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要你們知道社會險惡(求收藏,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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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條曼垂,葉舞婆娑,一望難以看到邊界的湖泊邊,不時有青燕滑翔過水麵,帶動漣漪陣陣,將天上印擴在人間的美麗畫卷皺褶,而又鋪展。
蜻蜓在荷葉間貪婪的吸收著清芳,那飽滿的蓮蓬中,恰有一顆顆圓潤水珠滑落,叮咚,叮咚,落在往來翕動的遊魚頭上,為它們帶去寶貴而又清新的生命源流。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咚!
咚!
本該是萬裏烏雲,清風和朗,令人至此覺得迷醉的風景,此時卻因格外突兀的落水悶音,破壞了這美妙的意境。
墨發如流雲一般從頭頂隨意灑下,一個身材修長,身著藍衫,氣息脫俗的少年,呆呆站立在湖邊,那令的男女都嫉妒不已的臉龐上,存蓄著淡淡憂傷與鬱悶。
在他手中,尚還握著一顆邊角沾著沙土的泥石,一雙星目無神的望著湖麵,方才石子落水之聲方才過耳,緊接著,他便右手又揚起了高高的弧度。
便是那連續失蹤了五日,後天就要被拉到玉鼎峰去晉升內門登堂弟子的袁曉峰。
“玩我!玩我!玩我是吧……”
一想到後天自己就要出現在宗門內幾萬人麵前,被迫接受那沉甸甸幾近讓得他脖子崴斷的名號,他就有一種抓狂的衝動。
後天敕封。
大後天去怪妖林就得領盒飯。
嗬嗬,老天爺,你就是這麽對待一個帥的慘絕人寰,品德修養高尚的翩翩少年的是吧?
誰能想到,苦心經營的積攢民怨方式,此刻成為了被腦補的更狠的傳說?
什麽絕世天驕心憂同門戲墨畫,俠肝義膽舍身為人忍唾棄。
什麽溫潤如玉佳公子為助同門破障心,忍辱負重好兒郎智籌妙計邁新境。
自己那個年代,那些想象力瑰麗無比的撲街寫手,也沒他們這麽能誇張吧?
一個故事比一個離譜。
更是從一些人口中,聽到這宗門之內,竟然因他袁曉峰的出現,而導致誕生了一個前景光明的職業——異錄人!
此職業,專為記錄袁曉峰等天驕的日常起居,還有流傳世間的軼聞散事,將之製成膾炙人口的詩謠抑或著驚天動地的大事件,利用這些來掙錢賺靈石!
在這個職業中,最為受益的莫過於那日因禍得福的錢程,據傳,他那張描繪形象,人物栩栩如生,沾染了袁曉峰氣息的畫卷,竟在諸位仙二代女修的競拍下,拍出了三百八十八塊靈石的好價格!
在尊重事實的基礎上傳揚自己做過的好事,這個無可厚非。
可特麽哪個孫子見他質疑錢程畫的畫卷時,言出法隨,一句話法則遮天,令的風雲倒卷,第二句豁開天地,引得潛龍出淵了?
我咋就那麽能呢?
我這麽厲害咋不上天呢?
謠言傳播的可怕性,他可算是見到了!
三人成虎啊!
要不是人們吹捧的太狠,八卦的厲害,獵奇心理太過濃鬱,搞得自己在宗門無法正常生活下去,每逢出門必有“狗仔隊”異錄人跟蹤探訪,他袁曉峰用得著一連消失了五天,躲進這個連活人的見不到的地方來麽?
這五日,他極盡惆悵,他愁的難以入眠。
盡管修為在無聊和心慌中,再度成功恢複到了凝氣二層,但,這並不能對他即將就要與妖獸展開送人頭活動造成一點點心理安慰。
這一次,或許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吧。
能想的辦法也都想了。
能做的荒唐事都也做了。
人們為什麽就老喜歡把自己往那種完美無瑕的地方想呢,為什麽要忽視自己也是一個食人間煙火的凡夫俗子的事實呢?
但凡有一個人質疑自己,他袁某人也不至於逃跑逃得那樣狼狽啊。
正這般想著。
距離他兩三裏之外,那一叢花蕊嫩紅,隱沒於綠蔭灌木叢中幽靜桃花林中,傳來了兩道頗為悅耳,有些輕快的女兒家聲音。
若非凝氣二層使得感官再度變得敏銳,他萬萬是做不到這般的。
“小霞呀,今日這般風風火火的要我陪你來這赤桃塢,究竟所為何事啊。
此地風景是好,但靈氣稀薄的厲害,平日間根本沒人願意在此地修煉,你該不會是因為昨日沒從異錄人手中搶到袁師弟的畫冊小報,難過的想要跳湖吧?”
“去你的,我可比不上你孫雨蝶悶騷。誰成天在晚上夢遊囈語的時候喊袁師弟名諱,自己不會是心裏沒有一點數吧?”
緊接著便是一陣兩女子打鬧嬉戲聲傳來。
聽到這聲音。
袁曉峰內心一陣撼動!
我丟,莫非,一個人魅力太強,就算他行事再怎麽低調,也都注定無法逃脫別人的傾慕麽?
夢遊囈語時喊我的名字,嘖嘖……
畫冊小報?
那是什麽?
該不會是像後世那樣,某些無良商家為了製造噱頭,賺取不義之財,刻意利用ps修圖技術把某些愛情動作電影明星的腦袋嫁接到純情玉女明星的身上吧?
如果真照這樣說的話。
那自己的一世英名,豈不是要被這帶顏色的畫報徹底葬送了?
艸!
你們這群浪人,居然饞老子身子!
心裏淡淡的怒氣氤氳升騰間,那二女輕移的蓮步已然是走到了不足他百米之處。
出於繼續挖掘這兩個女的究竟有沒有垂涎自己美貌,從而誕生某些邪惡想法的目的,他一個閃身落入兩塊大石天然交織成的隱秘縫隙。
這邊才一藏好,一黃色一橘紅的兩道身影就在嘻嘻哈哈的聲音中緩緩來臨。
“三個月的苦修,據說蔡師姐的修為已經達到了凝氣七層,而她的一手摧花噬魂鞭也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嘖嘖,咱們何時能有人家這麽強悍的實力啊……”
“別說了,蔡師姐再有半個時辰就要來這裏沐浴淨身了,咱倆今日的任務是將這湖中布置簡易陣法,可別給把事情搞砸了……”
“哼,真是的。她追男人,要咱們給她當苦力清理湖水設置陣法,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做法?我就不信人家袁師弟肯見他,別意銀來意銀去,到最後連人家的影子都逮不住……”
一聽這話。
袁曉峰那如同置身死地,看不到一絲與命運抗爭機會的心靈,突然如同枯木逢春,咻的一下活泛起來。
“不是要逼我承受不願意承受的壓力麽?不是覺得我德行高尚,萬裏難以挑一麽?好,從這一刻起,我就要你們知道知道這社會的險惡……”
一絲邪惡的笑容,從他嘴邊幽幽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