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攻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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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東。
    
    江東猛虎率領著,數萬精兵的回歸,讓吳郡上層的所有人,都整整心慌慌的,不知道他們什麽時候會對江東動兵。
    
    嗒嗒嗒……
    
    突然,地麵之上有些搖晃的震動起來,緊接著遠處出來了,一陣陣響亮的馬蹄聲,響徹天際。
    
    “這是騎兵?”
    
    江東本來騎兵就少,能一千多騎兵就算是不錯了,但是這陣勢,看起來鋪天蓋地的,最少也有數千騎兵,來勢洶洶,頓時把他們嚇到了。
    
    “不好,敵人來了,是江東軍來,他們是江東軍。”
    
    王福急忙抬頭,看著遠處,隻見數不清的騎兵奔馳而來而來,氣勢如虎,駭人失色,眾人都能看到一麵‘孫’字大旗高高豎起。
    
    他愣一下,不過很反應過來了,對著身邊的兩撥手下,歇斯底的叫喊起來:“你們去關城門,其他人跟我,把吊橋拉起來,快,快點!”
    
    “對!放吊橋!去把吊橋放下來。”
    
    “關城門,快關城門!”
    
    遠處的無數騎兵速度很快,有數千之眾,瞬間便到底了城下,領兵的將軍是一個身材高大,俊朗無比少年,一身獅王鎧甲,胯下烏騅寶馬,手握霸王槍,猶如狂風,疾奔而來。
    
    “定!”孫策眼見吊橋就要被重新吊橋了,雙眸一道精芒劃過,雙腿一夾戰馬,淩空跳起,強行跨過護衛河,穩穩當當的落在的尚未完全吊起的吊橋之上,長槍一掃,幾條吊繩斷開,吊橋重新墜落。
    
    “死定了,這一回死定了。”王福和幾個守門的兵卒,已經被孫策的驍勇給嚇的兩腿發抖,倒在一邊,膽戰心驚,不敢反抗,已經開始閉目等死了。
    
    不過等了一會,王福輕輕的睜開眼睛,卻沒有看到麵前的少年將軍對他動手。
    
    “幼平,弓箭!”孫策立馬吊橋之上,沒有理會幾個守門的小卒子,對著後麵的一個副將,大喝了一聲。
    
    “公子,請!”周泰策馬上來,把一副上好弓箭送上。
    
    “你們都滾回去,去告訴盛郡守,某家乃是孫堅之子孫策,並非攻打吳縣,隻不過江東孫家的隊伍返回老家富春,需要借道吳縣,懇請高抬貴手,讓路而行,這是我們孫家拜帖!”
    
    王福幾人一愣,頓時有些劫後餘生的站起來,算是撿回一條命,看到孫策的騎兵明顯沒有攻城的意圖,幾人趕緊往城門跑,然後聯同十幾個兵卒合力,用絞盤把城門千斤閘放下,嚴嚴實實的關了起來。
    
    “幼平,伯海,傳令下去,大軍退後三裏,就地紮營!”孫策絲毫沒有在意被關起來的城門,對著這騎兵隊伍,大聲的喝道。
    
    “諾!”周泰孫河兩人點點頭。
    
    這是江東軍所有的騎兵,有一千之數,全部一人雙馬,配備精良,不過還沒有經過正式的騎兵訓練,也沒有多少戰鬥力,但是這些騎兵都是老兵出身,大多數是原來的西涼降兵,一個個熟悉騎術,倒是能勉強維持騎兵的隊形,保持騎兵的氣勢。
    
    到了中午的時候,江東騎兵的營寨在,距離吳縣三裏之外的,一個小山坡旁邊搭起來。
    
    營寨安定下來之後,孫策,孫河,周泰三人開始按照原計劃,向著城裏麵的所有人,炫耀江東騎兵驍勇,一邊訓練騎兵,一邊縱馬繞城,一千的騎兵,江東罕見,其聲勢浩蕩,威懾吳縣內外,馬蹄聲響徹整個縣城內外。
    
    吳縣城門關閉,郡兵的戰鬥力雖然不怎麽樣,但是還是有些功底的,許貢麾下的上萬郡兵已經布置在了城牆之上,麵對城下的騎兵,雖然畏懼,但是還是嚴陣以待。
    
    不過縣城裏麵倒是熱鬧起來了。
    
    郡守府,盛憲接到了孫堅的拜帖之中,那表情要多豐富就有多豐富,哭笑不得,陰陽不定,隻能暗罵孫堅無恥了。
    
    借道?
    
    數萬江東精兵借道吳縣?
    
    這叫什麽事情啊,以盛憲的智慧,哪裏還猜不到孫堅的心思,這道要是借出去了,還能要回來嗎?假道伐虢而已。
    
    他這一下子愁了。
    
    “郡守大人,孫堅這是狼子野心,這道絕對不能借啊!”許貢這時候也慌了,這幾天他三番四次的求助,但是城中大戶明顯對於孫堅有好感,顧家陸家也不願意搭理他,麵對孫堅的即將到底的數萬精兵,他隻能讓盛憲頂在前頭。
    
    “人家現在又不是攻打縣城,這道要是不借,理虧是我們,許郡尉是打算用你麾下的那點郡兵去強行擋路嗎?”高岱陰森森的諷刺道。
    
    “你?”許貢一怒,他知道高岱一直挺佩服孫堅的,也是最讚成孫堅返回江東的人:“高岱,身為吳郡郡丞,你到底存的什麽心思啊?”
    
    “心思多的是你,我能有什麽心思啊,我隻是覺得破虜將軍既然身為吳郡人,自然不會傷害吳郡,他既然能讓吳郡太平,我們何樂不為?”高岱冷笑的諷刺。
    
    “好了,你們讓我冷靜一下,這事情讓我再想想!”盛憲知道孫堅這是,先禮後兵的做法,現在他考慮的是,孫堅對自己的態度。
    
    他倒不是舍不得這個郡守的職位,但是自己畢竟是名正言順的郡守,萬一孫堅得到的郡守的,為了斷絕後患,一刀哢嚓了自己,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韓馥和劉岱都是這麽死的。
    
    江東軍先鋒,數千精銳,兵臨城下,雖無攻城之動作,但是天天縱馬繞城,肆無忌憚的馬蹄聲每一天都在城內外響起,吳縣上下頓時有些人心惶惶的。
    
    三天之後,孫堅親率大軍到達吳縣城外,數萬大軍,紮營數裏,旗幟遮天,對著縣城虎視眈眈,更是顯得霸氣無雙,吳縣現在雖然城門已經關閉,但是縣城之內,無論是高官達人,士族世家,還是普通百姓,這個時候都有些坐不住,慌亂起來了。
    
    郡守府,更是一片混亂。
    
    許貢和高岱一個主戰,一個主和,爭得不可開交,而盛憲的性格本來缺少果斷,還在左搖右擺,他想讓位,又害怕孫堅會要的命,想要抵抗,就憑那些郡兵,他也沒有這個膽量。
    
    “孔文,這樣下去不行,數萬大軍堵在城門之外,整個城裏麵的百姓都人心惶惶的,這事情早晚要解決的,明天一早,你代表我,出城門去見見這個孫文台,探一探他的心意!”
    
    最後,盛憲考慮再三,隻能的咬著牙,無奈的對著高岱,輕聲的道。
    
    “諾!”高岱知道盛憲是鬆口了,微微一喜,他既並不希望向來平靜的吳縣生出一場戰事,當然,也不希望盛憲出事。
    
    “大人,千萬不可!”許貢急忙反對,道:“孫堅來就是狼子野心,豈能輕易罷休,你就不怕他要了你的位置,還要了你的命嗎?”
    
    “許都尉,如若不談,你是打算和破虜將軍開戰嗎?還是你覺得麾下的郡兵,能抵擋孫家的數萬江東精兵嗎?”
    
    盛憲知道許貢是個野心勃勃之輩,素來對自己的位置有所窺視,便冷聲的道:“你不為城內的百姓想想,最好也為你自己的想想,兵戈一起,必然血流成河,本郡守不希望吳縣有人流血喪命。”
    
    “可是?”許貢麵色猙獰,還是有些不甘心。
    
    “好了,許都尉,到此為止,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孔文,你去了,可以暗示孫堅,我盛憲並不在乎這個位置。”
    
    盛憲已經下定決心了,一旦孫堅點頭,就讓位,倒不是怕死,隻不過不想做無謂的犧牲而已,時值亂世,他有自知之明,就算孫堅不來,他也坐不穩吳郡太守的位置。
    
    許貢最後隻能冷哼的一聲,然後帶著一股腦的怒氣,憤憤的離開了郡守府。
    
    高岱代表盛憲出城相談,很順利的進入的江東大營,不過沒有見到孫堅,先是吳景和程普兩人很客氣的接待了他。
    
    然後就是一個少年走出來,這少年是江東軍的才俊周瑜,氣勢不凡,不像吳景和程普那樣遮遮掩掩,而是直接把問題攤開了,與他一番長談。
    
    兩人在一個大帳裏麵談了兩個多時辰,高岱才帶著一絲絲怪異的心態,返回城內,向郡守盛憲匯報起來周瑜提出來的要求。
    
    盛憲沉默再三,最後還是答應了。
    
    吳縣,隨著孫堅的入駐,開始穩定了下來,前些天因為江東軍圍城而產生的慌動,噪亂,已經全部消失了,現在大街小巷開始變得越發的熱鬧起來,來來往往的人也多了。
    
    我們在看一下北方,琅琊諸縣。
    
    夕陽西下,城牆下青州兵匆匆搶回了同伴的屍體,但那斑斑血跡布滿城牆。
    
    一個個徐州軍兵卒癱倒在城牆上,一天的攻城使得諸縣守軍傷亡也很大,活著的人半天沒有吃食,但他們隻想倒下睡個飽。
    
    一個右手受傷的百人將走過,將兵卒踢醒,喊道,“都起來了,青州兵就要射箭了。”
    
    兵卒雖然不願意,但都爬了起來。
    
    “嗖!嗖!”,兵卒剛剛站起,對麵五座“望樓”上的青州軍弩手就將弩箭射來。
    
    “啊!”旁邊一個徐州兵中箭倒地,受傷的百人將身子倒下一滾,躲開一支弩箭。他看著倒地沒死,但全身抽搐的部下,心中難過之極。
    
    “盾牌般上來!那邊的弩上弦!給青州那些王八羔子一點眼色瞧瞧。”
    
    一陣忙亂,徐州兵卒一麵防備,一麵用弓弩反擊。
    
    負傷的百人將接過一具上好箭的臂張弩,他身子蹲下,透過盾牌跟城垛的縫隙,望山鎖定對麵望樓一個青州兵。
    
    “哢!”的一聲,弩機扣動,對麵青州兵應聲而到。
    
    正當那百人將神情稍稍鬆懈,一道冷芒激射而來,百人將眉心中箭,翻倒在地,眼中尚且保留有那瞬間對死亡的恐懼神情。。
    
    這樣的對射在攻城收兵之後就沒有停止過。
    
    青州軍營地裏,袁熙帶著郭嘉等人來到營門前。為了能達到弩的射擊距離,青州軍營寨的一部分盡量地壓近城牆。
    
    營門邊不停地有兵士將弩箭送到望樓上去。望樓上正麵有木板、牛皮保護,但徐州兵的弩箭還是射擊到弓弩兵露出的上半身。不幸被射中的弩手就被同伴抬下身軀或屍首。
    
    “少將軍,此處危險請回中軍去。”負責防備的牙門將不放心道。
    
    許褚就持盾護衛在前,袁熙點點頭,說道,“此處就拜托你們了。”
    
    袁熙剛想進寨門,外麵一隊兵卒抬著擔架,將最後一批傷兵抬回。那領兵的將領想喝停住兵士,但袁熙帶著眾人讓開,給傷兵先進去。
    
    接著袁熙跟了進去,親自查看一眾兵士的傷勢,問道,“軍中藥物可還夠用?這些傷卒有多少?”
    
    隨軍郎中趕緊答道:“這裏接近我青州,藥物供給還算可以,隻是這重傷的加起來恐怕有五六百人。”
    
    袁熙無語,爭戰就必定有傷亡,從軍這些時間來,他對兵卒的陣亡早已看淡,所追求的隻有勝利,但也不能讓自己的士卒付出不值得的傷亡,問道“奉孝你看,可有破城的法子?”
    
    “攻城之法不外乎臨、鉤、梯、堙、蛾傅、衝幾種,徐州各地城池堅固,隻能用密集爬城的蛾傅之法,輔以弓弩射殺。我軍傷亡不算很大,且我軍弓弩強勁,守軍也不好受,不出三日當可破城。”郭嘉回答道。
    
    袁熙何曾想過,攻這縣城竟然也費時費力,於是吩咐道,“傳令,明日我當親自督戰,先攻上城牆者賞十金。”
    
    彭城陰平。
    
    城牆上,關羽一柄偃月刀劈出道道月行冷芒,將從雲梯躍上城牆的兗州兵卒劈倒。
    
    守軍的長矛手也成排地刺殺雲梯上的兗州兵。
    
    鳴金聲起,攻城雲梯被向後推拉回去,兗州軍弓箭手從雲梯後出來,射出最後幾波箭雨。
    
    稍慢的徐州守軍即刻被射殺。
    
    張飛恨恨地取出強弓,射死幾個後撤的兗州弓箭手。
    
    徐州兵看曹操軍撤退,都長長籲出一口氣,至少在今日性命保住了。兩刻鍾後,劉備帶著一隊兵卒將飯食送給守城的兵卒。
    
    附近原本蹲坐的兵士紛紛站起身,劉備親手將蒸餅分給附近的兵士。
    
    “玄德公,您身軀尊貴可使不得啊!”一個小將領趕緊接過蒸餅。
    
    “唉,大夥舍命守城,備身為主帥,送頓飯食算什麽。”
    
    附近的兵卒接過餅跟稀粥時都稱謝感激,這個年代能這麽體恤下層兵卒的將領可不多。
    
    劉備帶人又走過一段城牆,看到關羽張飛正在,於是拿過兩塊蒸餅塞到兩人手中,“兩位賢弟,曹操軍那裏怎麽樣了。”
    
    關羽接過餅,擔憂道,“這兩日攻城沒有以前那麽急了,都是聲勢大動作小。恐怕有什麽圖謀。”
    
    張飛將蒸餅塞進嘴裏,“哪是有什麽圖謀,分明是給俺們打怕了。”
    
    “賢弟勿要大意,彭城乃下邳門戶,陰平又是彭城門戶,陶徐州將如此重任交與我兄弟,我等身係徐州的安危。”劉備說道。
    
    “陶使君也忒不爽快,要戰就召集兵馬與曹操決戰廝殺,那樣豈不痛快。要守就集中兵馬守住堅固的彭城,分兵各處防備豈不是被各個擊破。”張飛抱怨道。
    
    “三弟勿要亂講,陶使君此是疲敵拖敵之計,讓曹操在各地消耗大量兵卒糧秣,待到下邳等大城,他就沒有兵力攻取了。”關羽道出陶謙的計劃。
    
    正在說話間,一個兵卒指著城外曹操軍營地道:“三位將軍且看,曹操軍似乎有調動呀,不知道什麽情況。”
    
    此時黃昏,周遭一片朦朧,隻有曹操營寨裏偶有火光。
    
    “哪有什麽調動?”劉備搖頭道,他看不出來。
    
    關羽眯了眯眼,看了一會道:“真是有調動,在營寨後麵,隱隱有兵馬出去,似乎往東邊去了。”
    
    張飛哎呀一聲,大聲說道,“壞了,曹操要跑去他處了。”
    
    “難道曹操繞道東海?不可能呀,那邊防守更加嚴密。”劉備疑惑道。
    
    “大哥,讓我帶那兩千幽州騎,去打他後尾吧!”張飛興奮道。
    
    “不可,難保曹操軍使的不是詭計,守城要緊,丟了陰平如何向陶徐州交代。”劉備駁斥道。
    
    張飛懊惱地瞪著城外曹操軍營。
    
    遠處山坳邊,曹操正帶著精銳親兵埋伏一旁。
    
    夏侯惇來到了曹操身邊,無奈說道,“看來劉備不中計呀,莫不是怕了咱們。”
    
    曹操搖頭,“他們兵少,不敢出擊也是正常,埋伏斷後也是以防萬一,我等全速前進,探子來的消息說袁術先鋒已經進入了陳留。”
    
    ■■■
    
    陳留雍丘。
    
    “格啦!”聲不斷,雍丘城門被緩緩打開。
    
    騎在赤菟上的呂布將方天戟一揮,緊接著千多騎跟隨他湧進雍丘城裏。
    
    雖然街道不寬闊,但呂布憑借精湛的騎術縱馬狂奔,方天戟揮動,一顆兗州兵首級滾落,無頭屍首噴出血液。
    
    呂布馬不停歇,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然後再揮戟。這輕微的斷裂聲跟鮮血的噴灑濺射給他極大的快感。
    
    千多鐵騎踐踏聲不禁給居民極大驚擾,守城的兗州兵也節節敗退,一直退守府衙。
    
    雍丘縣尉正騎在一匹馬上,他帶著親信想從另一邊城門逃走,不想呂布的鐵騎竟然攻進來這麽快。
    
    縣尉早得到防備袁術軍的命令,但他想不到袁術軍先鋒會如此突然的襲擊,匆促應戰下城門不到一個時辰就被攻破。
    
    縣尉看來不及逃走,隻好下馬向鬼神般,渾身殺伐之氣的呂布行禮,說道,“大人且慢,在下願帶全縣歸降將軍。”
    
    呂布野獸般嗜血的眼睛眯了眯,突然地赤菟瞬間疾馳到縣尉身旁。
    
    “嗤!”,首級滾落,屍身卻被撞飛老遠。
    
    呂布緊盯著周圍其餘兵卒,厲聲道,“要歸降者繳械到一旁蹲下。”
    
    城門攻破,鐵蹄踐踏,雍丘守軍兵卒哪還有鬥誌抵抗,最後的一千兵卒陸續投降。
    
    高順、成廉等人將降兵押解到府衙旁的空地上。
    
    呂布看著全身披甲的高順,讚許道:“高順,攻破城門做的好,你那陷陣營能當大用。”
    
    高順雙手抱拳,問道,“溫侯,接下來怎麽辦?留下兵士接守還是繼續推進?”
    
    呂布冷笑,不屑說道,“守城?打下整個陳留來也不是我們的。庫府中的東西全取了,其餘民家的……讓將士們自取。”
    
    宋憲興奮地問道:“那這些兗州兵呢?”
    
    呂布眼中充滿冷酷,右手一揮,說道,“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