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之前已經預想到了這個結果，但聽馮元山親口這麽說，他還是如遭重擊，心髒像是被什麽緊緊攥住，疼得厲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片刻，他還是不死心地問道：

    “當真...沒有半點希望嗎？馮先生，您可是二品煉藥師啊！”

    馮元山捋了捋胡子，一聲長歎。

    “夜大長老，別說是我，便是三品煉藥師，甚至四品煉藥師來了，答案也還是一樣的。這下手之人，手法精準，根本沒有留下任何希望啊！”

    夜鷺雙拳緊握，心中恨極！

    他就知道，那個夜曦玥，是個心腸最為狠毒的！

    馮元山看了他一眼，瞧著他這般神色，盤旋在喉間的疑問，便咽了回去。

    夜鷺這模樣，瞧著實在是不太好。

    敢在夜家對夜瑤婷下這樣的狠手，對方的身份肯定也不簡單。

    而且，很重要的一點是，丞相府的人，不在。

    按理說，夜瑤婷受了這麽重的傷，楚寧灝等人應該也在這裏等著的。

    但...沒有。

    而且剛才來的時候，他一進入夜家，就感覺這氛圍有些不同尋常。

    現在看到夜瑤婷這個樣子，他更是暗暗肯定了心中猜測。

    隻是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

    夜鷺深吸口氣，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我知道了。不管怎樣，還請馮先生盡力醫治。“

    “這是自然。”

    馮元山應了一聲。

    說完，他又往前走了幾步，開始處理起夜瑤婷的傷勢。

    夜鷺在後麵看著，隻覺心髒都在抽疼。

    一股深深的怨恨湧上心頭，幾乎將他吞噬。

    夜曦玥...

    這次的事兒，絕對沒完！

    ......

    夜家這邊一片狼藉，楚家那邊也沒有好到哪兒去。

    一群人沉默著回了丞相府。

    楚霄直接下令，讓眾人各自下去，隻帶著楚寧灝回了書房。

    楚寧灝膽戰心驚地跟著進了書房。

    房門緊閉。

    楚霄走到了桌案之後，坐了下來，閉上眼睛，抬手揉著眉心。

    看起來，實在是疲倦至極。

    楚寧灝就站在他身前幾步之遙的位置，緊張不已，渾身僵硬。

    整個房間都被楚霄身上擴散開來的低氣壓籠罩，幾乎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死寂。

    過了好久，楚寧灝終於按捺不住，小心開口：

    “爹——”

    楚霄動作一頓，而後睜開了眼睛，抬手抄起桌案上的一方鎮紙，朝著楚寧灝狠狠砸了過來！

    楚寧灝心下一驚，連忙躲閃，但額角還是被蹭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砰——！

    那東西重重地砸落在了他身後的牆壁之上，發出一道悶響。

    楚寧灝膽戰心驚。

    他知道，父親是真的生氣了！

    “...蠢貨！“

    楚霄咬著牙，盯著他，恨鐵不成鋼地怒聲罵道！

    “我楚家的臉，今天，都讓你徹底丟幹淨了！”

    楚寧灝一直十分受寵，記憶中，還從沒有被如此責罵過。

    他也是有點懵了。

    反應過來之後，他終於顫顫巍巍地開口：

    “爹，兒子知錯！”

    楚霄猶然不解恨，又將手邊的硯台砸了過來。

    砰！

    那上好的硯台，瞬時間四分五裂！

    “你還知道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