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啦，真是個不錯的孩子。”
    說到這兒，周芸竹臉上的笑容不禁深了幾分，“你眼光不錯。”
    “什麽？”
    周硯之被戳中心事一般，語氣突然僵硬。
    他這反應倒是讓周芸竹納悶兒了。
    她失笑，盡管不明所以，也還是重複道，“我說你眼光不錯呀，有遲遇給垚垚補習，我和你爸爸都很放心。”
    周硯之：“……”
    是他做賊心虛了。
    周硯之的默不作聲讓周芸竹更疑惑了。
    “怎麽啦？”周芸竹語氣關切，“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周硯之這才回神，答說，“不累，您別惦記。”
    周硯之從小就報喜不報憂，所以，他口中的不累，周芸竹最多信三成。
    對上母親狐疑的目光，周硯之無奈的笑笑，“這次是真的不累。”
    周芸竹無聲的歎了歎。
    知道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也會像以往的每次一樣不會有什麽結果，她也就不再深究。
    “就算不累，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去洗個澡早點睡。”
    “嗯。”周硯之應聲，“您先去睡，我再坐會兒。”
    聞聲，原本已經準備起身去睡的周芸竹反而卻沒動了。
    “還不困嗎？”她語氣試探。
    “嗯。”
    周硯之微微點下頭。
    得到肯定回答的周芸竹坐得更穩了，說，“那咱們聊會兒？”
    這話讓周硯之愣了愣。
    他和父母之間並不缺乏溝通，隻是，像現在這樣母親看起來很鄭重的說要聊聊，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好。”
    回神後的周硯之答應的痛快。
    然而，他答應之後，周芸竹反而安靜了，十幾秒過去都沒開口，隻是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欲言又止。
    還是周硯之先開了口。
    “周教授，您可是研究漢語言文學的。”
    言外之意就是——怎麽組織語言需要這麽久？
    被親兒子開了玩笑，周芸竹佯裝生氣，“臭小子，連親媽都挖苦是不是？”
    她嘴上雖這麽說，可早在對上周硯之促狹含笑的雙眼時也跟著一起笑了。
    “不敢。”周硯之臉上的笑容依舊，卻正色了幾分，“您有話直說，和親兒子不用見外。”
    “那我可說了啊？”周芸竹的語氣像是在給周硯之打預防針似的。
    周硯之點頭，“您說。”
    “兒子，你平時在學校表現得會不會太嚴厲了點？”
    周芸竹突然這麽一句，周硯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短短兩三秒的時間，等他意識到這大概和今天遲遇來過有關的時候，周芸竹的第二句話已經傳至他的耳朵裏。
    “同為教育工作者，媽媽知道你有自己的教學方式，也無意幹涉，隻是想小小的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也算互相交流，是吧？”
    片刻後，周硯之遲疑著開口，“是遲遇說我平時太嚴厲了嗎？”
    “沒有的事。”
    周芸竹沒想到周硯之竟一陣見血，連個緩衝都沒有，忙解釋道，“人家可沒說你的不好，小姑娘乖得很，為了哄我和你爸爸開心，還吃了兩大碗飯呢。”
    周硯之：“？？”