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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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見江承一臉淡定,任生也冷靜了一些,他坐了回去,臉上令人驚駭的下垂皮肉慢慢的收回,過了一會兒,他漸漸變成了一個臉上長著不少痤瘡的小個子男人。
看著他的模樣,江承又問道:“這就是你本來的樣子?”
任生不置可否。
江承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對方,小眼睛,塌鼻梁,氣色也不太好,確實屬於長得比較醜的人。
錢鍾書說得好,對於醜人,細看是一種殘忍。
所以江承細細的審視了一番,然後來了一句:“難怪你要變成別人的樣子。”
任生陰毒的瞪了他一眼。
“還來勁了是吧?”江承眼睛一瞪,作勢要打。
任生條件反射的縮了縮頭。
見他還算老實,江承側臉看了一眼玻璃牆麵,拋了個詢問的眼神,從他這裏看過去,這就是一麵鏡子,但他知道田易他們都在看著。
田易跟他說的一些問題他已經問完了,甚至任生就在他們麵前來了一場異能表演秀,江承認為自己的任務應當已經完成了。
這時耳機裏傳來田易的聲音:“問他費賀冬的死是不是他幹的。”
江承聽到後,設定了一個誘導性的問句:“說說你怎麽殺的費賀冬吧。”
江承是個心眼很多的人,他不是問是不是你殺了費賀冬,因為那樣對方首先就認為你們沒能確定這件事,而且他的回答可能也隻是是和否,而這樣問的話,給人的感覺就是這事已經確定了,隻等他交代細節,無論他怎麽回答,都可以從他的話裏推測到更多的信息。
任生遲疑了一下,沒有直接回答,他看了看周圍的陳設,又看了眼側麵的玻璃牆,問道:“你們到底是誰?你們沒有證據就可以抓我,可以沒有顧忌的揍我,現在又擺出審訊的態度,幹什麽?”
任生的體質看著和尋常人沒有區別,這會兒身處低溫空調間,身上穿著濕透的衣服,冷得臉色蒼白,嘴唇都有些發顫。
江承知道此刻對方身體很不舒服,這種身體的不適很容易影響到心理,而這個任生在剛剛的過程中也表現出了心態的不穩定,很容易受刺激……江承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不過他認為似乎沒必要多說什麽,直接逼供好了。
正當他黑起臉,打算把任生的話都給嚇出來時,耳麥裏田易的聲音又響起了。
聽完之後,江承照說:“你之前猜的不錯,我們是專門負責緝捕異能犯罪者的組織,我們沒有必要告訴你我們的機構名稱,很顯然,我們的存在對外是嚴格保密的。”
任生反問他:“你也是異能者嗎?”
江承想了一下:“算是吧。”
任生又問:“你的異能是什麽?”
“呃……”江承又想了一下:“身強……體壯?”
任生隻當他是不想回答,低笑了一聲,說道:“你不該幫他們,我們和他們已經是不同的物種了,他們會怕我們……”
耳麥中田易提示道:“別跟他扯廢話,繼續問命案的事。”
江承如是問道:“別廢話,你怎麽殺費賀冬的,也是用繩子嗎?”
任生思考著,舔了舔門牙:“我什麽都不說又怎麽樣?你揍我,我也不說,又怎麽樣?”他指了指江承的耳麥,又指了指玻璃牆,說道:“你上司就在那裏吧,讓他來跟我說呀。”
江承這貨已經做好負隅頑抗的準備了,本來就是一喪心病狂的變態,他認識到了自己的處境,很可能都交代以後就迎來一個很悲催的結局,所以幹脆什麽都不說。
畢竟,如果他們這個機構還是有規矩的,那就還是得講究證據,沒有證據或許不能把自己怎麽樣。
江承對於鬼警了解也很有限,但他想這個策略應該是正確的,換了自己也一樣會如此。
耳麥裏田易直接說:“出來吧。”
江承二話不說,拿起本子就走人。
“這就走拉?走好啊。”任生諷刺的說道。
在江承打開門走出去的時候,審訊室忽然又打開了兩盞頭頂的大燈,任生像受驚的鳥兒一樣迅速抬頭看了看,此刻整個審訊室裏已經亮的有點晃眼了。
出來後,田易走過來,插上鑰匙鎖了門,然後對江承說:“幹的不錯。”
江承還謙虛了一下:“哪裏,還是沒能完成任務,他幾乎什麽事都沒交代。”
林筱曼過來拍了下他腦袋:“可以呀小兔崽子!看來我眼光沒錯,你就適合幹這行!”
許旭陽由衷的誇道:“承哥你這點真比我強,明明從來沒做過的事,怎麽第一次就能做得這麽好……我剛剛在外麵看,都被你嚇到了!”
閭丘博微笑衝他點了點頭,算是表示了一定程度的認可。
田易說:“走吧,都休息一下去,吃點東西。”
江承問道:“這就把人擱這?不審了?”
田易說:“看不出來麽?現在問不出什麽來了,接下來就是熬鷹,你不用管,你開了個不錯的好頭,接下來我來搞定吧。”
江承點頭:“行,那我們去吃飯吧。”
幾個人把外間的燈一關,就一起出去了,隻有審訊室裏燈光通明,而任生又冷又餓,好在雙手現在沒被綁住,他嚐試著解開了身上的束縛,開始在屋子裏踱步……
……
他們在這家公司的食堂吃了飯,而後田易就立刻回了地下審訊室,許旭陽也跟他回去了,而江承則回家休息去了。
回家打坐,閑扯,睡覺,恢複了一下疲憊的精神,第二天去店裏坐了坐,正要在回家時,接到了田易的電話,讓他直接到公司的地下審訊室來。
江承沒有從後門小屋電梯進入的權限,所以還是從原來的停車庫電梯進入,下到了B3,然後憑記憶回到了這個001號房間。
今天林筱曼不在,許旭陽和閭丘博依然在這裏。
審訊室依舊明亮到紮眼的程度,任生被重新綁在了椅子上,奇怪的是他不是正常的坐姿,而是坐的筆直,臉色則差到了極點,似哭非哭的樣子,眼睛像是有點睜不開了,眼袋深沉。
江承注意到他脖子好像套了一個鐵絲圈,細一看那玩意兒是固定在座椅上的,後麵還連著電線。
田易推門進來,手上拿著昨天江承寫過的審訊簿,看到江承對他說:“一個小時前,他對著攝像頭喊,什麽都可以交代,所以我把你叫來看看,畢竟是你親手抓住的犯人。”
江承不可思議的看著一臉痛苦不堪的任生,問田易:“田叔……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麽,這才一天的時間……”
田易很隨意的說道:“沒做什麽呀。”然後他對許旭陽說:“把那杯熱咖啡拿進來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