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你……你到底是誰？”

    &esp;那個牧師在回答了楊闕一些問題後，還是忍不住發問。

    &esp;天幕城外，難道還有人生存著？

    &esp;外麵不是一片恐怖的地獄嗎？

    &esp;到處都是可怕的怪物，唯有他們在天幕的庇護之下才能在這裏安穩的生活。

    &esp;外麵人間地獄，不可能有人活下去。

    &esp;而且，如果此人是從外麵來的，那他是怎麽越過那高大無比的城牆的？

    &esp;“我？我是神奇生物保護協會會長。”楊闕拿出自己“最靠譜”的身份。

    &esp;那牧師默默無語，如果不是打不過，他現在就動手了，而不是坐在地上痛得抽搐。

    &esp;“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你們信仰的天幕，其實不是‘天幕’。”了解完基本情況後，楊闕直奔主題。

    &esp;牧師說道：“天幕是極為偉大的存在，‘天幕’隻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對祂的稱呼。”

    &esp;言下之意，是他們也知道天幕不是天幕。

    &esp;隻是無法理解其存在，所以用了這樣的稱呼。

    &esp;盡管不是很虔誠，但提起天幕，這位牧師還是相當自豪的。

    &esp;也幾乎也是城池中人的共性了，他們從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耳濡目染，很難突破思維上的局限。

    &esp;“不，我的意思是說，天幕從來沒可庇護過你們，它隻是在圈養你們而已。”楊闕說道。

    &esp;“哼！”牧師冷哼一聲表示不信，接著又縮了縮脖子，害怕楊闕打他。

    &esp;信仰未必那麽虔誠，但認知卻很牢固。

    &esp;“不相信嗎？”楊闕嗬嗬一笑，掏出了手機。

    &esp;沒錯，在天空中看熱鬧的時候，他閑著無聊拿手機把鯤吞噬人變成石化怪拉——吐出來的場景拍下來了。

    &esp;我有證據！

    &esp;楊闕拿出手機，打開錄好的視頻。

    &esp;那個牧師看著視頻中的畫麵，雙眼慢慢瞪大：“不，這不是真的！這是假的！”

    &esp;城池中心區域的基本水平和原本的現代社會稍微有點距離，但也不算太遠。

    &esp;牧師雖然認不出手機，但好歹明白這是個什麽玩意，有什麽作用。

    &esp;正是如此，他才無法接受。

    &esp;至於視頻造假，牧師心中還不存在這種概念。

    &esp;“懂了吧。”楊闕說道，“你們隻是一群被圈養的牲畜。”

    &esp;“不對，不對！”牧師否定道，“它為什麽不把我們全部都變成那種石頭怪？”

    &esp;“你們為什麽要養豬養羊？”楊闕反問道，“為什麽不直接把它們全部都吃了，還要讓它們繁衍生息？”

    &esp;牧師臉色一片蒼白，如果不是他本來就坐在地上，恐怕還要“跌坐在地”，以表達內心的震動。

    &esp;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問道：“你到底是誰，你有什麽目的？”

    &esp;“我是一個路過的假麵騎士——不是，說錯了，是路過的神奇生物保護協會會長。”楊闕說道，“至於目的，其實也沒有什麽目的，就是看到你們被圈養起來，就打算告訴你們真相。”

    &esp;“為什麽是我？”牧師表示難以接受。

    &esp;滿大街那麽多人，為什麽偏偏選擇了他去承受這沉重無比的真相。

    &esp;他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人物而已。

    &esp;運氣不錯成為了牧師，沒有過於虔誠的信仰，但覺得信仰天幕也不錯，至少自己能夠過上安穩的生活，是拜天幕所賜。

    &esp;這是大家的共識。

    &esp;牧師從未經曆過石化怪的恐怖，但他聽聞老人說過，也見過石化怪的標本，各種口耳相傳，還有書籍，都在描述石化怪的恐怖。

    &esp;越覺得石化怪恐怖，心裏自然越感激天幕。

    &esp;然而，就在今天，一切都被打破，徹底翻轉過來。

    &esp;石化怪，就是他們自己，天幕是一切的幕後黑手，他們隻是對方圈養的牲畜而已。

    &esp;牧師覺得很難受，呼吸很困難，不僅僅隻是被揍了一頓造成的外傷。

    &esp;這還是他信仰不那麽虔誠的關係，如果是那種很虔誠的，估計會和楊闕拚命。

    &esp;汙蔑“神靈”的異教徒不配活在世界上。

    &esp;又或者，無法承受真相，當場崩潰。

    &esp;“告訴我一個人是不夠的，我隻是一個小人物。”牧師腦子到也清醒，“而且，就算大家都知道了真相，又能怎麽樣呢？”

    &esp;“……嗯。”楊闕點點頭，“有道理。”

    &esp;天幕是人類的救世主是假的，但石化怪是真的。

    &esp;外麵地下的石化怪數量恐怕不比城市中的少多少。

    &esp;一旦城池中的人，有什麽奮起反抗的意思，那些石化怪就會成為他們的滅頂之災。

    &esp;“說到底，你在做無用功。”牧師聲音虛弱。

    &esp;“不，我沒有想過一定要達成什麽條件。”楊闕搖搖頭，“隻是大家作為同類，看到你們被圈養，所以我決定告訴你們真相。”

    &esp;楊闕他想要這麽做，就去這麽做了。

    &esp;沒有什麽特別的理由。

    &esp;與其說為什麽要這麽做，倒不如問為什麽不這這麽做。

    &esp;至於成為此方世界人類的真·救世主，楊闕還沒有產生這種想法。

    &esp;盡心盡力去幫助此方世界的人類脫離苦海，不是楊闕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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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退一步講，就算要奉獻，自己家的地球還處在危險中呢。

    &esp;已經出現了空洞怪，天知道將來還會出現什麽？

    &esp;要盡心盡力，也要回家之後。

    &esp;在這裏的話，楊闕他隻是順手為之，點到即止。

    &esp;如果一群人真的打算反抗，楊闕也不介意幫個忙什麽的。

    &esp;“反正就是這樣，我把真相告訴你了。”楊闕說道，“你負責告訴其他人吧，要怎麽做，由你們自己決定。”

    &esp;說完，宛如一個拔x無情的渣男，直接離開。

    &esp;讓牧師一個人陷入到艱難的抉擇中。

    &esp;是安心地繼續當籠中鳥，欄中豬，在死亡降臨前享受著最後的寧靜，還是走上一條注定毀滅的自由之路？

    &esp;“我還以為你會帶著人類反抗崛起呢。”

    &esp;離開這座城池，哮天犬說道。

    &esp;“我不是這塊料。”楊闕搖搖頭，要帶領人類反抗崛起，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esp;除非那隻鯤是類似於母蟲，主腦一般的存在。

    &esp;它一死，所有的石化怪都會死亡。

    &esp;楊闕才能夠粉碎此方世界，人類身上的枷鎖——但也僅僅隻是打破枷鎖而已。

    &esp;人類後續怎麽崛起，不是楊闕擅長的領域。

    &esp;他很有自知之明。

    &esp;術業有專攻嘛，不懂不擅長這些不丟人。

    &esp;“現在呢，打算幹什麽？”哮天犬問道。

    &esp;“當然是跟上去，看看那隻鯤會去哪，然後等它回到老巢，找機會一網打盡！”楊闕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