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對我這麽好。”

    “你對我也很好呀，爺爺對我也很好，爸媽對我也不差。”將心比心，她做得到。

    嚴如山輕笑，低沉的嗓音著實悅耳，毓秀往那近在咫尺的胸口靠了靠；聽著他的心跳聲，心裏很滿足。

    “爺爺到了這把年紀才退休，過過幾年清閑日子；我們做孫輩兒的享受著爺爺打下來的家業，不說其他的，孝順一定得做到的。”老人遇到不肖子孫的苦，她見過太多；因此，不管在哪一世，隻要家裏對她好，她也回以同等的好，“爸媽尋常不在家，我們更該多為爺爺想想。”

    “你說的對，我這個做孫兒的反而沒有他的孫媳婦想的周全。”何其有幸，得到了他一心想的姑娘，如今的他妻、子有了；家庭和睦，事業順遂，縱然忙了些也樂在其中。

    鍾毓秀站直身體，陡然問道“你什麽時候打電話約小海回來一趟？我好定日子，約華大和醫大的同學們過來玩。”

    “行，回了大院就給小海打電話，讓他回來一趟。”

    夫妻倆辦事有商有量，收好好要帶回去的衣物；他們又去孩子們的房間，一起選了一些衣服帶上，還有他們專用的小褥子、尿布，這些是主要的。等到明日走時還得帶上他們的奶瓶，禮記他們雖說已經開始吃飯了，但卻沒有戒奶粉。

    在平日裏除了做好的食物，他們餓了便是奶粉抵一陣兒。

    他們夫妻二人將孩子們的東西收拾停當，將收拾好的行李放到了堂屋；嚴老爺子推著孩子們在堂屋裏玩，對新鮮玩意兒，孩子們所有的注意力都給了能將他們全部裝下，還能攔住他們去路的推車。

    “爺爺，我們回來了。”嚴如山一邊說話，順手將行李放到堂屋一角。

    鍾毓秀走上前，看了一眼三個小團子；他們盯著媽媽咧嘴便笑，小胖臉蛋兒上滿滿的歡樂。

    “媽媽，媽媽。”

    “媽媽，啊呀，要。”

    “抱。”

    小家夥們爭先恐後的伸出手小短臂，他們本就胖乎乎的；伸手之後，更顯得手臂短。

    “不能抱，你們玩去，媽媽和祖祖說說話。”有了推車，總得讓他們習慣在推車內玩耍，不然，帶出去走動時來個突發情況，不是讓人心驚麽。

    禮記拍了拍胸膛前的護欄，不高興的皺了皺眉頭；繼而將目光轉向曾爺爺和爸爸，見曾爺爺和爸爸各自望著別處，他又將視線落在了媽媽臉上。

    “啊，媽媽，出，出。”

    “不出去，你們在推車裏好好玩，不要搗亂；等媽媽和你們祖祖說完了再來陪你們。”鍾毓秀說完，三個小家夥仍然不太高興的樣子，可是，並沒有拒絕；往推車裏一坐，三個小家夥的肩膀都頹喪著，顯然是真的不高興。

    很明顯的情緒，鍾毓秀隻作未見。

    嚴國峰笑了笑，讓嚴如山過來推著孩子們玩，他則是跟鍾毓秀去了旁邊。

    “毓秀，你想跟我說什麽？”

    “爺爺，我和如山的行李，還有孩子們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您也抽空收拾一下，稍後吃飯的我們跟王大丫同誌他們說一聲，也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一次性全部都走是不可能的。

    嚴國峰問道“我們這次回去，你們打算住多久？”

    “住一個月吧，您得和老前輩們聯絡聯絡感情，我也得回華大醫大去聯絡感情；順便，還得去看看師傅和我爸媽，事兒還挺多的。”這麽一安排，一個月的時間似乎變得緊湊了，“爺爺，您呢？”

    “我隨時都可以。”

    “您不和戰友們多聚一聚嗎？日常跟各位前輩們說說話，你們也好長時間不見了。”鍾毓秀道。

    嚴國峰搖頭，“偶爾聚一下就可以了，都有各自的家庭；他們要照看小輩們，我也丟不下禮記他們。”雖是戰友，但是各有各的生活，與其等著別人有空來找你玩，不如先做好自己。

    “是這個道理。”毓秀頷首，頗為讚同老爺子的觀點，“那成，您想怎麽著就怎麽著，我這邊的事情一辦完就回來。”

    嚴國峰老爺子點點頭，表示沒意見。

    事情說完，鍾毓秀轉身便見孩子們低著頭，還是很沮喪很不高興的樣子；用後背背對著他們，小家夥們似乎有心電感應，在某些反應上非常相似，連動作都有一定程度上的重合。

    “爺爺，我去把孩子們抱出來，讓他們在地上玩吧；一直在推車裏，他們一時半會兒的習慣不了。”之前說的義正言辭，現在妥妥打臉。

    嚴國峰微微頷首，“一起。”

    一老一少到推車前將孩子們抱下來放地上，一落地，小家夥們一軲轆爬起來，腳步穩穩當當的走到一邊兒；然後，仰頭望著他們，眼中有倔強，撅著嘴表示他們還生氣。

    “瞅瞅，嘴巴上都能掉油壺了。”老爺子一笑，三個小娃娃撇開頭，不看他們了。

    鍾毓秀走到他們跟前，把他們的小腦袋掰正，“這樣就生氣了？”

    他們還是不理她，甚至垂下了眼瞼。

    鍾毓秀道“你們這是不想看到媽媽？那媽媽走咯？”

    禮記、禮明、禮真抬起眼瞼，嘴巴依舊撅著。

    “媽媽讓你們在推車裏玩，你們就生媽媽的氣了？”

    禮記氣哼哼，奶聲奶氣的道“媽媽壞，不理。”

    “媽媽怎麽就不理你們了？不是跟你們商量了的嘛！媽媽說讓你們在推車裏玩，媽媽和祖祖要說話，對不對？”

    禮記點頭，禮明抿著小嘴，禮真兩手攪在一起。

    鍾毓秀繼續說話，“既然媽媽說過了，你們生氣是為什麽呢？讓媽媽來猜猜；你們是因為媽媽沒有第一時間和他們玩，你們覺得委屈了，所以生氣了。”

    禮記、禮明、禮真一臉茫然，不知道她這話什麽意思；終究還是太小，說再多他們能懂得也很有限。

    “你們想媽媽先和你們玩，再和祖祖說話？”換了一種方式問，三個孩子齊刷刷點頭，他們就是這麽想的。

    “那，媽媽和祖祖有事兒要說呀，你們覺得是媽媽和祖祖的事兒更重要一些，還是跟你們玩更重要一些？”

    三個小崽崽又懵了，他們不懂這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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