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汝亦知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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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8章

    屈指十天時間過去了,距離東盧皇帝定下的半月之期,隻剩下最後五天光景。

    可在這十天之內,莊義生除了給這個人正骨,便是幫那個人鬆筋,偶爾還幫人拔個火罐。

    有男也有女,體驗過的人交口稱讚:許小哥活特別好。

    東盧不少女人都被莊義生啪過,但莊義生至今還沒辦法名正言順介入此案調查。

    夜裏,莊義生在屋裏走著劍,試圖將心緒平靜下來。這時候,外麵響起輕輕叩窗聲。

    莊義生在椅子上坐好,閉上眼睛後,柳七飄了進來。

    她為莊義生補妝。

    “公子讓我們調查的人,現在已經有了眉目。”柳七道。

    莊義生閉著眼睛:“情況怎麽樣?”

    “一共十三個人,我們暗中盯著她們,看她們在公開場合戴過鏤金燈籠墜,還有幾個,我們悄悄翻過她的首飾盒,也發現了耳墜。隻剩下三個人,我們無法確定。”

    “剩下的是什麽人?”莊義生問。

    “有一個人死了,我們扒開她的墳墓,在她的陪葬物中沒有發現耳墜。”

    柳七的手恰好在莊義生臉上劃過,莊義生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還有一人名叫果小談,是平南將軍的女兒,將軍府戒備森嚴,我們進不去。”

    “最後一人是宮中的靜貴妃,她在八個月前,也訂了一副鏤金燈籠墜。”

    莊義生知道,柳七四人無法公開露麵,能將事情調查到這個地步,已經極不容易。

    “這三個人就交給我吧,你們不方便查的事,我用我的手段查一下。”莊義生道:“壽王那邊有什麽動靜?”

    “沒有動靜,他們雖然已經得到允許,可以調查此案。但東盧的懷疑並沒有打消,他們處處受到提防,也無法放開手腳。”

    為莊義生化好妝之後,柳七飄然離去,轉眼到了次日天明。

    莊義生尋思著自己該如何調查鏤金燈籠墜。

    要不先從果小談著手……

    他來到前廳,見雪娘子換了一身打扮,繡裙喚作短打衣服,頭發挽在耳後,從之前的可高冷可溫軟變成了能攻能守。

    “今天果小談邀我去城外打獵,還有幾人同行,你要不要一起去。”

    “要。”

    雪娘子微微眯眼:“那你換衣服吧。”

    莊義生同樣換了一身短打服飾,備好弓箭,與雪娘子各騎一匹馬,從北門出城,來到北郊。

    已有十幾人在這裏,大家帶著仆役,牽著獵犬黃鷹,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喜色。

    果小談好動不好靜,今天披甲佩刀,頭上戴著護額,看上去英氣逼人。

    莊義生目光掃過她的耳垂,見她今天沒有戴耳飾。

    莊義生微微皺眉,自己該怎樣找個理由,調查一下果小談的那副鏤金燈籠墜去了哪裏。

    似乎注意到莊義生的目光,果小談回頭看了一眼,見莊義生坐在馬上,微笑向她致意。

    果小談心底浮現一絲厭惡,她最近倒是與莊義生見過幾麵,可莊義生每一次的目光都讓她受不了。

    雖然許小哥活特別好,卻是個色胚。

    如此,他跟在雪娘子身邊就可以理解了。獨守空房的雪娘子,肯定是相中了他特別好的活。

    隻是這個人的人品……很是一般。

    其他人也注意到莊義生,畢竟小許哥最近還是有些名聲的。但大家對他的尊重還是欠奉,畢竟,一個人就算給皇上修過腳,他也隻是個修腳的。

    大家尊重的還是雪娘子。

    “今日大家一起秋獵,不如加一點彩頭。”果小談道:“我們各自取出一件東西押注,誰今天打得獵物最多,便贏走所有東西。”

    “好哇,如此才有趣。”有人取下一枚扳指,丟進一個竹筐中:“這枚黑玉扳指,價值一千兩。”

    諸人同時笑了起來,有人道:“如果是比賽,就該把自己身上最舍不得的東西拿出來,區區一千兩,不值一提。”

    說著,他將頭上的護額摘下來,丟在竹筐中:“單單上麵的明珠,便值幾千兩。”

    正這時候,一輛馬車從城內駛了過來。

    “二皇子來了。”有人道。

    在幾個仆人的簇擁下,二皇子玉靈言從馬車上下來,身上裹著大氅,身邊還跟著一個窈窕女子。

    這又是哪家女兒呢?

    莊義生悄悄觀察果小談的反應,見她毫無反應。

    太亂了,簡直太亂了。

    莊義生理不清幾人之間的關係,隻感慨二皇子你已經這麽虛了,竟然還學別人風流,如此說來,你身體不好這件事,當真怪不得別人。

    二皇子邁步走過來,諸人趕忙行禮,二皇子笑著擺擺手:“諸位在談論什麽?”

    有人道:“我們在打賭,看誰今天打得獵物最多。”

    “如此我便做個公證。”二皇子取出一枚玉牌丟入竹筐中:“我也添個彩頭,幫大家助興。”

    “二皇子這玉牌一定價值連城。”

    玉靈言擺擺手:“有價之物而已。”

    雪娘子取出一副鏤金燈籠墜丟入竹筐內。

    果小談眼睛一亮:“雪姐姐也有這幅耳墜?”

    雪娘子笑著點點頭。

    “我原先也有一副,後來送給我母親了。”

    莊義生心裏琢磨著,會不會將軍夫人手中的耳墜到了凶手手中,然後,對方又掉落在逍遙王死亡現場。

    回頭自己再問問果小談老母。

    眾人紛紛在竹筐中放入彩頭,然後一片歡呼,在家丁仆役的簇擁下開往郊野。

    莊義生和雪娘子騎馬不緊不慢地走在後麵。

    “我見別人打獵,都帶著仆人,把獵物趕到一起。你怎麽不帶幾個仆從?”

    雪娘子無語地看著他:“我的仆從就是你。”

    莊義生下意識想摸摸鼻子,最後歎了口氣。

    “你的箭術怎麽樣?”雪娘子道:“我想要二皇子那塊玉牌。”

    正在此時,忽然一隻野兔從馬前跑過,莊義生立刻張弓,口中道:“瞧好了……”

    嗖!

    箭離野兔至少十步。

    莊義生:“我不懂弓箭。”

    雪娘子笑出聲來,忽然抽弓搭箭,弓開似滿月,箭走如流星。

    又是嗖……

    這隻箭離野兔三十多步。

    “嘖,你還嘲笑我……”莊義生在馬上道:“汝亦知射乎?吾射不亦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