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寒明推門進來，就看到顧憐惜泡在浴缸裏，黑色澄澈的眼眸中沒有任何焦距，就像是不會說話不會哭鬧的木偶人一樣，機械地清洗著自己的身體。

    這幅場景，他再熟悉不過了，當初她被囚禁在島上的時候，就是這幅模樣。

    讓人愛恨不得。

    歎了口氣，他將換洗衣物放到一旁，坐在浴缸邊，覆上她的肩，語氣頗為無奈，“又怎麽了?失神成這樣……”

    顧憐惜一愣，搓洗身上的動作止住，雙眼恢複了焦距，她回過頭看著他，突然不顧身上的泡沫抱住了他。

    “南寒明……”她啞著聲音，語氣中有掩不去的顫抖，“如果有一天，我變得不再像是我了，你還會一直在嗎？”

    “……說什麽傻話?”南寒明怔住，隨即輕笑出聲，“我當然會一直在。”

    “你難道不覺得，我和你當年第一眼見到的我相比，要更加膽怯，更加畏畏縮縮嗎？”顧憐惜捧住他的臉，眼底盛滿了真誠。

    “我沒想到你會想到這裏。”南寒明輕歎一聲，抵住她的額頭，“你知道我對你的第一印象是什麽嗎？”

    顧憐惜下意識地搖搖頭。

    “我當初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你那個時候明明是被人送來任人宰割的，可是眼裏的驕傲掩飾不了，這也就是我當時為什麽要留住你的原因。”他輕笑著，吻上她的唇瓣。

    “那我現在……”

    “你現在還是一樣的，從來沒變過。”他笑著移開她的唇瓣。拍拍她的腦袋，“雖然歲月的磨礪磨去了你的菱角，但卻使你有了更多切麵，就像經過切割的鑽石一樣，更加完美了。”

    顧憐惜看著他，久久不能言語，最後實在憋不住了，破涕為笑，“你放開我，你現在渾身都是泡沫，我可要好好洗澡。”

    “你再說一遍，我身上這種泡沫應該都是你的吧？”南寒明直接跨進浴缸裏，手腳麻利地褪去身上的衣物，“你逼得我也不得不洗澡了。”

    “你下去。”顧憐惜瞪著怡然自得的南寒明，癟著嘴不滿道。

    “我不。”南寒明挑了挑眉頭，按住她不停扭動的身體，強迫她坐在他的腿上，“你別逼我。”

    望著他眼底突然躥起來的火焰，顧憐惜下意識地後退，“你你你……別亂來，我們等一下還要去接曜陽呢。”

    “那不正好嗎？要去接曜陽之前先……”

    “別說了！”意料到他接下來想說的話，顧憐惜捂住耳朵，羞赧極了。

    南寒明摟住她的腰肢，從背後輕輕咬住她的耳垂，望著她顫抖不已的身軀，忽然輕笑出聲，“你知不知道你每次這樣，都讓人忍不住想要一口吃掉你……”

    “南寒明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變態……”顧憐惜癟了嘴，縮著脖子後退。

    “即使是這樣，昨天晚上……”

    “好了你不要每次都提這些事情。”顧憐惜紅著臉阻止他接下來一定會說的話，“我不想聽。”

    “但是我每次提，我感覺你都很開心。”南寒明笑著將她拉回來，繼續圈在自己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