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南寒明拉著她緩緩笑開，“那以後我們也建一棟這樣的房子，按你喜歡的風格和生活方式，好不好？”

    顧憐惜看著目光中閃爍著對未來的憧憬的南寒明，突然沉默了。

    他說的這一切，來的很真實，又那麽不真實，經曆了那麽多的艱難險阻，她再看向他們牽著的手走的路的時候，居然失去了方向感，就像發現自己變了的無力感一樣。

    房子的前院其實不大，沒有英國一望無際甚至還要開車進去那麽的誇張，不過她猜，按法國的風格，後麵一定有一塊很大的花圃。

    有人替他們開了門，顧憐惜知道一定是南烈派來的人，要不然就是白明，所以她甚至不用扭頭去看。

    雖然門被打開的那一刻，她的確有一瞬間很想要直接一把把南寒明推開，然後落荒而逃。

    但是這是不可能的，現實也沒有給她那個機會。

    從門被緩緩打開的那一刻開始，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黑背影就映入了她的眼簾。

    突兀且刺眼。

    她下意識地握緊了南寒明的手，他同樣握緊了她的手，轉頭朝她一笑。

    “不要怕，我在。”一個輕飄飄的聲音穿越稀薄的空氣傳到她的耳朵，她瞬間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一樣，所有想逃跑的衝動和即將崩出的眼淚都生生扼住了。

    南寒明拉著她坐在了南烈的對麵，南烈一如既往地狂妄霸道目中無人，他始終沒有回過頭來看著他們，他隻是露出了一個生硬且冰冷的背影。

    “你們來了……”南烈從身邊的保鏢手中抽出一根說不出名字的煙，點燃。

    “老爺子，曜陽呢?”南寒明開門見山。

    “不要那麽著急，我看你們這幾天就在這裏住下，至於曜陽……我既然答應讓你帶走他，就一定會給你們。”南烈緩緩吐出幾個煙圈，白色的煙霧繚繞在他周圍，柔柔緩緩，渲染模糊了他的背影。

    顧憐惜抽不得煙，下意識地捂住鼻子，雖然這個煙的味道並不像市麵上的那麽刺鼻，但她不喜歡這種味道。

    “我們不想在這裏住下來，我希望您能告訴我們曜陽在哪，作為她的母親，我有資格探望並且帶走他。”顧憐惜擰著眉頭，將這段話一字一句地說完。

    煙霧繚繞中傳來一聲意味深長的笑，那笑容似乎正在嘲笑她說的話的可行性。

    顧憐惜一愣，緊緊地咬住下唇，這種被蔑視的感覺使她想要退縮，想要放棄，更想衝上去給他一巴掌。

    可她很清楚自己做不到。

    她對眼前這個男人有著本能的畏懼。

    “你能夠給我的孫子什麽？作為一個母親，你真的合格嗎？沒有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環境，甚至放縱他和一些不知名的組織有聯係，顧女士，你真的配做一個母親嗎？”

    顧憐惜傻眼了。

    南烈的語氣非常平淡，沒有隱藏任何的歧視，但還是讓她心裏不好受了。

    他在質疑她作為一個母親的合格性，而且……曜陽和一些不知名的阻止有聯係?怎麽可能，她的兒子是全天下最乖巧最懂事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