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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熙拉著柔弱的蔡琰出了後院,一劍刺下一個西涼兵下馬,不容分說把她抱在懷中,他先單腿上馬。
    
    隨即袁熙在馬上向蔡琰伸出手,蔡琰將玉手放在他的掌中,之後袁熙拉住蔡琰的玉手而後用力一提,卻是聽得蔡琰驚呼一聲,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袁熙令一隻手已經摟住了蔡琰的小腰,抱了個溫香滿懷。
    
    袁熙厲聲道;“師妹,事態緊急,你抱緊我,我帶你殺出去。”蔡琰聽完之後,卻是紅著臉點了點頭。低低的嗯了一聲。
    
    袁熙一抖馬韁待要橫衝出大門,突然身後傳來一聲暴喝;“袁熙休走,李榷來也。”真是倒黴,冤家路窄,怎麽這個時候遇到西涼大將,來的真不是時候。
    
    其實不是冤家路窄的問題,是李榷這個色狼一聽說蔡琰丈夫死了,第一時間想到的事情就是來收容他的老婆,不過,晚了被袁熙搶先了一步。
    
    李榷一看袁熙美人在懷,心中大怒,挺槍來刺。袁熙也一擺長槍,單手迎上他的槍式。兩槍相交,發出一聲裂帛的脆響,袁熙被震得氣血翻滾,連連後退,李榷隻是身子晃了晃。
    
    李榷心想,這小子有兩下子,道也不完全是二世祖,一隻手居然居然力氣不小。袁熙心裏也在想,這貨也是三國有名的二愣子人物。
    
    和他媽的郭汜有一拚,自己還是避其鋒芒吧。想到這裏揮槍橫掃,把趙雲的快搶運用到極限,瞬間刺出十餘槍,把李榷逼退。
    
    李榷雖勇,卻沒見過這麽快捷靈活剛猛無儔的槍法,吃驚之餘竟然被逼退三步。袁熙二話沒說,駁馬就跑,開玩笑,本公子這會在懷,心如鹿撞,哪有心思拚命啊。
    
    李榷一看蔡琰被搶走,後悔的差點沒哭出來,心想,我要是早來半步不就歸我了嗎,這袁熙這個王八蛋,可惡。他也不管兵卒潰敗了,拚命地在身後追袁熙。
    
    此時一隻勁箭突然準確無誤的從遠處飛來,直插向李榷咽喉。李榷差一點就沒躲過。他一心想著蔡琰,箭矢到了眼前才知道躲閃,脖子驟的被箭身的翎毛掃中,劃出一條血痕。
    
    “李榷,休要追趕我家主公,趙雲在此。”趙雲秀袍展動,二十丈外挺槍來迎。袁熙顧不得趙雲,一個勁的催馬狂飆。
    
    身後傳來趙雲和李榷的兵器交擊聲。袁熙心想趙雲和李榷應該不是一個級數的高手,不會有事。快馬在一片片殺伐的士兵中經過,順手刺死幾個西涼兵,一路殺回城中蔡家密道。
    
    李榷無法突破趙雲防線,心中不願戀戰,眼看自己的手下兵敗如山倒,暗歎一聲,虛晃一槍,奪路而走。
    
    趙雲乘勝追擊,帶人掩殺一陣,護主心切便也回轉,許褚、徐晃也相繼回來。祝公道留守城中保衛郭嘉並未出戰。這樣的謀士袁熙可舍不得他出去冒險。
    
    此役大獲全勝,李榷隻帶五十兵馬逃竄,而袁熙等人也不敢停留,趕緊躲進蔡家密道裏去了。
    
    蔡琰的淒苦和委屈在進入密室的一瞬間爆發出來,她下馬之後嚎啕大哭,用盡了全力嘶聲力竭的喊叫,完全失去了大家閨秀的儀態。袁熙抱著她輕歎一聲。
    
    她原先以為隻有長安洛陽土地才能讓她感到腳踏實地,隻有中原的空氣才能舒適的流竄她全身。
    
    可是她錯了,到長安之後她的驚恐和慌亂越發的強烈。就像是有一雙手,緊緊地箍住她的胸膛讓她憋悶難受。
    
    蔡琰不斷地在心裏問;我到底屬於哪裏。痛哭中,她的身體難以抑製的顫栗,胸腔裏發出一聲接著一聲的轟響,就像是有一把伐木的大斧頭,在一下下狠命的砍伐她的心髒。
    
    蔡琰腦中掠過今日以前她所經曆的一切一切,書香陣陣嚴父慈母的童年,戰亂頻仍有驚無險的洛陽,和袁熙小時候初次相遇以及在陳留的紅袖添香,身體衰弱早夭的丈夫衛仲道,和父親的他鄉逃亡,以及和袁熙此次的再次重逢。
    
    蔡琰說不出是喜是悲,她以為自己成為人婦後就漠視袁熙的存在了,可是當袁熙再次出現在她麵前的時候,她還是全身一顫,幽幽的歎息一聲。歎息之後就是無盡頭的沉默。
    
    萬幸的是,此時蔡琰還沒有被左賢王虜走,此時蔡琰也沒有孩子,此時蔡琰也不用被曹操贖回來,萬幸她遇到了袁熙。
    
    直到深夜,蔡琰的哭聲才有所止歇。天明以後,袁熙洗了臉,喝了茶,整了幾遍衣冠,鎮定了好一會,才鼓起勇氣去見她。袁熙雄赳赳的走進蔡府花園北的堂屋,那是為蔡琰安排的臨時居所。
    
    ‘沙沙’,熟悉的,毛筆壓在白紙上的聲音傳入我的耳際。墨香陣陣,沁人心脾。袁熙沒聽到哭聲頗有些詫異,心想師妹不會是出了什麽事吧。
    
    情急下來不及招呼,推門闖進去。清淡爽利的春光從窗欞上照進來,慢慢的擴大著,墨香和檀香,美人身上的幽香,一起籠罩了堂屋。
    
    師妹蔡琰正在書桌前研磨作畫,看袁熙一臉惶急的闖進來,呆了一呆。袁熙也呆了,這個師妹太美了!女為悅己者容,今日的蔡琰顯然也是經過一番打扮的。
    
    欣長的身材,削肩,細腰,柳葉眉櫻桃小口芙蓉粉麵,幾乎涵蓋了所有古典美人據有的優點,活脫脫的一副仕女圖。袁熙在心裏狠狠地說道,長這麽漂亮幹嘛,這不是誤人子弟嗎?!招他犯錯誤。
    
    “袁。袁公子”蔡琰臉上淚痕猶在,語聲孤寂而悲涼,就像是清晨的杜鵑鳴啼;“公子,請進。”
    
    袁熙的精神似乎被她的美貌一股腦的攝去,竟然沒聽清楚她說什麽,隻是茫然點頭道;“師妹我來看你了。”就沒下文了,腦子一陣短路,後邊的台詞忘得一幹二淨。後來更不堪,連先邁那條腿都忘了。
    
    坐下來,一陣沉默。
    
    外麵下雨了,是那種北方特有的略帶寒意的春雨,雨點劈裏啪啦打在屋頂上、窗戶上,淋漓的雨聲漸趨急促緊密,聲音帶著北方的豪爽,落地很沉重。
    
    袁熙站起來關上竹窗,室內光線一暗,蔡琰驟的全身一震,就警覺起來,驚恐的眸子裏閃耀著不安的光。
    
    她的身子動了動,壓抑在胸口的憋悶,使她做了一次深呼吸。袁熙一看壞了,她似乎是在昨天被西涼兵讓人嚇慣了,對任何垂涎她美色的人,都有很深的戒心,小小的一個關窗子的動作,就讓她本能的害怕受侵犯,不停地躲閃。
    
    袁熙尷尬的在屋子裏轉了兩個圈,扭過頭來,輕聲道;“師妹,你歇著,好好地歇著,我派子龍來保護你我,我先走了”說著就覺得眼前一陣濕潤,喉頭就像被什麽東西堵住了。
    
    蔡琰張了張嘴,欲言又止。袁熙笑了笑,就走出門,向雨幕中奔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更不知該從何說起,千言萬語衝到嘴邊,又一股腦的咽下去。這個苦命的師妹啊。假如後半輩子守寡,命豈不是更苦,我要想辦法救她!!
    
    呂布府中。
    
    軍醫正顫顫栗栗地給神情冰冷猙獰的呂布包紮傷口,現在的呂布就像一頭受傷的雄獅,時刻擇人而噬,而袁熙也正是成為他的死敵。
    
    王允聽到董卓身死的消息後,匆匆趕到到呂布府上,看著不怒自威的呂布他的心裏也一陣不安,但王允還是硬著頭皮問道:“溫侯的傷勢不打緊吧,誰傷了將軍。”
    
    呂布看到王允自然想到貂蟬,明明已經把貂蟬許給自己,還是又被送往董府這幾個意思。
    
    呂布莽撞但不傻,他冷冷道:“托你的福還沒有死。”
    
    “溫侯哪的話。”王允幸幸道。
    
    呂布一把抓住王允衣襟怒道:“貂蟬是怎麽回事?她怎會出現在董太師車駕裏。”
    
    王允歎了一口氣道:“溫侯有所不知,今日早朝後太師對老夫說‘我有一事要到你家’允不虞有他特意備宴款待,哪知太師在飲酒時說‘我早聞你有一女名喚貂蟬,有天香國色特來索取’。”
    
    王允小心地觀察著神色憤怒的呂布,接著說道:“老夫當然說早前已許給溫侯,哪想太師當場翻臉抽出佩刀架在老夫項上逼問道‘你敢試我刀利不利呼?’老夫無奈直得眼睜睜看著太師搶去貂蟬,卻不想後來發生了這些事。”
    
    呂布心思並不複雜,王允向來待他很好加上董卓霸占他人妻女不在少數,他聽到王允這麽說也就相信了八分。
    
    不過仍舊難消呂布之怒,隻見他憤怒地將案幾拍碎嚇得軍醫跪地磕頭。
    
    王允趁機歎氣誘導呂布說道:“不想太師作如此禽獸之行。”
    
    呂布猶豫道:“奈何我於他是父子之情,且如今身死也就作罷。”他也不想鬧大,於是借坡下驢。
    
    呂布又想起貂蟬跟袁熙一事,於是向王允說了昨夜那一場爭鬥。
    
    王允眼神閃爍,隨即搖頭道:“允也不知袁熙怎麽會出現在長安。”
    
    話雖這麽說但王允心思複雜,“願你們好自為之吧。”他在心裏默默道。
    
    呂布猛地拍了拍手,“他們應當還未出城,隻要搜查不難找出。”呂布對袁熙已經形成一種執念了,不殺了袁熙,他就有心魔,對武將來說是要命的事。
    
    呂布還想說點什麽,但王允搶著說道:“如今太師身死,京師即將動蕩,此時正是用武之時,將軍可想過自身前程?”
    
    看著搖頭的呂布王允接著引誘道:“大丈夫生居天地間豈能鬱鬱久居人下,以將軍之才誠非一般人可限製。將軍若扶漢室,乃忠臣也,必然青史傳名流芳百世;將軍若助董卓一黨,乃反臣也,載之史筆遺臭萬年。”
    
    呂布一雙桀驁的眼睛轉了又轉,他明白了王允的意思,於是最後拱手道:“願與司徒一齊扶住皇帝陛下,共安社稷,請司徒教我怎麽做。”
    
    王允跪下稱謝道:“漢祀不斬,皆出將軍之賜也。將軍請帶本部兵馬收編長安城內一眾兵士,然後搜捕董卓一眾奸黨。”
    
    呂布點頭表示讚同,又跟王允商量了一些細節,他心想在搜捕董卓舊黨時順便能找出袁熙等人那就最好了,還有那絕色的美人貂蟬。
    
    王允辭別呂布去到宮中向驚慌失措的劉協討要詔書,然後命心腹士孫瑞、秦誼、陳衛等十餘人協助呂布收編城中駐軍。
    
    呂布隨即憑著武力和獻帝的詔書,對城中守軍說:“皇帝下詔,隻討董卓,隻要爾等歸順,其他人一概不問。”
    
    一眾兵士聽後都立正不動,高呼萬歲。一夜間呂布就收編了長安附近共五萬多兵馬,牆頭草般的都尉李肅得到消息後也投靠了呂布。
    
    王允立即讓呂布帶兵搜捕董卓親屬。
    
    董卓的弟弟董旻、董璜以及董氏家族老幼,都被呂布王允的部下用刀砍死,或用箭射死。董卓的屍體被拖到市中示眾。
    
    此時天氣漸熱,董卓一向身體肥胖,油脂流到地上,看守屍體的官吏便作了一個大燈撚,放在董卓的肚臍上點燃,從晚上燒到天亮,就這樣一連燒了幾天。
    
    在街市上角落裏有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人,正冷冷看著被燃燒起來董卓的屍體,落魄中年恨聲喃喃道:“必殺王允給家小報仇!”
    
    受過董卓迫害的袁氏家族的門生們,把已被斬碎的董卓屍體收攏起來,焚燒成灰,所撤在大路上。
    
    百姓大街道上唱歌跳舞,以示慶祝。長安城中的士人、婦女賣掉珠寶首飾及衣服,用來買酒買肉,互相慶賀,街市擁擠得水泄不通。
    
    呂布又在塢堡中搜出黃金二三萬斤,白銀萬斤,綾羅綢緞、奇珍異寶更是堆積如山。
    
    第三天的早朝上,還略顯稚嫩的獻帝任命王允主持尚書事務,又任命呂布為奮威將軍,假節,禮儀等待遇均與三公相等,與王允一起主持朝政。
    
    王允還是走向了權臣之路,雖然失去了貂蟬沒有成為外戚,但是這樣的結局也倒是可以接受,有時王允和董卓有區別嗎,王允手段是更加柔和的刀罷了。
    
    王允趁機將萬年公主帶到宮中與劉協相見,經曆了諸多變亂的姐弟兩人,感慨之餘都抱頭悲泣起來。
    
    外麵雖然發生了這麽大的變故,但在蔡邕府上的袁熙等人,卻感受不到那又一次的動蕩。祝公道那夜跟呂布一戰受了輕微的內外傷,好在虎衛中有軍醫秘密前來給他還有手臂受創的袁熙治療。
    
    這兩日裏袁熙等人聯係上了祝奧和一眾虎衛,那晚的激戰有三十多虎衛陣亡,不少人受了傷,好在先前準備充足他們得到了及時的救治和藏匿。
    
    就在袁熙等人在商量這場變故和怎麽出城時,密室門外響起了暗號聲。
    
    令袁熙想不到的是,進來的是秀雅如蘭卻麵有悲容的蔡琰,袁熙趕緊讓蔡琰坐了下來。
    
    蔡琰眼眸布滿血絲她悲切道:“請顯奕想想辦法營救父親。”
    
    袁熙等人吃驚之餘問起事情緣由,不外如因為董卓了。
    
    原來董卓死後蔡邕趕去參加朝議,對於王允大肆搜捕濫殺董卓一黨,而牽連眾多無辜婦孺的做法他頗有微詞。
    
    王允沒有對他下手忍耐著他的發難,但是在王允私下召集一眾老臣議事時,有人提及將董卓屍首放街市上示眾被長安百姓點燈。
    
    蔡邕忍不住出言說,雖然董卓罪行累累但人已身死不該如此侮辱,接著他又說不該牽連捕殺那麽多人。
    
    王允恨董卓入骨他勃然大怒,斥責道:“董卓是國家的大賊,幾乎滅亡了大漢王室的統治。你是漢朝的大臣應當同仇敵愾,而你懷念他的私人恩惠,反為他悲痛,這豈不是與他共同為逆嗎!”
    
    蔡邕知道自己在大義上理虧也就沒有爭辯,王允惱火當場逮捕了蔡邕送交廷尉。
    
    聽蔡琰哭泣著斷斷續續地說完後,袁熙忍不住歎息,自己已經多次提醒了蔡邕,本想這事情他可以改變但他忽略了蔡邕的性格,他的性格不是袁熙能輕易改變的。
    
    蔡琰看看跟在袁熙身邊的貂蟬,又看了看徐晃等人,她懇求道:“昭姬已經央求父親一眾至交好友,前去向王司徒求情,但王司徒向來剛烈,恐怕難以改變他的決意,袁家在朝中諸多門生故吏,妾身想請公子也設法營救父親。”說著蔡琰向袁熙等人施了個大禮。
    
    袁熙心裏又氣又惱,他想不到蔡邕還是被打成董卓一黨。這也不是他的過失,須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憑那麽幾句話怎麽改變得了蔡邕的深入骨髓的本性。
    
    袁熙心想自己肯定不能去見王允了,又跟呂布結怨,至死方休,現在自身難保,怎麽救蔡邕,不過不救的話,那麽蔡琰就不一定跟自己回河北了。
    
    於是他趕緊扶起了蔡琰,接觸到她冰涼細膩的玉手,袁熙心裏不禁微微動容,看著神情哀傷猶如春雨海棠的蔡琰,他也想不出拒絕蔡琰的理由。
    
    何況蔡琰如今的處境一多半是自己造成的,這就牽扯到以前一樁隱密,和蔡琰在陳留分別後,在回河北旅途中,袁熙差暗衛去了一趟衛家,不過袁熙此時還是隱瞞了這段秘辛“師妹你且起來,我即刻設法營救老師。”
    
    蔡琰用衣袖擦了擦淚痕,感激地施禮答謝。當她抬頭時恰巧與貂蟬的目光碰到一起,貂蟬善意的對她點了點頭,蔡琰也點頭回禮但心裏不知為什麽泛起了一陣酸楚感。
    
    因為郭嘉和一部分虎衛已經先一步離開長安在黃河沿岸接應,所以袁熙隻能自己思量對策,果然自己動腦就是費勁啊。
    
    他想了許久最終覺得隻有用武力,將蔡邕從廷尉衙門解救出來這一辦法最實際,於是他對眾人說了出來,許褚等人當然生死相隨。
    
    蔡琰擔心道:“那樣父親在朝裏豈不是沒有了立足之地,而成了真正的逆黨?”
    
    袁熙心想我的傻蔡琰,你怎麽不想想當時,你讓蔡老頭好友去王允那裏求情時,那不是作死嗎,本來王允不想處置蔡老頭也不行了,他壓根就下不來台了。
    
    “昭姬想來你也聽說過王司徒的剛烈,他決定的事情是沒有辦法改變的,現在他正掌握大權沒有誰能掣肘於他,救出老師後我們就回河北,父親等人會為老師正名的。”袁熙安撫著蔡琰說道。
    
    蔡琰雖然覺得強行劫獄不好,但萬一其他辦法不行也隻能行此下策了,於是約定先看看蔡邕一眾好友能不能說服王允再做決定。唉這傻妞還真是高文采低情商啊。
    
    司徒府前堂。
    
    現在的王允大權在握可謂炙手可熱勢絕倫,太尉馬日磾和一眾老臣來到這裏為蔡邕求情。不過王允態度強硬,軟硬不吃。
    
    馬日磾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對對王允說:“蔡伯喈是曠世奇才,對大漢朝的史事典章了解很多,應當讓他完成史書,這將是一代大典。而且他所犯的罪是微不足道的,殺了他豈不使天下士人失望!”
    
    王允冷笑著說:“從前武帝不殺司馬遷,結果使得他所作的謗書《史記》流傳後世。如今國運中衰亂軍兵馬就在郊外,不能讓奸佞之臣在幼主身邊撰寫史書,這既無益於皇帝的聖德,還會使我們這些人受到譏諷。”
    
    馬日磾等人還想辯說,王允冷冷道:“太尉忘記自己食用哪家俸祿了,董卓當權時是如何暴虐,為董卓說情的人自然是助紂為虐,而為蔡伯喈求情的又是如何呢?”
    
    馬日磾等人無奈隻好辭別王允。
    
    司徒府拐角邊停著一輛馬車,馬日磾出了司徒府後來到馬車邊。車簾打開裏麵坐著的卻是梨花帶雨般的蔡琰。
    
    馬日磾搖了搖頭表示勸說失敗。看著悲傷而流淚的蔡琰他歎息道:“王允的後代大概要滅絕!善人是國家的楷模,史著是國家的經典。毀滅楷模廢除經典,國家如何能夠長久?”
    
    蔡琰忍住悲痛,施禮向馬日磾道謝,馬日磾擺了擺手後就歎氣著走開。
    
    馬日磾等人一離開王允就陰沉著召來了心腹秦誼。
    
    他早前與蔡邕也有私交但是,現在他覺得蔡邕在大是大非上確實背離了正道大義。
    
    王允越想越不對,於是拿出一個陶瓷瓶子交給秦誼,說道:“你去廷尉衙門一趟,該怎麽做你應該明白。”
    
    秦誼不想王允真的如此心狠,但他不敢違逆於王允,於是拱手領命。
    
    回到家中後蔡琰將勸說王允失敗一事告訴了袁熙等人,袁熙早就料到結果,他對趙雲吩咐道:“子龍你悄悄地帶著蔡小姐和蟬兒去賭坊那裏聯絡祝奧,他那也有藏身的暗室密道。”
    
    接著袁熙對貂蟬和蔡琰道:“你們跟子龍去我們的一個落腳點,我們將老師救下後即去與你們匯合。”
    
    蔡琰有些歉意地點了點頭,貂蟬雖然擔心他卻沒有反對。
    
    其實袁熙不用親自去營救蔡邕,但他怕其他人勸說不動死板的蔡邕於是覺定親自前往。而且廷尉衙門不比其他地方,守衛是些衙役隻要行動迅速不會有多大危險。
    
    入夜,袁熙與徐晃、許褚還有從落腳點趕來的幾名虎衛藏在廷尉大牢外麵街道的陰暗處。
    
    一個身形纖瘦的黑衣人從大牢的圍牆爬了出來,他是許氏族兵中的許易,他自小上樹爬梁都是能手,練得一身漂亮的輕身功夫。
    
    許易輕聲稟告道:“裏麵沒有暗哨,有三十多衙役。”說著拿出了一張繪有簡易地形圖的紙張給袁尚等人看。
    
    商定規劃後徐晃帶著幾名虎衛借助繩索等工具攀上廷尉衙門的圍牆,爬到了屋頂。
    
    徐晃從背後取出神臂弓添箭瞄準了下麵巡邏的衙役。幾名虎衛輕輕地來到地上,他們取出特別打造的匕首輕步上前割開了幾個執勤守衛的咽喉,將屍首拖進陰暗處自己換上了衙役的衣服。
    
    接著他們一直這樣將大門附近的守衛衙役全部放倒。大門打開後袁熙許褚等人也進來裏麵,眾人再依次效仿地向先前探明關押蔡邕的牢房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