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突如其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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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了獎,現場又掀起一輪輪敬酒熱潮。

    忘記了幾點。

    慶功會上隻要是喝酒的,基本都喝多了。

    隻有賈乃祥,蘇清越覺得他雖然多了。

    可還不至於到失去理性的地步。

    他指著全部門的人說,別人都是蠢貨,這獎裏麵沒準有貓膩。

    如果這部門早聽他的,會更好,沈慶就是頭豬。

    自己為了這個部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大家聽著,覺得他是借著酒勁兒說渾話,沒有人和他一般見識。

    好好姐姐甚至替他打圓場,也被他說:“你就是和稀泥的。”

    大家都僵著,周子友攥著杯子氣到不行。

    肖玉也不說別的,隻站起來說:“來!賈哥繼續喝!”

    蘇清越這時擺擺手。

    “別讓他喝了。”他說。

    不想讓喝多了,胡說八道地繼續,最後把挺歡快的場子,搞得都人人鬱悶。

    肖玉還是什麽事都沒有,不過聽話把酒杯放下了。

    賈乃祥又罵別的部門,說別人是豬。

    在他看來配合的相關部門沒做對過事,做事情的都是互動娛樂市場部。

    這讓蘇清越很擔心,他待會兒把心裏話對別人說了。

    讓別人誤會互娛市場部的人格局太小。

    這時有別的部門過來敬酒。

    大家都起身。

    沒想到賈乃祥這時又換了個態度,摟著對方,滿嘴酒氣大聲說道:“兄弟,辛苦了,這次真的感謝大家。”

    那邊也是一口一個兄弟,態度真誠。

    蘇清越這才意識到賈乃祥沒喝多。

    過了一會兒,看周圍桌都在離開。

    有幾個程序員喝多了,其中一個長發瘦子,看到椅子。

    給大家展示了一下他的彈跳力,原地起跳,直接蹦過椅背,安全落地。

    大家也不管認識不認識,紛紛喊:牛!

    蘇清越挑了個穩重的男同事,是活動組的,人很憨厚,名叫齊雲,北湖人。

    “你把乃祥送回去,要看著他進家門,否則出事兒我找你。”

    蘇清越說,回頭看關邇他們都離開了。

    齊雲臉色不好看,但還是起身說:“乃祥,我送你吧。”

    這時賈乃祥忽然醒酒了,回頭看品牌市場部那桌。

    見王熙正慢慢悠悠收拾東西,不時地往這邊看。

    立刻起身說道:“誰也別送我,我沒事。”

    他扭頭就走,齊雲剛要送。

    蘇清越說算了,歎了口氣,心裏為他那個青梅竹馬的女友不值。

    可最終還是忍住,不多說話。

    這時候大家都起了身,正好盛天成他們也要走。

    大家滿嘴酒氣,有說有笑往出走。

    蘇清越也有點晃。

    周子友一把攙住他。

    盛天成看在眼裏,對於成龍說道:“成龍,你去那邊攙著我兄弟。”

    立刻兩人一邊一個攙著蘇清越。

    往出走,盛天成在最前麵。

    蘇清越和自己部門的人說了會兒話,看看表又囑咐女性注意安全。

    讓順路的男士,盡量送一下女士。

    看著大家上車。

    夜晚的西關村,失去了白天的熱鬧。

    路邊停著很多車。

    身後跟著全國各個大區過來的幾十個兄弟代表,大家都很開心。

    盛天成能喝,走在最前麵,整個人看著沒事兒一樣。

    路邊停靠著一輛銀色金杯麵包車。

    司機一開門,差點撞到他,盛天成躲開大聲說:“哎呦,也不看著點。”

    “自己不長眼啊……”司機一下子臉貼上來。

    “你丫怎麽說話呢?”惡人先告狀,盛天成明顯怒了。

    聽到嗆起來了,麵包車上衝下三四個人。

    各個五大三粗,圍著盛天成,直接要動手。

    就在這時後麵不遠處於成龍看到正在發生的。

    怒吼一聲,直接問候對方父母。

    接著一聲招呼,身後渠道幾十名兄弟,就衝上去了。

    那四五個剛才還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忽然發現盛天成身後,多了幾十個凶神惡煞的,還一口一個大哥。

    不管三七二十一,調頭就跑。

    身後於成龍帶頭就去追,他罵罵咧咧的,恨不能追上就把別人打死。

    直到盛天成大聲勸阻:“成龍!算了!別壞了今晚的興致。”

    幾十個人這才停下來。

    插曲過去,蘇清越和大家說了告別的話。

    轉頭周子友打了個車,把他帶上車。

    到家時,廣哥沒在。

    周子友把他安頓好,正要往出走,蘇清越問他,打車花了多少錢。

    周子友笑起來:“不知道,別管了。”

    他語罷離開。

    蘇清越這才躺在沙發上,想著阿眸明天就要來了。

    肖玉這時發出來消息:“越哥,你到家了嗎?”

    蘇清越迷迷糊糊,直起身發出去信息:“到了,你到了嗎?”

    “嗯,在院子裏走呢。”肖玉說。

    “到家說一聲。”

    “越哥你早休息。”

    “好。”

    蘇清越昏昏沉沉的,低頭坐在沙發上,手肘撐在膝蓋上。

    這時候一個電話打進來。

    低頭看了下號碼,迷迷糊糊的,覺得不是平京的。

    看著也不是南都的。

    很陌生一看就是個非常老的號碼。

    一三九零的。

    他猶猶豫豫接起來,剛喂了一聲。

    話筒裏便傳來清涼的笑聲。

    接著一個女聲傳過來:“蘇清高,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聽到蘇清高這個說法。

    蘇清越猛地從沙發坐起,意識到這一定是個熟人。

    而且肯定是中學時代的人,這個綽號多少年沒有人叫了。

    總覺得耳熟,猶猶豫豫的問:“誰?”

    那邊不說,隻咯咯咯地笑。

    聲音脆如銀鈴。

    無數模模糊糊的記憶,就在眼前,短發、灰白色套頭衛衣、緊身牛仔褲!

    奇怪的念頭,不停地迸出腦海。

    想起邱新軍那天講的事情:他老大的生日會。他無意聽到花七的名字,又因為口音也是懷文的。想起大學時,大家一起喝酒,蘇清越也曾提到過這個名字,於是大家聊起來。

    世界太小了。

    還隱約記得邱新軍上次說:“你等著吧,她會給你打電話的。”

    花七?

    那天失去的記憶,部分回到了腦海裏。

    他猶猶豫豫的問道:“花七?”

    “蘇總不錯嘛,還記得我。”電話那頭還在笑。

    霎時間,所有酒都醒了。

    他說不清是什麽感覺,下意識地問:“真的是你?”

    “不是我,還有誰?”

    好半天蘇清越沒說話,那邊花七又繼續說道:“聽說你找的禮儀都是短發?”

    “……”

    邱新軍,你這個混蛋。

    心裏罵著老邱。

    嘴裏下意識否定自己這麽幹過,連說:“不是,是產品需要。”

    “哈哈,什麽都可以,不過以後要找短發,你就不如找我。”

    “……”

    記憶中花七不是這樣的。

    她很害羞。

    現在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

    “蘇清高,我現在在津城,你過來不需要多久。”她的聲音再度傳來。

    蘇清越說:“你什麽時候到津城的?”

    “有些年了啊,我采訪我老公,後來熟悉了,就嫁到這裏了。……”

    她說著又笑起來。

    無數記憶回到腦海裏,蘇清越想起來,邱新軍說花七的老公是津城最大的經銷商,當年為了娶她,還特地離了婚。

    說不清這是什麽感覺。

    想想年少輕狂時暗戀的短發花七,她還在操場邊,害羞著、微笑著……

    現在的這個花七是他的稍微有點不普通的同學。

    造化弄人,她們卻又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