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出現，眾人紛紛起身行禮。

    待到二人落座，大家才重新坐下。

    蕭澤坐在上首龍椅，皇後則是坐在他的旁側。

    他環視一圈，卻是先衝著玄海長老笑嗬嗬地開了口。

    “玄海長老，沒想到您今日也過來了？”

    玄海長老性情不羈自由，向來不耐煩這樣的場合，他請五次，玄海長老能來一次，都是難得。

    若是旁人如此，肯定是要被追究一個犯上不敬的罪名，但玄海長老不同。

    他是天嵐國實力最為頂尖的幾位強者之一，便是蕭澤也要每每禮讓三分，自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去找玄海長老的麻煩。

    看到他來，蕭澤也的確是頗為驚喜的。

    玄海長老哈哈一笑。

    “今日是陛下的五十壽宴，老夫自然是要特意前來恭賀一番的！”

    蕭澤卻是搖頭，調侃笑道：

    “您可莫要哄朕了。若非朕將您那寶貝徒兒也請來了，您今日怎麽會來這永安殿？“

    聞言，所有人都是心中一動，不由自主地朝著玄海長老身後的那個少女看去。

    這指的...可不就是夜曦玥？

    察覺到四周的各色視線，夜曦玥也是忍不住暗暗歎了口氣。

    她就知道會這樣。

    嘉文帝蕭澤忽然請了她和景川過來，怎麽可能是突然興起？

    玄海長老聽到這話，卻是濃眉一挑，毫不遲疑地應下了。

    “哈哈！陛下所說極是！老夫這徒兒的確聰慧靈秀，當初可花了不少功夫，才讓這丫頭拜入老夫門下的，當然得寵著！“

    他這話說得直白爽朗，半點未曾遮掩自己對夜曦玥的偏寵和疼愛。

    眾人聽著，神色各異。

    玄海長老疼夜曦玥這事兒，帝都之中，幾乎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他就這麽大喇喇地說出來，又忍不住讓人暗暗羨慕嫉妒。

    蕭玉姍抿了抿唇，垂下了眼簾，遮去了眼底的波瀾。

    她不是南山學院的學生。

    這並非是因為她資質不夠，實際上，她的天賦比起蕭明胤來，也隻是略有遜色。

    拿到南山學院，絕對也是拔尖兒的。

    隻是——她心氣兒頗高，就算是修行，也不願和尋常人一般。

    她以前，也曾想拜入玄海長老門下的，但最終未能成功。

    ——玄海長老婉拒了。

    這事兒知道的人不多，玄海長老可能也早已忘了，畢竟這些年來，他拒絕的人，絕對不止蕭玉姍一個。

    甚至，其中還有皇子。

    蕭玉姍作為四公主，再受寵，也無法與皇子相提並論。

    玄海長老拒絕她，沒有其他緣故，就是單純地看不上。

    可也正因如此，蕭玉姍每每想起，心裏還是有個疙瘩。

    哪怕後來她在宮中，父皇專門請了師父來教導，她還是會介意這件事。

    當年那個曾拒絕收她為徒的人，如今卻對另外一個人讚不絕口...

    這樣的落差，讓蕭玉姍覺得很難受。

    ......

    蕭澤本就對夜曦玥有著幾分好奇，此時聽玄海長老這麽說，心中更是驚異。

    他目光微轉，視線落在玄海長老身後的那個少女身上。

    “你就是——夜曦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