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笑意收斂，那張美到叫人移不開眼球的臉，此時透出森森冷意。

    “幾日前，江城的一個私家偵探墜樓了，不知諸位有沒有聽說？”

    空氣像是在瞬間被抽走凝結。

    “哦？還有這種事？”

    蘇湛龍挑眉，表情看來完全不知情。

    “江城每天發生這麽多刑事案件，我們也不可能每件都知曉！”

    “是這樣嗎？”

    這句話，林寒星說的意味深長。

    隻是在轉過身離開警局的瞬間，美眸似被浸泡進寒潭中，眼角眉梢皆染了霜。

    “蘇家同這件事脫不了幹係！”

    剛坐進車裏，林寒星單手抵在車窗棱處，指腹摩挲唇瓣，肯定開口。

    “我知道。”

    雷梟的話引來了她的目光。

    “你隻說有把握的話。”

    說完，發動車子，朝著暗夜裏駛去。

    此時已近淩晨四點，街道上沒有任何行人蹤影，暖黃色路燈輕易照出人倦意。

    林寒星沒說話，視線落在外麵。

    車窗緩緩沒入車體，她伸出手，有風自手縫隙裏徐徐穿過。

    “雷梟，這個世界冷漠、荒誕、無趣，到底有什麽好值得留戀的？”

    十字路口紅燈亮起。

    雷梟側頭看她，眼神裏帶著深沉。

    她的側臉，在暖黃色柔光裏顯得很冷漠。

    與平日裏在麵對外人時刻意展現的慵懶不同，與麵對元寶時也不同。

    雷梟知道，事實上這才是真正的寒星。

    大掌慢慢伸過去，握住那似乎一捏就會碎的小手。

    “正是因為這個世界冷漠荒誕而無趣，所以才顯得溫暖如此真實。”

    雷梟的溫度，正透著掌心傳遞給林寒星。

    單手打著方向盤，他將車停在了靠海邊的觀景處。

    平日裏人滿為患的地方，夜裏靜悄悄的，隻有他們。

    “我似乎有個問題還沒有回答你。”

    夜風裏似乎還帶著鹹澀的海水味，海浪拍打岸邊的自然聲令人感到很舒服。

    雷梟將電台打開，有柔和輕音樂響起。

    “嗯？”

    兩人放倒座椅，互相側看著彼此。

    “你之前問我，在你之前有沒有過別的女人？”

    似乎是有點累，雷梟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但更多的是平和。

    被雷梟這麽一提，林寒星這才想起似乎的確是有這麽一回事，不過被元寶打斷了。

    嗯，為了一碗糖醋肉

    “沒有，除你之外，沒有任何人。”

    他認認真真的回答，像是要讓林寒星將每個字都聽清楚。

    林寒星沒說話，隻是唇角勾起了個小小弧度，克製著。

    “但是”

    “我一點都不喜歡聽但是！”

    雷梟還沒說完，林寒星立馬變了臉色。

    男人凜冽的五官被放鬆與柔情所替代，與往日裏掌控雷氏運籌帷幄的模樣截然不同。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

    雷梟的眼，在深夜裏顯得尤為漆黑，如同黑瑪瑙般。

    “你發現我並不像表麵上那麽好，又或許，我不是別人眼中的我”

    他的眸底在閃爍，隱忍而克製。

    “你會，討厭我嗎？”

    林寒星能夠感覺到，雷梟的手掌連同手臂，在說話時，變得很僵硬。

    他的眼睛看著她。

    有瞬間，林寒星在那雙眼中，瞧見了絲毫他從不輕易泄露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