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驚天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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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家後,夜已經很深了。

    外麵已經沒有了吵鬧聲。

    蘇清越和阿眸本來都要睡了,聽到外麵的碰門聲。

    是廣哥回來了。

    他想著,正要入睡,聽到廣哥去了洗手間。

    哇哇吐的聲音傳出來。

    看來是喝多了,蘇清越和阿眸說了一聲。

    起身去照顧廣哥。

    一進洗手間,便見他正抱著馬桶。

    整個人狼狽不堪,衣服也是穿的歪歪扭扭。

    似乎是經曆了什麽,抬頭看蘇清越。

    迷迷糊糊起身,晃晃悠悠:“你先用!”他打了個酒嗝。

    滿身酒氣。

    蘇清越忙扶住他。

    “我不用,就是聽你在吐,出來看看。”

    “沒事兒,就是喝多了點。”

    他說著,又蹲下吐,幹噦吐不出來,蘇清越幫他敲背。

    過了一會兒,他終於緩過來點。

    目光呆滯,在洗手間裏坐下。

    不住地搖頭歎氣,看來是有心事。

    “怎麽喝了這麽多?”蘇清越問,覺得以他的實力,應該不至於吐成這樣。

    “沒什麽大事,就是……”廣哥撓撓長發,歎了口氣,抬頭看著蘇清越,“你覺得宋小玄人怎麽樣?”他忽然發問。

    蘇清越一愣,先是啊了一聲。

    意識到他們之間可能有什麽問題。

    比如宋小玄綠了他。

    可轉念想,這叫什麽綠啊?

    不理解他倆怎麽回事,於是問道:“挺好啊,怎麽了?”

    “你覺得,我倆算什麽關係?”廣哥問。

    “算什麽?”蘇清越有點尷尬,想了一下。

    本來不想回答,可看看廣哥渴望的目光。

    他隻好說道:“情人?還是別的什麽?這個你比我清楚啊,哥。”蘇清越一笑,意識到肯定是兩個人出問題了,“出什麽事兒了嗎?”他接著問。

    “多行不義必自斃。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長串的感慨出口,明顯是在評價自己。

    蘇清越下意識地想,難道是被發現了?

    但念頭還沒落下,廣哥便歎了口氣,說道:“她有孩子了。”

    “你的?”

    “她這麽說。”

    “我去,你倆沒做措施嗎?”蘇清越很震驚。

    “激情當中,有什麽措施不措施的,誰特麽激情當中還管那麽多?”廣哥擺擺手,斜眼看蘇清越,好半天才又說:“重要的是,她想把孩子生下來……”

    “……”一時間蘇清越沒說話。

    無數後果出現在腦海中,最有可能的一種,就是鍾譚凱先生,忙忙碌碌一輩子。

    最後孩子可能不是自己的。

    有些尷尬,廣哥繼續:“她說自己已經快四十了,再不要孩子,以後很難要了,這次意外就當是上天給我倆的禮物。”

    “禮物……”蘇清越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

    覺得別有一番深意。

    接著廣哥一字一頓的說道:“她說要和鍾譚凱離婚。”

    “擦……”蘇清越後麵都沒說出來。

    想起一開始,自己就覺得他和小玄姐,不是衣服一脫那麽簡單。

    他們的感情其實很深。

    可能兩個人都沒感覺出來,如今出了這樣的事。

    蘇清越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

    廣哥又繼續:“就是個玩伴,你懂嗎?”

    他這話像說給自己聽的,有一種強調的意味。

    自言自語:“而且她比我大那麽多,你讓我回老家怎麽交待?不止是家裏人都看著,鎮上的人也都看著呢。你也知道我爹出事以後,多少人盼著我過得不好嗎?我這要是領回家……”

    他話沒說完。

    蘇清越已經明白結果了。

    見廣哥掏出煙,沒有火。

    他轉身去屋子裏,拿了個火。

    “所以你和她說的是什麽?”他問,給廣哥把煙點著。

    “我敢說什麽啊?”廣哥忽然大叫起來,“我什麽都不敢說。我知道她對我有感情,我也對她有。可是有感情,不代表要成真啊,”他說著,忽然又低沉下來,“一開始就是玩的,她知道,我也知道。”他強調。

    蘇清越覺得很悶,長出了口氣。

    下意識的為他們兩個人捏了把汗。

    扶著廣哥站起來問:“那你準備怎麽辦?”

    “怎麽辦?”廣哥看著他,發問:“我要知道,能喝多嗎?”他說:“我就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麽辦,又有這份感情,不想分開。可是我能給孩子什麽?就這間小破屋?一個月幾千塊錢,我連我自己都養不活!”

    “……”

    蘇清越沉默。

    廣哥歎了口氣,酒稍微醒了一點,他又說:“我隻是說你和鍾譚凱那麽多年感情,是不是有點可惜了?就這一句話,她炸了!她問我,老娘和你也有一年多了?沒感情嗎?”

    “然後呢?”蘇清越好奇的問,把廣哥扶回屋子。

    “我還能怎麽說?我就說,我是為你好,我們在一起這一年多,我對你很有感情,我是擔心你,”他說著話,聲音很認真,把當時的全貌都學出來了,又道:“然後她就說自己瞎眼了,罵我是渣男。”

    “……”

    話到此,蘇清越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把廣哥扶到床上。

    他要水,又給他到了一杯水。

    他喝了一口,接著迷迷糊糊的說道:“我不是渣男,可現實總逼著我走別的路,你說我怎麽辦?你師姐,覺得我沒本事,連著半年都不和我那個,我不出去找,還能怎麽辦啊?兄弟,你說!”

    “嗯,我理解。”蘇清越說。

    不知他和師姐,還有這一出。

    過了一會兒廣哥嘟嘟囔囔睡著了。

    蘇清越又給他倒了杯水,放在椅子上。

    臨走聽到他說:“清敏,別走,別走!我們回川府吧。”

    蘇清越不知道是應該罵他,還是同情他。

    回了屋子,看到阿眸已經睡得深了。

    他猛地抱住她。

    深吸了一口氣,認真地說道:“我愛你。”

    阿眸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怎麽了?”

    “沒怎麽。”蘇清越說。

    “那睡吧。”

    阿眸說著,把頭紮進他懷裏。

    抱著她,忽然想起一句話:這是最好的時代,這是最壞的時代;這是一個光明的季節,這是一個黑暗的季節;這是希望之春,這是失望之冬;人們麵前應有盡有,人們麵前一無所有;人們正踏上天堂之路,人們正走向地獄之門。

    忽然想再加上一段。

    他們正在相愛的路上狂奔,他們正踏向分手之路。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他們真的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