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仲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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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熙雖然心中著急,但還是淡然說道:“陛下乃真命天子,怎麽會被這小小詭計難住。何況我的一支jg兵,就在陛下附近,我也相信他們會保護好陛下的。”
    聞言,賈詡點點頭,說道,“那請臨淄侯帶我,去麵見陛下吧!”
    “哈哈,你想去麵見陛下?”袁熙冷笑道,“你這個亂臣賊子,有何資格朝見陛下!這次的毒計是你,支使李榷他們做的吧?幸好我軍有上天庇佑,得以反敗為勝!不然就折在你手了。”
    “臨淄侯有所不知,在下身在叛軍之中,卻是多有暗中幫助陛下,卻有萬般不得已。您不信可親問陛下跟楊太尉。”賈詡皺眉道。
    “給我將這個逆賊綁起來!”袁熙喝道,“初平年間要不是你慫恿李榷、郭汜進犯長安。關中何會有今ri之浩劫!赤地百裏。屍骨遍地,可都是賈詡你指使的啊!”
    幾個近衛不由分說,將賈詡五花大綁起來,到嘴的謀士怎麽能放走了。
    “你們將人犯好生看押,不得讓他見到任何外人。更不能讓他有什麽損傷。”袁熙吩咐道。
    幾個近衛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袁熙的吩咐去辦,自家將軍真是非常人也。
    這時郭嘉也帶著那些護衛趕到。說道,“公子不殺他,又將他收監軟禁起來,這是何意?”
    “賈詡犯下滔滔罪過,但不失為一個才智之士,這樣殺掉豈不可惜?”袁熙如實說道。
    郭嘉若有所思地笑道:“公子這是搓他銳氣,再逼他就範。但要是他鬧僵起來,自絕g命。那可不好啊。”
    “賈詡雖然心存正念,但他不是那種慷慨激昂的烈士。而是懂得惜命保身之人。否則也不會慫恿郭汜、李進犯長安了。”袁熙自信道。
    “公子是想將他捆綁在身邊了,就像當初的我一樣嗎。”郭嘉不由苦笑道。
    袁熙也笑了笑,說道,“哈哈,你不會後悔當初地決定地。而這個賈詡,他要是不為我所用,就……一直軟禁起來吧,這可是我的陳平。”
    袁熙遲疑了一下,但郭嘉心中一涼,他從袁熙眼中察覺出一股殺意,顯然袁熙可不是什麽,良善之輩,畢竟可是連親兄弟,都能下手的狠人,所以郭嘉隻能暗自誹謗一下。
    一會後,皇帝安然無恙地消息傳來,聯軍眾人稍稍安定下來,曹cāo、袁熙、張濟、張揚等人,也安心地打掃戰場,收降西涼叛軍。
    其中袁熙俘虜了近兩千的李榷親兵。這些親兵都是西涼軍中jg銳。此外他們還俘獲了兩千多匹戰馬。
    在郭嘉建議下,烏桓突騎更是搶先一步,發動突襲了,李榷先前屯兵地穀城。奪得那裏囤積地糧秣,收獲頗豐。
    曹cāo軍收獲也不小,俘虜的西涼叛軍有近萬人。張濟、徐榮也是趁機,兼並了好幾千地西涼叛軍。因為同屬西涼軍一脈,更有不少兵卒主動去投奔張濟、徐榮的。
    原本就殘破的洛陽城,經過水淹後,一時住不了人。各方兵馬就都屯駐在,城外靠近北邙山的開闊地上。
    此時,皇甫嵩領著曹cāo、袁熙、張揚、去卑、楊奉等將領,來到臨時搭起的大帳內,向劉協和大臣們複命。
    “臣不負陛下所托,將郭汜、李榷一夥叛軍剿滅。”皇甫嵩跪下又說道:“然是臣地疏忽致使陛下陷入危難,請陛下重罪責罰!”
    “老將軍快請起,這不是你的過失啊!”劉協親自扶起了皇甫嵩,安撫道“你是朝廷社稷地大功臣,封賞還來不及,朕怎麽能責罰功臣呢?”
    “陛下!老臣累及陛下了啊!”皇甫嵩老淚橫流,歉意說道。
    劉協無奈,隻得又出言安撫他。皇甫嵩平靜下來,將戰況匯報給劉協和一眾大臣聽。並給幾方將領請功。
    接下來劉協下令將能搜集到的豬羊都宰殺,犒賞兵卒和大擺慶功宴,宴請一眾大臣和將領。
    這時物資匱乏,筵席上也沒有太多好酒好菜,但是劉協和大臣們都十分興奮,在他們看來,這是中興漢室的大好開端。
    幾方將領個懷心事,雖然都舉杯慶賀,但實則各自籌謀著今後的走向。因為親自率部誅殺了郭汜、李榷,又是皇帝未來姐夫,袁熙是最受大臣們追捧拍馬的一個將領。
    一番應酬下來別的沒有什麽,袁熙倒是跟那些大臣們熟絡不少。其實除了楊彪,其他大臣大都對袁紹、袁熙父子兩抱有很大好感。而楊彪因為跟袁術是姻親的關係,對袁熙一向都是不冷不熱,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臉孔。
    袁熙疲於應付大臣們,但他的注意力大都集中在席末的馬超和張繡兩人身上。馬超一副桀驁不馴地自傲表情,他冷冷看著互相追捧地大臣們,心中充滿不屑。張繡則是沉默不語,顯得心事重重。
    皇甫嵩眯著眼自顧自地飲酒,幾年他難得如此高興,曹cāo在他身旁聊著京中舊事。突然間,皇甫嵩頭暈目眩暈倒在案幾上。一時間大臣們手忙腳亂,召來太醫給皇甫嵩診治。
    那個太醫袁熙認得,正是舊時在宮中相識的吉平,於是心中有了計較。
    吉平搖搖頭。歎氣道:“老將軍年事已高。上了戰場受驚過度,取勝後又大喜過望,如此波瀾起伏下自然是病倒了。”
    “可有g命之憂?”劉協關切地問道。
    “老將軍身子骨十分硬朗,隻要加以調養還是能康複地。”吉平說道。
    這時大帳裏氣氛十分沉悶。劉協也歎息道:“先時楊奉將軍為了救駕不幸戰死。這時老將軍又病倒了,真是天不佑我大漢呢。”
    楊彪讓吉平和皇甫酈,帶著皇甫嵩下去治療調理。筵席也被撤去,眾人商議起政務來。洛陽算是徹底殘破開來。
    遷都移駕被提上議程。雖然繳獲了一些糧草,但收降的西涼叛軍也不再少數,糧食的問題更加突出。袁熙、曹cāo、張揚和白波軍統帥李樂提出了引軍退回駐地。
    劉協跟大臣們商議後,決定采取先前袁熙的建議,讓張濟領軍屯駐南陽。匈奴去卑那部一千人馬被留下。編成長水營。
    徐榮、董承兼並了楊奉舊部,除去老弱各自留下六千多人被編成禁軍拱衛朝廷。樊稠一部經過戰敗失利隻剩下了三千多人。不得不歸附劉協,也被編成禁軍。
    馬騰、韓遂兩人因為救駕有功,都有加封,並且同意其屯駐右扶風、左馮翊,以作司隸的拱衛。張揚退回河內屯駐,白波軍韓暹等人封了官職屯駐河東。曹cāo、袁熙各自開出一份立功將士地名單,各自給部下請賞。
    袁紹因為派出兵馬救駕,也大受嘉獎。袁家再次獲得了無上地榮耀。作為結交袁家的籌碼,袁熙和萬年公主的婚期也最終確定,等來年吉ri,袁家即派人到許縣迎娶公主。
    在先前約定下,文醜屯駐朝歌的三千多兵馬,也押運著一批糧秣,緩緩送到了故都洛陽。並跟袁熙軍匯合,並交換情報。
    趁著最後幾天時間。袁熙不斷走訪那些大臣。將來曹cāo有什麽動靜的話,還靠這些大臣做內應。最後在郭嘉地建議下。
    袁熙向劉協上表,表彰北海太守孔融的功績,讓劉協征召他到朝中任職。在那些大臣地推動下,劉協答應了這分表。
    而袁熙再趁機提出孔融走後,北海太守職位的空缺,並舉薦了鍾繇擔任北海太守一職。
    這時鍾繇小有名氣,但在朝中擔任黃門侍郎、廷尉正等不重不輕的職位,並沒有得到多大的重視。
    因為是袁熙的舉薦,加上幾個具有袁家背景的大臣地鼓動之下,劉協不好推辭,下詔任命鍾繇為北海太守,也算是安撫袁家。
    袁熙回到營中,準備著回青州的事宜,這時張遼則帶來了張繡拜訪袁熙。
    袁熙知道張遼是在,找機會替自己拉攏張繡,於是趕緊讓親兵擺下酒宴,並讓幾個將領作陪,這張繡確實一將才。
    麵對袁家二公子袁熙的禮遇,張繡受寵若驚,對袁熙也極為客氣。
    “張將軍,你救駕有功還被封了侯,此乃光宗耀主之事,怎麽看你反而悶悶不樂地,難道有什麽隱情。”郭嘉“無意”問道。
    “在下並無不高興,隻是傷感皇甫將軍病倒了,此乃危機之秋,卻失了柱國。”張繡說道。
    “伯威兄,對少將軍有何不可直說的,你心中還有其他憂慮吧!”張遼出言說道,“少將軍,徐榮、樊綢他們都兼並了不少楊奉將軍的舊部,但那些領兵的大將的待遇並不好被撤下很多。張繡兄因為救駕有功並沒有被撤,但是樊稠他們對伯威和他叔父張濟也是百般排斥提防,生怕張濟和伯威聯手拉起楊將軍舊部。”
    袁熙心想,要不是樊綢、徐榮他們動作快,還真不定給張繡和張濟,收攏起楊奉的舊部。
    “想來他們都是些隻顧私利的小人罷了,張將軍不需難過。”袁熙勸道。
    “是啊,他們都不是成大事之人,而這裏多是誇誇其談的高族權貴,根本不適合咱們這樣要施展抱負的領兵大將!”張遼激憤道,“伯威兄,少將軍雖然年輕卻英雄了得,袁家更是名滿天下,豪傑爭相歸附。你不如也來我青州,也好跟我一同共事。”
    “這個……”張繡顯得十分猶豫,在西涼軍閥和朝中把持下,他在這裏沒有什麽發展的前途,袁家這時地名望也確實一時無二,是豪傑歸附地上佳選擇。但要他突然改投他處,心中還是有些猶豫的。
    袁熙舉起酒爵,說道,“張將軍,我yu成就一番不世功業,正缺乏你這樣地俊才。我知道你也想施展抱負,你瞧在座的諸位都是跟你一樣的想法,所以咱們才能坐到一起。”
    張繡看看在座的幾個將領,都是一時無二的俊傑,他抱拳道:“蒙臨淄侯錯愛,在下願助您成就功業!”張繡還有一層想法,隻有自己在外,叔父才能有一個強有力的外援。
    亂世爭霸,世家大族,以及各方諸侯,都知道雞蛋不能放一個籃子裏的道理,比如說荀家的荀彧,荀攸,諸葛家的,諸葛亮,諸葛瑾。
    河內
    時間過得飛快,袁熙讓張遼率領兩千精騎,押送幾千西涼俘虜先行返回青州,命太史慈、段匹磾率領兩千烏桓騎兵,押送戰馬也先行返回,趙雲統領一千餘騎兵,保護郭嘉和押送賈詡返回青州。
    而袁熙自己則讓許褚、郝昭和五百虎衛,從小平津渡口悄悄地來到了河內,他有一件大事要做,這件事決定著以後大晉的國運。
    隻是袁熙雖然隱約記得,司馬懿祖籍是河內,但具體地址就不清楚了,便把這件事情交給郝昭去調查。
    沒想到郝昭隻是隨便一問,就打聽到了司馬家的所在,溫縣。
    同時,也間接反應了司馬家在當地的聲望,司馬家乃是河內的名門望族,司馬懿的祖父司馬儁曾經官拜潁川太守。
    他的幾個兒子也俱在朝廷為官,司馬懿之父司馬防,曆任洛陽令、河南尹,也算得上一號人物。
    袁熙接著揮手吩咐許褚道:“點上五百虎衛兄弟,隨我馬上去溫縣一趟!”
    “諾!”許褚答應一聲,翻身上馬,提前飛奔城外的軍營而去。
    聽了袁熙的吩咐,郝昭頗感意外,不解的問道:“公子你不是說,司馬家的幾個青年都是棟梁之才麽?要去延攬他們,應當禮賢下士方可。為何反而帶兵?恐怕會適得其反吧!還請公子三思,你我輕裝簡騎,帶三五隨從便可。”
    麵對的是後來的晉宣帝司馬懿,袁熙可不敢有所大意。既然這樣,那麽麵對司馬仲達這樣可怕的人,隻有兩個選擇,第一收為已用;第二,讓他從世界上消失!
    袁熙翻身上馬,帶許褚和一眾虎衛,出城然後便直奔,六十裏之外的溫縣,拜訪司馬兄弟去,這就是緣分吧,兩個注定腹黑的家夥。
    “公子,我們就要到溫縣了。”許褚稟報說道。
    袁熙聞言起首向遠處望去,遙遙的看見了溫縣城,以及那若有若無的王氣。
    這一路上,袁熙倒是路過了,溫縣城旁邊幾個村鎮,是人多地少,卻也不憂溫飽。
    “這位老伯”少時,待行到溫縣之外,袁熙下馬攔住了一位老漢道:“老伯,在下乃冀州鄴城人士,來此尋親的,我那親戚複姓司馬,單名為懿,字仲達,不知老伯可有聽過?”
    那老頭聞言頓時一樂,說道,“原來司馬先生的親戚,好說,好說!司馬先生的莊戶就在於縣南郊外,你一路尋去定會知道。”
    袁熙聞言一樂,道:“多謝老伯。”
    司馬家的宅院是司馬儁在世的時候修建的,占地十幾畝,在溫縣縣城的偏東一帶。
    此時,司馬懿吃過早飯後,看了一會兒書,便到院子裏練習劍術。忽然十二歲的七弟司馬通,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喊道:“二兄,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怎麽了,小七?慢點說,何事慌張?有失體統。”司馬懿臉è一沉,把劍收了問道。
    “有一位將軍帶著兵,朝咱們家開過來了,看樣子足足有五六百人呢!”司馬通擦著額頭的汗珠,惶恐說道。
    “嘶……”司馬懿倒吸一口涼氣,憂慮說道,“來的是誰?可曾知道?”
    “聽三哥說好像是冀州牧,袁什麽初的兒子,不知道來做什麽的?”司馬通回憶著三兄對他說的話。隻是是少年心g,對於袁紹的名字,記得並不是太清楚。
    “呃……是冀州牧家的公子?”
    司馬懿眼光閃爍,瞳孔不停的變化,片刻之後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弄不好是來請我們兄弟做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