭子,卻引起了羅飛的高度警惕。
他有種汗毛都豎起來的感覺,因為這個老頭的氣場咄咄逼人,有種極度危險的味道。
看來黑狼族又派出一位高手來狙擊羅飛了,而且是位深不可測的高手,讓羅飛第一次感到有恐懼、心寒感覺的高手。
羅飛眼睛直直地看著這位老頭子,從黑塔大漢的身上直接踩了過去,黑塔大漢在躺在地上嗷嗷大叫,卻又無可奈何。
老頭還是在自斟自飲,看也不看羅飛一眼,但是卻給羅飛帶來了巨大的壓迫力。
羅飛感覺到胸口有些氣悶,呼吸有些困難,不由得大吃一驚,這個老頭還沒出招,自己就已經如此被動,假如老頭真正攻擊過來,豈不是擋無可擋。
老鬼這時候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看到羅飛痛毆黑塔大漢時,本來微笑了一下,可是後來看到羅飛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時候,不由得大吃一驚,因為他似乎看出問題來了。
可惜他自己也是愛莫難助,因為他雖是縱橫門大長老,卻是文強武弱,主要以謀略為主,縱橫門的整體謀略都是他來把控主要方向的,在江湖上素有“縱橫諸葛”之稱。
羅飛勉強走到老鬼的座位前,已經感到有些氣喘胸悶,心跳加速,異常難受,他吃力地對著老鬼說道:“老鬼幫幫忙,倒一杯紅酒給我。”
老鬼有些詫異,因為他並不知道羅飛這個階段練了一套紅酒神功,但他沒有問下去,還是很快給羅飛倒了一杯紅酒。
黑狼組的老頭也感到有些不解,但他不會傻到以為羅飛這個時候還在貪杯,隻是他也沒有說什麽,默默地看著羅飛。
隻見羅飛迅速地往口中倒了一杯酒,慢慢地順著喉嚨咽下去,同時閉起了眼睛,讓紅酒的回味慢慢地向全身蔓延開來,先是口腔,再是頭部,直至大腦,而他這時也讓自己的身體進入空明的狀態,排除一切雜念,身體進入虛空狀態,慢慢感覺酒人合一的感覺,他的腦海中開始出現了一個生動、清晰而又精神的人物影像!
酒魂出現了!
由於看不出什麽東西,老頭逐漸失去耐心了,他突然起身,雙手變爪,一按台麵,就像一匹餓狼一樣突然騰空而起,狠狠地向羅飛撲過來。
羅飛雖然眼睛緊閉,但是心水清明,他眼睛一睜,射出一道銳利的光芒,他看著老頭的攻勢,並不退避,而是一腳把旁邊的吧台椅踢了過去,吧台椅團團轉著向老頭飛了過去。
老頭在空中雙爪迎麵一刺,厚厚的吧台椅麵竟然被刺穿了,十個圓洞赫然可見。
老鬼看得目瞪口呆,心膽俱寒!
老頭把手中的椅子一甩,哢嚓一聲摔到地上,然後繼續向羅飛這邊衝了過來,很快就到了羅飛的麵前,他看到羅飛動也不動,臉上猙獰一笑,如鷹爪一樣的雙手迅猛無比地抓住羅飛的雙肩,手中如鐵刺一樣的指甲狠狠地刺進羅飛的肩膀裏。
老頭很驚訝,羅飛竟然沒有逃避!!!就這樣生生地受了他這一“狼爪”刺。
而他卻不知道的是,羅飛是故意這樣做的,他硬生生地受了這一爪,兩邊的肩膀如刀割般火辣辣地刺痛,痛的他尿都快出來了,但是他也爭取到了一瞬間的時間,就是老頭有所鄂然的時間。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老頭一呆一滯的時候,羅飛全身功力集中於手掌,腦海裏的酒魂也和他融於一體,雙手用力往老頭胸前猛地一推。
“砰”的一聲,老頭就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噗”一口鮮血奪口而出,就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
老鬼張大口,指著羅飛目瞪口呆地說道:“羅飛,你這是什麽功夫,這麽厲害。”
羅飛捂著受傷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剛才不是給我拿了一杯紅酒嗎?就叫紅酒神功吧!”
“紅酒神功,紅酒神功!”老鬼喃喃地念道。
老鬼走到躺在地上的老頭麵前,仔細地看著老頭一副枯幹的麵容,陷入沉思中。
“難道,這就是黑狼族最厲害的教官殺手老狼!聽說這個家夥本來已經退休了,但是黑狼族反聘他回來為黑狼族培訓殺手,因為他本身武功高強,而且心狠手辣,一雙狼爪更是煉的出神入化,殺人於無形之中。”
他在黑狼族叫老狼,卻有種無可比擬的權威和優勢,很多人都對他畢恭畢敬,如雷灌耳,皆因他有種一雙無堅不摧的狼爪,沒有人願意去觸他的黴頭。
他倒也不辜負黑狼族的信任,為這個組織培養出了最精銳的殺手組織,屠戮江湖九大門派,追殺羅飛,可以說是罄竹難書。
羅飛暗叫僥幸,假如今天不是剛好在酒吧,假如今天不是很快使用了紅酒神功,很快催發出了酒魂,恐怕在老狼的魔爪下,將會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